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依怎么会轻易松开绳子,她就是看江阴不痛快她才痛快,讥讽着笑道:“江阴,我看你是没搞清状况吧,现在是我处于优势,你觉得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
江阴的话让她不舒服,明明被抓的人是她,被绑的人也是她,可为什么她却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摆明了瞧不起她。
这点褚子依可真误会江阴了,江阴不是不在意这件事,而是根本没把褚子依放在心上。
江阴跟她打了两辈子的交道,对她那点心思门清。
她胳膊被勒的酸痛,抬头瞥了咬牙切齿的褚子依一眼,脸色冷了不少。
“褚子依,搞不懂情况的人到底是谁?你给商越戴了顶绿帽子,他跟你退婚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再说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宋家太太的位置,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江阴也是有脾气的人,更加不会惯着破坏她家庭的女人,这一番话半点没留情面,直接戳中了褚子依的死穴,刺的她浑身发颤,抖着唇,眼里都是恨意。
“你还有脸提,江阴……我的孩子没了!”
褚子依恨到手发颤,不知从哪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哆哆嗦嗦的握着就划向了江阴的脸,满眼都是憎恨。
江阴瞳孔一颤,没料到这女人会这么疯狂,及时偏过头,没让刀尖戳在她脸上,只是在耳根处划破了皮,湿哒哒的渗出血来。
耳根的刺痛把她的怒气都给激出来了,江阴凉凉地看着褚子依,冷嗤一声。
“褚子依,我忘了告诉你……”
“商越跟我求婚了。”
“什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褚子依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张着嘴,完全不敢相信商越竟然会跟江阴求婚!
江阴眯着眼看她,慢悠悠地说道:“你说我要是在你手里有点好歹,商越会放过你吗?哦,不对,应该是不会放过你们褚家吧……”
褚庆华是白手起家,所以他对自己的财富看的特别重,以至于连他的女儿都是为了利益而活,如果商越真对褚家出手,怕是褚子依会成为褚家的千古罪人。
不得不说,江阴这话一针见血,顿时让褚子依陷入犹豫跟自我怀疑,她眼神乱瞟,脑子里一片混乱,明明想着要给江阴点颜色瞧瞧,可现在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算现在放了她,等她回去,那商越还是会知道这件事,她跟褚家都逃不了干系。
从一开始褚子依就走错了,棋错一步,步步错,她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褚子依想着想着,脸色突然变得阴翳,她攥紧手中的利器,颤抖着出声:“那既然这样,我就直接杀了你,让商越死无对证!”
她不信江阴死了,还有谁会出卖她。
没想到江阴听见她这话反而讥笑的更厉害,嘴角衔着一抹嘲讽,不屑的看她。
“那你倒是动手啊!”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褚子依被逼的几近崩溃,面容扭曲的攥紧江阴的衣领,恨不得掐死她。
“那你就动手啊,还是说你怕了?”
啊——
褚子依尖叫着举起刀子闭眼猛刺下去,却没能刺中江阴,突然出现的宋敬臣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夺过刀,冷着脸将褚子依推开。
“你疯了吗?”
宋敬臣还喘着粗气,看得出他的焦急。
大脑的缺氧让宋敬臣遵循自己的本心,先一步排除了对江阴危险的东西,闷声替她松了绑。
“宋敬臣!你在干什么?”
褚子依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他的袖子,撕心裂肺的大吼:“我要让这个女人得到应有的教训,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啪——
褚子依万万没想到,她以为应该跟她同样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痛中的宋敬臣,竟然会为了维护江阴打了她一巴掌,一时间怔在原地。
她哆嗦着唇,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唤道,眼里瞬间溢满了水光:“敬臣……”
“你清醒点。”宋敬臣不是没看到她脸上失落的表情,可比起褚子依,他更清楚的知道,在面对江阴时他多了一份心疼,最终他还是做了一个令褚子依心碎到极致的决定。
他当着她的面,把江阴抱进怀里,只留下一个毅然离去的背影。
褚子依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满脸灰败,输的一败涂地。
其实从她将自己全然托付给宋敬臣的那天起,她就输了。
这边宋敬臣把人带回自己的住处,江阴知道他既然救了自己,就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索性也不反抗。
宋敬臣倒有些诧异江阴如此安分,刚想说点什么,就瞥见江阴还在冒血的耳后根,脸立刻就变了,心疼的开口:“疼吗?”
