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来汇报战况。
己方伤亡五百人,敌人全身而退。
嘶……
董袭吸了一口凉气:“文聘似乎也就带了200来人。”
“是啊!”黄忠望着夜色出神。
想不到三年不见,仲业居然长大了,武艺也大成了。
董袭与黄忠并排回到帐中,落座后继续商议。
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营外传来厮杀呐喊声。
董袭和黄忠冲出帐外。
但见月光下,文聘持枪率兵肆意冲杀。
“文聘休走,可敢与我一战!”董袭提刀上马。
文聘挺枪迎战。
战不过二十回合,文聘虚晃一枪,一声呼啸,率领骑兵杀出营寨。
董袭率兵追赶数里。
黑暗中杀出数百人马,乱箭齐发。
沈军伤亡惨重。
“有埋伏,快撤!”董袭带兵撤回营寨。
黄忠迎了上来询问情况。
董袭如实说了。
“将军,请传令全军,严加戒备,以防文聘再来!”黄忠提议。
“额?汉升觉得他还会杀个回马枪?”董袭不解。
黄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传令,设下埋伏,若文聘敢再来,务必将其生擒活捉!”
黄忠跟随董袭回入中军大帐。
各自落座后,董袭道:“汉升,文聘如此年轻,却如此骁勇善战。如今主公正在用人之际,得想个法子招揽他为主公所用。”
黄忠点了点头:“等捉住了他,我设法说降。”
“咱们继续之前的商议。”
“主公派你我为先锋大将,汉升有何良策,可以长驱直入,兵临襄阳……”
“文聘来了!”黄忠霍然起身。
董袭也已听到营寨外的厮杀声。
二人冲出大帐,却不见有敌军身影。
董袭叫来偏将:“怎么回事?”
“启禀二位将军,只闻喊声,却未见人影,想是敌军藏身在暗处,故意呐喊骚乱。”
“哼,无胆匪类,只会躲在暗处,却不敢正面与我军交战。”
董袭哼了一声:“不去管他,派人守紧营寨,其余人只管睡觉。”
董袭和黄忠刚回到大帐内,还没坐下,又听到呐喊声响起。
董袭大怒:“汉升,请你守寨,我带兵去抓了这股毛贼。”
黄忠道:“将军乃主将,岂可轻易出动?不如我去。”
“也好,有劳将军了,小心文聘再有埋伏。”
黄忠点了500人,杀出营寨。
“仲业,黄汉升在此,还不快出来相见!”
“黄忠,你既投靠沈白,还有何面目见我!”黑暗中文聘纵马提枪杀出。
身后跟着的200骑兵列开阵势,不少人高举火把,照亮四下。
“哈哈哈,仲业,别来无恙啊!”
“少来这套,吃我一枪!”文聘策马驱前,举枪便刺。
黄忠单手举刀,荡开这一枪。
文聘变招再刺。
黄忠只是格挡,并不还手。
文聘提缰退出几步,横枪戟指:“为何不动手?”
“你我同乡一场,岂能兵戎相见?”
“哼,你我共同在荆州牧帐下效力,你为何要背主投敌?难道你忘了昔日对我所说的忠义之言了吗?”
文聘虎目圆睁,威武之中透露着些许失望。
记得年少时,他跟着当时已在长沙任职的黄忠离开家乡,投入军中,准备一起为国效力。
谆谆教导音犹在耳,只是昔日的长辈、同袍,如今已成了敌人。
“仲业,你可识天下明主?”
文聘一愣,不知黄忠问这话有什么用意。
“刘荆州虽然宽仁,但并非明主。襄阳势力盘根错节,本地豪族掌握了军政大权,你我外来人,不受排挤防范已是幸事,岂能尽显所长?”
“刘景升经营荆州多年,但始终无法收服整个荆州。他亦没有争雄之心,只想着守成,迟早会被其他有实力的诸侯吞并。”
文聘听罢皱眉沉吟。
“荆州乃天赐沈白将军之地,沈将军取之,对大汉、对荆州百姓,都是好事。”
“仲业年轻有为,文武双全,屈居襄阳,毫无用武之地。不如来投沈将军,他日尽可发挥才干。”
文聘心中一动。
黄忠趁热打铁:“仲业留在刘景升帐下,就算这次能帮助他守住襄阳,又能如何?有蔡瑁在,你始终没有出头之日。除非你能投入蔡氏门下。”
“蔡氏连刘琦公子都排挤,何况是其他人?”
文聘暗暗点头。
自己忠于刘表,看好刘琦公子,因此没少被蔡氏算计,在军中根本得不到重用。
前番张允大败,荆州危急。
刘表帐下无人可用,自己才得到机会领兵镇守新野。
此番沈白挥军北上,襄阳吃紧。
刘表又想到将自己召回。
“刘琮多大了?”
“什么刘琮?”文聘一愣。
“咳咳咳,可能我记错了。难道蔡夫人还没给刘荆州生下孩儿?”
“应该快了吧!”文聘想起之前是听说过蔡夫人有了身孕。
“仲业,你想想看,如果蔡夫人为刘荆州生下公子,刘琦公子岂会还有容身之地?必定会被蔡瑁所害啊!”
“够了,汉升老将军,念在你我同乡一场,今夜暂不与你交兵,也让你等睡一个好觉。”
“明日阵前对敌,文聘绝不会留情。”
文聘挥手带领骑兵缓缓撤离。
“仲业,回去之后好好想想吧!”黄忠望着远去的文聘大声喊道。
沈翀将军果真料事如神。
所编排的说辞亦能直击文聘心坎。
只是文聘耿直忠心,下不了决心。
仲业啊仲业,希望你能及时醒悟,选择一条光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