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褚庆华手上的那份资料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褚子依的出/轨记录,上面还有她怀孕的时间,甚至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宋敬臣的证据都写的清清楚楚。
褚庆华脑袋转的贼快,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女儿出/轨给商家带了一顶绿帽子。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别说褚家的名声受损,就连商家也会闹出事来,依着商政那要面子的脾气,不得搅翻天。
如今看情况,商越并没有把这件事暴露出来,证明他还是存在私心想私了这件事的。
要是自己非抓着商家不放,怕是商越会把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到时候才会酿成真正的麻烦。
一来二往,褚庆华已然掂量出了轻重,他暗叹褚子依不争气,放着商家这么好的婆家不珍惜,私下跟宋敬臣乱搞还被商越逮到,简直是奇耻大辱。
丢人!
褚庆华瞥了商越一眼,狠狠的叹了口气。
“商贤侄,看来我们商褚两家终究是没缘分,依依没有那个福气嫁给你,既如此,两家的婚事就作废,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他说完,朝商政拱了拱手,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下离开了。
这一切都在商越的掌握之中,他当然知道褚庆华这个老狐狸在逃避什么,不过既然他识趣,商越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面带微笑地目送人离开。
商政冷眼看着商越,自家儿子心里在想什么,他多少还是猜的出来。
不虞地瞥了站在他身边的江阴一眼,商政冷冷的开口:“商越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商越也大概能知道商政想说些什么,脚步一迈正准备跟上去,下一秒却又折回来,对着江阴认真嘱咐了句。
“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我。”
“嗯。”
江阴点了点头,其实就算商越不特别叮嘱这么一句,她也不敢在商家随意乱走。
她可还记得上次来找茬的商夫人,而如今,怕是商政对她也多有不喜了。
只是她等了很久,商越都没有出来,水喝多了难免有些坐不住,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这才起身去厕所了。
而等她方便完出来,就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江阴一惊,就听见魏清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江小姐别出声,我不会害你,商老爷子想把你抓起威胁越哥,他让我带你先走……”
商政要抓她,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何况魏清是商越的心腹,想必不会拿这种事作假。
江阴没怀疑,挣扎了两下便放松下来,任由魏清带着她从狭窄的小路绕了出来。
心里存着事儿,江阴也没注意到魏清车开的越来越快,等她看见窗外的景色都成了虚影快速向后移动。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脑子里的弦一绷,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魏清,这貌似不是回去的路。”
然而魏清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似得,只顾着开车。
心里的不安感瞬间放大,江阴攥紧了身下的坐垫,加重了语气:“停车!商越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
“不行!”
魏清总算有反应了,看着后视镜朝江阴吼了一句,他表现得也十分慌乱,仓皇的握紧了方向盘,手背上都能看见明显的青筋。
“我不能让你害了越哥。”
他着魔一般,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我绝对不允许越哥受到任何伤害,就当我魏清欠你的!
你……离开商家吧,我会给你一笔钱,把你送出国,之后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只要……”
魏清的话还没说完,江阴就拎着靠枕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油柏路上的车子顿时来了个漂移,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魏清慌乱地将车子停在了路旁。
江阴表情有些狰狞,气恼地吼道:“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必须走,商越呢,他在哪儿,让他亲自来跟我谈!”
她一直以为魏清是个好人,却没想到连他都在算计自己。
虽然她知道,他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商越好,可就没有人问问她愿不愿意。
魏清自然是不可能让商越来跟她谈这事儿的。
这一切本来就是他自作主张,商越被商政家法伺候的一顿,现在人被困在书房出不来,所以魏清才想送走江阴。
这样商越也不用因为江阴的事儿跟家里闹翻了。
这么想着,魏清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发动车子就想继续往机场开。
可江阴怎么能让他如愿?
背地里发了条短信给商越,然后就扑上去,咬住魏清的胳膊不肯撒口,没达到目的之前,她不可能从商越身边离开!
魏清也没想到她这么难缠,又不能伤害她,只能被动的防守,结果落于下风,愣是挨了江阴好几拳。
等他真手忙脚乱的把人按回去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江阴看着他突然笑的一脸诡异,没等魏清反应过来,就见她撕裂自己的衣服,还将胳膊掐的淤青一块,下手半点儿不留情,看的人惊心怵目。
可能是觉得自己想要的效果没达到,她在魏清错愕的眼神里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顿时脸颊两侧肿的老高。
她扯了扯红唇,冷笑着看了魏清一眼,仿佛是看死人一样的冰冷。
“魏清,我刚才发消息给商越了,我手机里被他安了定位系统,你说……他来的时候要是看到我是这幅模样会怎么对你……”
“你……!”
魏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直觉得江阴是那种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还手的小白兔,他哪知道自己惹上的是披着白兔皮的饿狼,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反咬了他一口。
魏清瘫坐在座椅上,除了苦涩的笑之外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居然被这个女人算计了,也低估了江阴在商越心中的地位,更没想到商越带着伤,还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流线型的车辆停在路边,商越下车敲开了魏清的车门。
“越哥。”
魏清开口,刚想解释,抬头却对上商越冷漠的表情,顿时哑然。
商越从车里把‘浑身是伤’的江阴抱了出来,淡淡的扫了满脸颓然的魏清一眼,淡淡地说道:“魏清,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
魏清低头,闪烁的眼神里都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