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他进来,不敢看傅承栩,怕被他的情绪感染,低着头说道:“傅军长,薛指导的档案调出来了,上面显示薛指导自小在军区大院长大,祖父祖母都是军官,延续到到她这一代,三代都是军人,她18岁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华中军区大学,二十二岁进入了北平军区,半年的时间升到了指导员的位置,再后来听说她的一个叫凌霄的青梅竹马似乎是出事儿了住进了医院,然后薛指导就跟上级请示调到了我们这里。”
沈峰轻声说道:“关于这个凌霄我也查过了,是跟薛指导打小的交情,是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同学,而且……”
“而且什么?”
傅承栩总觉得自己已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不肯相信罢了。
沈峰认命,叹了口气说道:“两人应该是情侣关系,听说两人也是家里边打小定下的娃娃亲,本来已经准备订婚了,但是凌霄突然住了院。”
傅承栩表情猛然黯淡,他早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那这个凌霄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进的医院?”
傅承栩倒是关心这件事,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凌霄。
沈峰看着他,不敢喘大气,低声说道:“貌似是因为惹了一个人,然后出了车祸……”
“这个人是苏元川?”
傅承栩只是试探性的问了句。
但是见沈峰轻轻点了点头,还是抑制不住的难受。
“据我查到的消息,应该是。”
傅承栩心猛地一沉,他其实早就知道薛瑞琪突然空降到这儿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一直不想去查,也不想去考虑这件事,他以为只要欺骗自己,他就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但是没想到傅承栩竟然是以这种形式知道真相的。
沈峰又说:“而且最近薛指导的联系人我也去查了,她最后接到的那通电话应该是医院打过来的。”
傅承栩叹气,眼睛里情绪淡淡的,像是并不关心这件事似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其实他在担心一件事,很久,傅承栩才开口问道:“沈峰,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沈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愣了一下,其实他似乎早已经猜到了那个答案,只是偏偏想问出个结果来。
屋内的气氛很是低沉,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传消息回来说:“薛指导回来了。”
傅承栩眼睛一亮,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猛击了一下,死灰的心突然复燃,连带着眼睛里都闪着光,他手在颤,慌张的起身冲了出去,等她见到站在楼下的薛瑞琪的那一刻,他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把人抱进了怀里,他就这样抱着她,什么都不敢问,他怕他一问,薛瑞琪说她来只是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瑞琪似乎很累的样子。
她好像哭过了,眼角都是红肿的,眼睛里是血丝,眉头始终皱着不肯舒展开来,唇角是苍白的,像是没有感情似的,傅承栩一度觉得他抱着的是个木偶,渐渐的有些慌了,就把人放开。
薛瑞琪什么话也没说,脚步悬浮的往房间里走,傅承栩不是没有看到她颤抖的背影,和她眼底的悲伤,可那一切终究是不属于他,她的心不是为他而颤抖,她的眼泪不是为他而流。
傅承栩没有猜错,她这次回来真的是为了拿东西。
薛瑞琪把行李随便收拾了一下,闷声,什么话也没说,傅承栩就站在她的门前,见她真的拿着行李准备走的那一刹那,才控制不住自己的上前把人拦下了,他抓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低沉的说道:“不是说好不走了吗?你又去哪儿?”
薛瑞琪没看他,低声说了句:“抱歉。”
她用力,发现傅承栩还是没有松手,愕然撞上他的目光,薛瑞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抓住似的,泛着酸还有难以察觉的愧疚。
“我不用你说抱歉,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薛瑞琪,说好了的你不走了。”
她开口,有些摊牌的意味。
“傅承栩,我申请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证明苏元川是不是真的死了,现在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没理由在留在这儿了,而且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去做。”
“是凌霄吧。”
傅承栩低头看着她,眼睛里划过一丝凶狠。
薛瑞琪对他调查自己的事儿毫不意外,而且落落大方的承认了。
“没错,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要订婚了。”
傅承栩恨惨了她的落落大方,他到宁愿她什么话也不说,或者骗他也好,偏偏就这样告诉了他事实。
他想留她,一直不肯松手,哑着嗓子说道:“你怎么能够断定苏元川就是死了呢?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薛瑞琪,如果苏元川没死的话,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哪知道薛瑞琪表情却突然变了,慌张无措起来,目光紧张的看着他,出声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傅承栩让沈峰调查了她的所有,几乎该知道的东西都知道了,只是有些事儿对于薛瑞琪是秘密,她没想到连这些事儿傅承栩都知道,一时间不由得紧张起来。
傅承栩表情变了,带着些狠劲,拉着她把人拽回来,锁了门。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让你走的。”
“傅承栩?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薛瑞琪有些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却被傅承栩强行关在了这间房子里,她每往外走一步,总会被傅承栩拉回来,他这是……想囚禁她?
