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州府后,行军速度又慢了下来,回京师的日期是已经确定好了的,这次是大捷,所以朝廷也会有一些欢迎的仪式,所以倒也不能相差太多的时日。
到了扬州府后,更是在扬州停留了好几日。
上次从苏州前往燕京,唐熊他们并没有在扬州府呆太久的时间,此次到了扬州后,秦梁也是让他们进城去游玩一番,主要也是军中生活比较枯燥,而一有空闲,总有一些士兵去找他们切磋,一开始的时候,唐熊还是很欢迎他们的,到了后面也就没什么兴致了,主要是因为军中武学多半是用来杀敌的,气势虽足,但是变化甚少,即便是遇上一两个实力差不多的,对他们的提升也不是很大。
加上秦梁总担心因为张泷心的事情他们太过压抑,所以既然他们会在扬州城外驻扎几日,便也让他们进城去了。毕竟此地离金陵已经很近了,即便有人出手,至少也不会弄得像在大同那样大。
唐熊他们自然是乐意进城的,这一路可比他们前往燕京那一路无聊的多了,虽然有了军队的保护,但是同时也失去了自由,特别是对于唐九酒唐茜和唐解语,军中多是男子,对她们来说极为不便,一两天也就算了,十天半个月的,是真的难受。
所以一听说队伍要在扬州城外停留几天,她们立刻提出了要求。
夙沙沐颜自然是不会离开军营的,而朱蕴此时也不会被允许离开军营,对于这些要求,朱蕴倒是没有太多的反感,就如张泷心所说,既然生在了皇室,那就应该有皇室该有的觉悟。
和苏州比起来,扬州的胭脂味更浓,毕竟扬州的瘦马在此时也慢慢已经发展开来,所以此地的青楼比起苏州和燕京多了不少。
之前唐熊他们在苏州遇到的李渔和知画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瘦马,就是找一些长相好看的小女孩,从小培养他们的琴棋书画,然后长大后便呆在青楼,她们多数都是才貌双全,不过却可以卖艺不卖身,运气好点的便如李渔和知画那样,被那何公子赎了身,运气差点,最后也会开始接客了。
这时候的普通百姓,对于重男轻女的概念还是比较深的,不过在江湖中却没有诸多困扰,江湖,毕竟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但是现在的朝堂,更多的是偏向百姓的观念,这才有了秦梁口中本朝女子不能为将的说法。
这些东西,对于唐解语来说,多少是有些不能理解的,但是世道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好在,她所在的江湖没有太多这样的事情。
扬州的富商也比较多,比起苏州,似乎少了很多市井的味道,所以逛了一天后,唐解语她们便觉得无趣,虽然此地胭脂什么的也是国内有名的,但是她们还是不太喜欢这里的氛围。
所以他们是早上进入的扬州城,到了下午的时候,就返回了军营。
秦梁见他们这么早回来,立马紧张了起来,还以为遇到了一些麻烦,唐解语解释一番后,秦梁倒是轻松了不少,“世间就是如此,江南一带算是比较富裕了,重男轻女的思想也会好上不少,那北方或者甘陕一带,这样的情况才是真的严重,扬州的很多女子,其实都是那边卖过来的。”
“嗯,这一路走来,我们也有所感觉,越到北面,人们的生活过的越艰苦。”唐九酒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之前一直住在唐门,可以说是衣食无忧了,这次出门也多亏了唐茜,不然我们也是不能这么快适应的。”
唐茜苦笑了一声,“真的饿急的时候,真的会和狗去抢食物的。”
“你该不会和狗抢过吧。”唐熊打趣道。
“到确实是有那么一回。”唐茜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说道,“那次真的是饿急了,又不敢去抢人吃的,只能和狗抢。”
这一说倒是把唐熊整尴尬了,原本只是想打趣一下,结果倒似乎说到了她的痛处。
“不过也没关系啦。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唐茜倒是不以为然,“能挺过来就不错啦。”
秦梁见他们之间气氛还不错,便告辞离开了,离金陵越近,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就越谨慎。
“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唐解语走过来说道,“真是豪门不知世人苦。不出来走走,又怎会知道人间疾苦。”
“所以我更希望的是世间太平,只有太平了,这种景象才会变少。”唐茜笑了笑,对自己的过往毫不在意。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当她听到自己身份的时候,没有什么复仇之心吧,只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因为如今已经开始变好了啊。
随后,夙沙沐颜也来了一趟,进京以后,他们会被安排在礼部,她就不方便再去看望了,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告诉他们面圣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
总结起来就是,不要抬头看,不要多说,问什么答什么。
唐熊他们感谢了一下夙沙沐颜,其实这些东西到了礼部也都会教他们,只不过没有这么细致而已,夙沙沐颜为了他们特别跑了一趟,也足以见她诚心。
夙沙沐颜也是担心他们像对待代王和朱蕴一样对待圣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要是稍不注意,说错了话,那可不就是他们能担待的,或许还会影响唐门,甚至整个武林。
在扬州城外呆了两天,秦梁重新出发,进发金陵城。
只不过半日,就到达了金陵城下,此时城外已有礼部的人列队欢迎了,百姓也在旁边争相看着热闹,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感受并不是很大,不过能打胜仗,那就说明武朝的实力仍然是强大的,不至于担心桑国重新攻打过来。
百姓嘛,要求很低的,能吃饱饭穿暖衣就成,要是能有些积蓄那便是盛世了。
进城后,三万官兵被安排在了北郊,过两日自有赏赐,唐熊他们一行被礼部安排进了驿馆,圣上什么时候召见其实也吃不准,夙沙沐颜自然是回锦衣卫复命了,这次锦衣卫失职,她一直在外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秦梁的话在金陵也有住宅,倒是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