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月进入青山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为了不打扰家里人,她悄悄地从外面翻墙进来,谁知让她撞上这一幕。
“冬冬,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陈盼月搂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人。
这种事会发生,和她脱不了干系。
以后,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徐冬冬靠在陈盼月胸前,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眼泪似豆子一样,一颗颗滚落进了她的衣服里。
他从来都不知道,想念竟然会这样折磨人。
“月姐姐,你回来就好。”
“平安回来就好……”
徐冬冬语无伦次地说话,脸上仍旧是六神无主的样子。
显然,从刚才的事情中,还没有恢复过来。
回卧房短暂安慰徐冬冬后,陈盼月直接挨个敲门,将家里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然后拎着衣领,将昏迷半死的张道长,粗鲁地拖到了厅堂里。
家里所有人见到陈盼月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她回来了。
害怕的是,她此刻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吓人。
似乎是下一秒,就要提刀砍人的脑袋。
陈盼月狠狠指着地上的张道长,冷声质问:“你们知道这人刚才想要做什么?”
陈大拿陈一月白松苏如意大乔等人奇怪地看着陈盼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刚才,这人想要欺负冬冬。”
“被她捂住口鼻,向墙角拖去,欲行不轨之事。”
“而你们……”
“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此事!”
“没有一个人出去院子里,对他伸出救援之手!”
众人面面相觑,听到的人无不震惊。
陈大拿吃惊地看着陈盼月,说:“三月,这是张道长。”
“张道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实在是无耻!”
陈一月想要辩解两句:“娘,这是张道长。”
“张道长可是高人,怎么会做这种凡夫俗子的事情?”
“不对啊,我那天遇到她,是从青楼出来的。”
陈一月的话,直接证实了这位张道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盼月的这番话,让大乔脸上巨大的惊喜,转变成了深深的愧疚。
他内疚地上前一步,对陈盼月说话:“对不起,妻主。”
“我……”
“是我没有看管好家里。”
大乔转过身,又对徐冬冬道歉:“对不起,徐公子。”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没想到,在家里竟然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
徐冬冬摇摇头,对大乔说:“方才我想寻求你的帮助,而已经来不及张口。”
一切发生得太快。
他没有任何防备,就已经被捂住了嘴。
要是再被她打晕。
在两分钟之内,作恶的人完全可以做到。
而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作出反应。
王道长被小水叫醒,来到了厅堂。
她看见倒在地上的张道长慌乱了下,听见陈大拿等人的指责,立刻选择撇清关系。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实在是丧心病狂!”
“你们看着处置吧。”
王道长虽然也喜欢男人,但没有张道长这样对男女之事那么上瘾。
她心里,钱财是第一位的。
所以,她现在不会因为张道长,放弃自己的赚钱大计。
陈盼月对着王道长,冷笑了一声。
“看来,你知道自己的同伙是什么样的人?”
王道长慌张地摆摆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这胆子也太肥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好色还不如好财,起码不会被人家妻主追着打。
王道长说着说着,发现方才的话有些不对劲。
她问陈盼月:“什么叫做同伙?”
“我们明明是一起的同伴,同伙怎么那么难听?”
方才在屋里,徐冬冬向陈盼月说了这两位道长在家里做的事。
陈盼月判断出两个人,一个人骗财,一个人骗色。
她对着王道长,直接出声命令。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把你之前骗我娘的钱吐出来!”
“否则,我现在就抓你去见官。”
陈大拿和陈一月听到陈盼月说两位道长骗钱,不禁纳闷起来。
陈大拿说:“这是做法事的钱,要不是做法事,你还不会这么快平安回来。”
不止陈大拿相信鬼神,周边所有百姓都相信鬼神之说。
这些神秘莫测的东西未知,令人畏惧。
不自觉地就相信了别人编造的谎言。
陈盼月狠狠瞪了陈大拿一眼。
“不做法事,我也会平安回来!”
“要是神鬼这么灵验,这世上作恶的人应该死绝了!”
“要是真有神仙鬼怪,那饥荒为什么还会饿死那么多百姓,也没有见到神仙显灵?”
陈大拿白松苏如意等人听了,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讨论陈盼月说的是否对。
王道长听到陈盼月说要报官,心里惊了一跳,脸色旋即难看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可是你家里请来的?”
“我这哪里是骗钱,我没有……”
陈盼月冷冷盯着她。
“少废话!”
“不想要你的舌头,就继续说。”
面前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王道长吓得双腿哆嗦,差点跌坐在地。
陈大拿陈一月苏如意等人见了,更是吓得后退一步。
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三月是凶徒!
惹她就是作死!
这身上的散发的杀气,让王道长全身发冷,动弹不得。
感觉下一秒,她的喉咙就要被割破了,这迫使她只好照做。
王道长去房间里找到钱袋,从自己私藏的金库里找出了三十两还给了陈盼月。
之后,王道长背着昏死的张道长,两个人连夜狼狈逃离了陈家,未想到在山林中遭人击杀。
一捧化骨散抛下,两人尸骨连同衣物,化为了一滩血水。
在陈盼月的开导下,陈大拿一点点明白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她抓住陈盼月的手道歉:“对不起,三月,是娘糊涂。”
之后,她又走过去,向徐冬冬道歉:“对不起,冬冬,娘糊涂,差点害了你。”
“娘对不起你,孩子。”
白松面露不忍,上前对徐冬冬说:“冬冬,是叔叔做的不好。”
“三月说的对。要是我们家里人团结友爱,平时相互关心,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盼月继续道:“不止是冬冬,嫁进我们家里的人,就要当自己家的人对待。”
“人和人关系友好了,才会把自己的担忧不安向别人倾诉。”
站在角落的杨雪蚕听到这句话,睁大了眼睛看着陈盼月,认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