江阴对宋敬臣没什么好感,听到这话也懒得回答他,直接偏过头沉默。
然而下一秒,江阴就感觉耳后根湿了一块,温温热热的触感像是……
愕然地转头,发现宋敬臣正用唇舌舔舐干净她耳根的血渍,表情中还带着些许的温柔。
“你有病啊!”
江阴下意识地推开他骂道,这种行为只会令她作呕。
倒是宋敬臣,被江阴推开,难得没有发飙,反而硬拽着人坐在沙发上,勾着唇戏谑道:“唾液能消毒你不知道吗?”
江阴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做这件事的人让她觉得恶心,冷着脸,重重地擦了擦耳根。
“宋先生现在该关心的人应该不是我吧,你把褚子依一个人晾在那儿,就不怕她多想?”
“比起这个。”宋敬臣总是有意无意的往江阴耳根凑,呼出的热气暧昧地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我倒是更害怕你多想。”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阴忍不了他总是刻意的靠近,却避无可避,眉眼间都是嫌恶。
“你说我想干什么?”
宋敬臣笑看着江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要他略微低头就能亲到江阴的嘴角,他伸手按住江阴的肩,姿势极其暧昧。
“咳咳……”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有人进来,瞅着两人贴近的动作,轻咳了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紧接着一道江阴觉得有些熟悉的男声响起。
“宋敬臣,这大白天的你都等不急,看不出来这褚子依魅力不小啊。”
宋敬臣的脸黑了,他带着极大的怨气抬头瞪了来人一眼。
“谢明瑞,你那张嘴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怪不得谢家的生意,谢老爷子非要交到谢奈手上,我看要真是让你拿到继承权,谢家非得毁你手上不成。”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你也别拿谢奈那家伙来打压你,说起他我就来气。”
“又出什么事了?”
宋敬臣没了再继续的念头,理了理衣袖起身,准备跟谢明瑞谈正事。
“还不是上次宴会的事儿,我在商越那儿碰着一女……”
谢明瑞瞥了一眼宋敬臣身边的江阴,突然愣住,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一时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宋,宋敬臣,就……就是这个女的,上次商越身边的那个……”
谢明瑞完全懵了。
这是搞哪出,如果他记得不错,商越跟宋敬臣现在是死对头,怎么这女的会出现在这里,她不应该是商越的人吗?
“闭嘴!”
宋敬臣不想听到任何有关商越的事情,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变得暴躁起来。
绷着脸把手机塞到江阴手里,阴戾的开口:“给商越打个电话,说你不会再回去了。”
这话听起来就是在无理取闹,江阴更是觉得好笑,她把手机摔回宋敬臣怀里,不满的说道:“宋敬臣,你这是在玩哪儿出,我们早就已经没关系了,我回不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让你打电话给他!”
宋敬臣愤怒地抓住江阴的胳膊,直把她掐的皮肤青紫。
“我不打!”
江阴也怒了,她猛然甩开宋敬臣,瞪了一眼谢明瑞,怨他坏事。
谁知宋敬臣被激怒了,突然抓住她的脖子,力度之大,仿佛一使劲就能掰断她的脖子。
“商越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至于跟我闹脾气非抓着他不放吗!你知道为了你宋氏已经损失了多少吗?不知好歹的女人!”
宋敬臣是真的生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了她已经付出了多少,又委屈让步了多少,可她却还眼巴巴的往敌人身上贴。
这就是宋敬臣跟商越最大的不同。
宋敬臣对江阴好,就必须让她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他渴望从她那里得到同等的回报。
但商越不同,商越从来不说,只会背地里为江阴铺好道路。
“唔……”
江阴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根本无法说话。
谢明瑞一看要坏事,赶紧上来抓住失去理智的宋敬臣的胳膊,拉着他松手。
“快松手,要出人命了!”
江阴真的是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要昏过去,幸亏被谢明瑞阻止,总算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但江阴并不感谢谢明瑞,大口呼吸了几下,捂着被掐的生疼的脖子,抬头看了谢明瑞一眼,满是嫌恶。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次的话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谢明瑞讪笑着摸了摸鼻头,没有回驳。
他这人是个烂人,但也的确没有什么坏心眼,上次喝醉的时候跟商越说的那些话也是一时兴起,没过脑子,结果倒是被江阴给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