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竹和陈阳见他俩这么腻歪,干脆挽手去了别处,留他俩在这里说悄悄话。
俊男靓女总是惹眼的,尤其是当俊男靓女站在一起的时候。
会场上越来越多的人留意这边,小声私语艳羡,然后纷纷相互打探这两人是谁。
许临山自然也看到了,脸直接黑成一道炭。
许乘什么都知道。
但假装不知。
他不看任何人,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逗女朋友玩儿,“咱们床上是不是还没试过穿礼服?”
说这话时,他故意贴着周双耳朵,举止亲昵。
亲昵给在场有心思的男同胞看,亲昵给许临山看。
周双懂他的一切。
她自然地碰了碰他的杯,故意回逗他,“那你少喝点,微醺的夜晚才最浪漫。”
看,她又在用轻飘飘的语气杀他。
明明是他先挑逗她的。
要不是酒会才开始没多久,许乘都想在这一刻直接带她走。
可往往老天就是这么磨人,他现在不仅不能将她带回家扔床上,甚至众目睽睽之下,连亲她一口都不行。
偶尔大方不失优雅的亲昵可以,但过度亲密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就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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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几乎整晚都跟周双在一块,直到后来周双寻了个僻静地接出版社的电话,许临山才终于找着许乘落单的时刻。
他走过去质问他为什么要将周双带过来,是不是故意的。
不巧这话被苏禾听见。
除了恋爱上脑子不怎么好使,苏禾其他时刻还是有点智商的,当下心如明镜地上前,“双双是我喊来的,是我贵客。”
她望着许临山,笑容温婉不失礼貌,“怎么,许伯伯跟我家双双是有什么矛盾吗?”
许临山微顿,圆场的本领老练,“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么巧。”
“那看来是我误会了,”苏禾依旧端庄,笑眼里毫无心机的样子,“毕竟双双那么优秀心地又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是个人见了都忍不住稀罕,又怎么会想着跟她闹矛盾呢。”
苏禾说完道了句失陪,便又转身去跟别的熟人打招呼。
人走了,许临山表面那点伪装也跟着消失。
“你以为要不是周双在这,我会跟你来?”许乘懒得在这种场合跟他老子针锋相对,于是丢下漫不经心的一句,也从许临山跟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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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双聊完电话又去了趟洗手间,后来经过会场后院,在一角遇见独自一人品酒的白景维,两人打了个招呼,随便聊了几句。
临分别时,苏禾突然出现,没好气地向着白景维嗤声,“又在骚扰我家双双?”
周双刚要解释说两人偶遇,许乘电话打进来。
苏禾跟着出声,“正想跟你讲,你家老公到处找你呢,快去吧。”
她故意用了“老公”这个词,明显在给某些人挖苦,也提醒他收收狐狸尾巴。
“某些人”笑笑,完全不受影响地抬手与周双告别。
周双走后,白景维狐狸眼里笑意多了点温度,声音格外清晰地滑进苏禾耳朵,“你把我骚扰对象喊走了,那我骚扰谁?你不得赔我一个?”
苏禾嗤了声,“这不简单?本小姐陪你。”
担心这只到处开屏的孔雀再去骚扰周双,她突然又补充,“不过这儿太闷了,出去耍?”
白孔雀自是乐意奉陪。
不过他瞧着她露着整个后背的高开衩长裙,好心建议她先换套衣服,外头冷。
“怕我冷?”苏禾笑脸明艳张扬,戏谑地与他调侃周旋,“你怕不是担心自己爱上这么美的我吧?”
白景维听出了她话里的暗讽,也不恼,“说不定早爱上了呢。”
他说这句极致暧昧的话时,眼里透着几分深情,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人,苏禾差点就信了。
她撇开脸,高跟鞋踏得哒哒响,“少对我犯贱,本小姐不吃这套,要走就跟上。”
苏禾跟白景维到酒吧的时候,周双跟许乘也离开宴会回了住处。
电梯在往上,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
许乘的西装外套披在周双肩头,他右手绕过她背部覆上她手背,修长的手指扣进她五指间,一下一下、有意无意地挠着她手心。
“女朋友现在是否微醺?”
他声音徐徐,几乎是咬着耳朵响起。
周双侧过脸,对上他直勾勾的深邃眼眸。
她知道那里头的情绪,代表一会会发生什么。
微醺的夜晚才最浪漫,这句话是自己扬出去的,她早该知道要买账。
“不算太上头。”电梯门开的那刻,周双听见自己平静说。
许乘笑了声,拉着她进了家门。
门被关上,灯却没开,紧拉的窗帘将室内隔绝在黑暗中。
周双肩头的外套,在许乘搂上来的时候滑落。
“那再来点上头的?”他含笑说。
同时右手抚上她的腰,左手牵着她的手带到自己衬衫领带上,手把手压着她指尖将那领带勾松扯掉。
手被带着解掉那一排衬衫扣子后,迟迟等不到他抱她转移阵地,周双嘴巴从他唇上撤开,忍不住问,“在这站着玩?”
“不行?”许乘吐息里带着笑。
周双后背抵着玄关柜子,正要讲些什么。
许乘怎么会不懂她意思,伸手不知从哪个犄角旮瘩里摸出一个四方的东西,塞到她手里。
周双攥一下就知道是什么。
“...”她实在好奇他到底在多少地方搁了这玩意儿。
上回在厨房临时起意的那次也是,她刚开口让他回房间拿呢,一睁眼发现他已经在撕包装,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
玄关柜子与周双腹部齐高,她弯腰撑在那的时候,腹部总是磕到柜子边沿。
好在身后那只狼总能顾上细节,手圈过来横在她肚皮与柜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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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的夜晚是浪漫,酣醉的夜晚是荒唐。
次日下午,当苏禾在寝室里说自己跟白景维滚了床单时,周双愣在原地,徐妙竹也是震惊得睁大眼睛,随后飞快丢掉手上所有东西跑过去拉住她。
“我靠!苏禾你是被他花言巧语骗了,还是被他下药迷J了?!报警没?证据留了吗?”
苏禾:“...”
苏禾不自在地挠挠头发又挠挠腮,“那什么...好像是我主动的。”
而且不仅滚了,还滚了两遍。
第一遍醉酒状态下是她主动的,第二遍早上清醒后还是她主动的。
周双有点意外,但不多。
倒是徐妙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不是,你们什么情况?”
“情况有点复杂...”苏禾自己也觉得荒唐。
“我跟他吧,一直以来都有点误会...其实他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也没在外面乱搞...”苏禾话到这,停下来思考该从何处给她们讲起。
徐妙竹怀疑她又被渣男骗了,忍不住插话,“你真的不是被洗脑了吗?”
她看向身边的周双,“而且白景维他...不是喜欢双双?”
周双摇摇头,“不是。”
周双:“其实我有跟你们提过,他跟许乘坦白他喜欢苏禾。”
只是两位室友都没当回事,以为那是白景维防止被揍的借口。
先不扯别的,单纯苏禾跟白景维突然滚了床单这件事就已经足够炸裂。
徐妙竹瞎惊叹了半天,然后转身抱了零食拖着椅子过来,还给周双分了袋果干,然后一脸期待地死盯住苏禾,“快,讲讲,咋滚的,咋主动的。”
苏禾:“...”
有那么一瞬间,苏禾差点以为看见了当初八卦她们时那位变态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