这个念头让薛瑞琪心狠狠的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承栩,声音也冷了不少。
“你真以为这样能留得住我?”
傅承栩抱住她,不敢只是她眼睛里的恨,压着声音说道:“总得试试不是吗?”
他抱住了薛瑞琪,但是薛瑞琪却觉得这个怀抱让她心烦,动了手,她不是傅承栩的对手,没几下就被他按在了床上,苦心挣扎了一番,浑身都使不上劲,恶气冲冲的瞪着他,出声说道:“傅承栩,你别让我恶心你。”
她说完这话,傅承栩浑身僵了一下,而后露出苦笑,像是认命似的,看着身下的人,眼睛里都是化不开的浓情,在她唇边亲了一下,低声说道:“还有更恶心的,你想不想看?”
“滚开,别碰我!”
薛瑞琪耐心全无,把脸扭了过去,不准备在搭理他,脑袋里都是想着该怎么出去。
傅承栩不是什么好人,这点他自己早就知道,可是薛瑞琪还不知道,所以她不知道她这个姿势,将脖子里和胸前大好的时光放在傅承栩眼前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傅承栩早就忍不住了,他鼻尖都是这个人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傅承栩就像是一个多日未进食的恶人,想尝尝她在自己味蕾上的滋味。
俯身,在她脖子里亲了亲,越发的失控。
薛瑞琪眼神一变,慌张的想要推开他,但是太晚了,傅承栩已经被心中的恶魔打败,甘愿沦落为仆人,如此渴望拥有。
薛瑞琪到最后都急哭了,她大口喘着粗气,先是警告而后都变成了求饶,抓着自己的衣服,落了泪。
“傅承栩,别,别让我恨你……”
她这句话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戳中了暴躁的傅承栩,像是让他清醒了过来,俯身看着她,眼神中是对自己行为的困惑,始终没有下一步,因为现在他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是怎么了,他像是被心魔控制住了似的,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在看见她的那一霎那,傅承栩就知道自己心中那引以为傲的理智崩坏了。
他冷静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开了薛瑞琪,因为她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脖子里是大片的咬痕,衣服被撕烂,傅承栩没眼看,也不敢在看,赶忙起身出去了。
最终,还是反锁了门。
薛瑞琪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屋内混乱的场景,行李被扔在地上,她重新收拾好,去推门,结果发现徒劳没用,傅承栩把门锁了,她出不去,他是铁了心要关她。
这是薛瑞琪没想到的,她以为傅承栩最多是不讲理,但没敢想他居然不疯魔不成活。
她坐下,拼命劝自己冷静,理清思路想逃出去。
傅承栩不停的懊恼,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就是把她越推越远,她恨自己,她应该是恨自己的吧,毕竟是他想要拆散他们两个,傅承栩不能在想下去,他觉得只要一想到薛瑞琪要跟凌霄结婚,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发疯,甚至动了杀人的念头,一点一滴的侵蚀着他的大脑,傅承栩觉得自己突然有些不像自己了,在没遇见薛瑞琪之前他哪儿想过这些事儿,但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薛瑞琪。
傅承栩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一笔一画,像是在他心上刻了个印章。
就是这时候,沈峰贸然闯了进来,看着傅承栩,着急莽荒的开口说道:“军长,我刚得到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