又过了两日,来了两个小太监,带着唐熊唐茜和唐九酒三人进宫面圣,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皇宫门口,他们是没有资格从正门进入的,便由小太监从侧门进入,皇宫的宏伟他们倒不是很惊讶,毕竟燕王府也是去过了,作为之前桑国的皇宫,气势上也不会比这差多少,加上唐熊见过神水宫的建筑后,更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叹的了。
无非就是宫墙更高,守卫更严而已。
进入皇宫后,小太监倒是带着他们弯弯绕绕走了不少路,大,其实才是他们最直观的感受,终于,小太监停下了,说道,“你们在这候着,圣上还在早朝,回来以后便会召见你们了。”
圣上自然不会有等他们的理由,即便是召见,也只有他们等的道理,小太监也不知道早朝什么时候会结束,只能提前带他们过来,倒是让他们等了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着实无聊,他们不能抬头乱看,不能低声谈话,只能像三个木头一样站着,不过对于三个练武之人,倒不是什么难事,就当是在锻炼了。
早朝终于结束了,圣上带了许多人回到了后书房,其实唐熊他们也猜测到了自己是在后书房门口,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叫去朝堂,他们不是官员,也不需要禀报什么事情,圣上估计也只是想瞧瞧他们。
随后,又等了许久,圣上才终于让人通知他们进去了,三人向通报的人点头致谢,便踏进了后书房,书房此时只有皇帝和一个老太监两个人,门外的防卫倒是挺多,不过一进门,唐熊他们就感觉到了一股威严之气以及一股肃杀之气。
威严之气自然是圣上的,而那肃杀之气似乎是那个老太监的,看来那个老太监实力强劲,也难怪圣上敢单独召见他们。
“拜见圣上。”三个人都跪了下去。
圣上点了点头,说道,“起来吧,不必拘礼。”
话虽如此,唐熊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拘礼呢,且不说这书房空荡,光是他们两个的气势就让唐熊他们觉得有些压力了。
唐熊他们起身后,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圣上,发现圣上也没那么严肃,只是比起代王而言,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威严。
“要是觉得好奇,那便抬头看便是,不必偷偷摸摸的看。”圣上见几人约束,说道,“既然是私下召见,便没了那么多规矩。”
唐熊和唐九酒听到圣上这么说之后就抬起了头,他们自然是没有太多这样的觉悟的,只是夙沙沐颜当初提醒他们,他们就照做了,此时圣上让他们抬头看,便也抬头了,反倒是唐茜,还有些犹豫,她阅历比他们俩多一些,自然知道面圣,一个不小心就会引来无妄之灾,但她也不会似有些人那样大喊“臣惶恐。”
终究是没什么这样的经验。
不过圣上似乎不那么在意,虽然惊讶于他们真的抬起了头,不过也只是笑了一下,这才是武林人士该有的态度。
“你们的事情,秦梁已经上报了,昨夜的时候也听朱蕴跟我讲了一些。”圣上一边批阅着奏章一边说道,“我刚收到情报的时候就有些吃惊,此时见到你们后更是吃惊。后生可畏啊。”
“多谢圣上夸奖。”唐熊他们急忙拜礼,这些礼部和夙沙沐颜都有教过他们。
“不必拘礼,我们就随便聊聊而已,况且你们不是朝堂的人,不用遵守那些规矩。”圣上皱了一些眉,他似乎有些厌倦这样的礼仪,“我曾也是江湖人,一路过来的。”
虽然唐熊他们此时轻松了许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跟圣上说,夙沙沐颜担心的其实大可不必,说白了,即便是圣上,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陌生人,难道还会请求圣上说,啊我们被追杀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一类的么。
圣上见底下没了声音,随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接着问道,“对于大同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
唐熊想了一下,便说道,“秦将军遇袭,多半是有预谋的。”
唐茜赶紧拉了拉唐熊的衣袖,从道理上讲,他们是不能妄议朝政的,圣上见状,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你讲下去。”
“我们刚入大同的时候,机缘巧合进了代王府,见了代王,那个时候,代王没有办法和我们前去支援的武林人士取得联系,当时只是觉得是锦衣卫还在等沐颜大人的到来,才没有妄动。”既然说了,唐熊自然也就不怕什么了,“当时得知城中只有三万守军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秦将军马上要带着三万人马到来,倒是也没有太多惊讶。”
圣上点了点头,这些事他大概是知道的,“接着说下去。”
“随后鞑靼围城,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过大同仍有三万兵士,守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时候,代王依然联系不上我们武林人士,那只能说明锦衣卫那边出现了问题。不过当时我们也没多想,是事后才发现的。后来听沐颜大人说,大同锦衣卫被人连根拔除,也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唐熊停顿了一下,想看一下圣上的表情,发现圣上表情依旧,完全看不出喜怒。
“随后秦将军突围进城请求支援,当时大同已经没有多余的援军了,所以也就不便出城相救,毕竟城中几十万百姓。”
“嗯,代王这件事做的不错。”圣上点了点头。
“我们想着,既然秦将军已经突围,说明他们并不知道大同派不出援军,那那边肯定会等待援军,我们也是怕他们耽误了突围的时机,所以才出城通知他们的。”
随后的事情,唐熊便不便多说了,总不能夸赞他们如何优秀,排兵布阵突出了重围,然后张泷心又毒晕了代王和秦梁,出兵追击。
“所以,你们觉得是锦衣卫失职了?”圣上很淡然的说道,依旧看不出喜怒。
“那也不是,锦衣卫安排纵有不小心的地方,但绝无可能被人连根拔起,锦衣卫内必然是有奸细的。况且随秦将军一起出征的锦衣卫多半也算是心腹,而秦将军的路线也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就被看穿,所以军中也是有奸细的。”唐熊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