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记家出来以后,我直接去了彪儿家;彪儿还没有回来,他堂客见我后连忙打招呼,请我进屋坐。
彪儿的堂客在村小做过几年民办教师,被彪儿哄到手后就再没有出去做过事;那时候,能做民办老师的妹子,要么就是家里的关系硬茬,要么就颇有几分姿色,属于村花级别;彪儿的堂客应该是后者;要不,孩子都上小学了,面容还是那么的姣好!
“嫂子!彪哥呢?”
“彪儿那个砍脑壳的还没有回来,肯定又是在外面灌泡去了!夏老板先进来坐会儿吧,喝杯茶!”
男主不在家,别的男人最好是别进他家门!
特别是晚上,这是惹是非的祖宗!
“嫂子!彪哥他不在,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转告他:就说我来过,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找他!”
“夏老板是不是为了王司令院子里堆的那些砂卵石的是嘛?”
昨天中午我过来的时候,她在家里做饭伺候覃村长他们,发生的事她都看在了眼里。
“是!嫂子!”
“夏老板!你是大富大贵之人,没有必要和彪儿计较!事情的原由你也清楚了,并非是彪儿的本意;王司令在世的时候,彪儿对老人家也是很尊敬的,老人家跟沁妈妈也很喜欢他;单凭两人建立的感情,彪儿也绝对不会去惊扰王司令的在天之灵;彪儿这个砍脑壳的也是被鬼蒙了心,当时我要是晓得这件事的话,一定会阻止他的!”
彪儿堂客不愧是做过几年教书先生,口才确实是溜巴,而且,思维也很清晰;言辞间既责骂了自己的男人不懂事,又表露出了对亡人的尊敬;齐美两全,让人发火都难!
妻贤夫祸少!
子孝父心宽!
《增广贤文》里的经典行文绝非教条,而是通过了千百年的实际验证!而且还会延续千年!
“嫂子!不是我要跟彪哥计较,这件事的后果到今天为止已经很严重啦!想必彪哥已经晓得!事情是由彪哥起,也就得由彪哥来落;至于我与覃村长的麻纱暂时与彪哥无关;若彪哥执意听信他人愚弄,非要把自己搅进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不能怪我!”
“夏老板!你放心!明天一早我会要彪儿安排车把砂卵转走,他要是不肯,我就跟他滚水!你明天晚一点过来看效果就是了!”彪儿堂客也是一脸的诚恳。
“那好!我明天中午些再过来!希望嫂子把彪哥的脑壳劝清醒一些!他不要一条路走到黑了才后悔!”
我再次给彪儿留下了时间,也给彪儿再次发出了警告。
其实,我的警告是想通过彪儿传递给覃村长;等同于我向覃村长下了应战书!
我心里非常清楚,要是彪儿能扛得住覃村长的压力,事情就不会拖到现在,村书记也就不会挨气!受辱!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我再次来到了彪儿的家中;在通往彪儿家路口拐角处,我就见彪儿的门前停了一辆翻斗车;看来,是彪儿的堂客说服了彪儿,转移了砂卵。
我心里暗暗对彪儿堂客表达了称赞!
然而,事情并非我所想;当我把车停到彪儿的门前路边,下车后就见彪儿的堂客满脸怒气、头发零散,彪儿气馁地坐在一边,脸上有几道血痕。
彪儿夫妻俩已经干过了一场!
而覃村长和彪儿的两个兄弟也坐在一边抽着烟;场面很是寂静,仿佛都是在等我前来打破这片短暂的宁静。
这场面,我并不陌生;在惠州的时候,见得多了!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之兆!
“夏老板!实在是对不住你!彪儿这个畜生不听我的劝,还打了我!”彪儿堂客迎上前来,在跟我道歉的同时也趁彪儿走神的机会,扑上去一口就咬住了彪儿的手。
“哎呀!你这个蠢婆娘!”
是彪儿发出的痛苦嚎叫!
这声音,跟当年癞老七发出的惊夜之嚎几乎是同调!
湘女,就是这么烈性!
湖南的堂客们打不得!
彪儿咧着嘴一边喊,一边用另一只手揪着堂客的头发使劲往外扯;旁边的两个兄弟赶紧上前,一个扳开彪儿的手,一个捏着彪儿堂客的腮帮,费了不少神才将夫妻俩分开。
情节真实!
这不是夫妻俩演的苦肉计!
彪儿堂客似乎泄了恨,以胜利者的姿态立在了一边;尽管是嘴里粗气直喘,双眼还在冒火,但两只手依旧不停地整理着头发。
速度快!节奏感强!
没办法,爱美的女人,就是这么注重细节!
而静坐一边的覃村长仿佛是个冷血,彪儿夫妻俩闹出的动静丝毫没有惊扰到他,眼睛也不瞅我一眼,依旧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以我的江湖阅历:处乱不惊,这才是狠角!
三年的广西边防武警部队历练着实没有浪费光阴!
在格斗上应该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到过的真正对手!
但我不惧怕他!毕竟,武警部队的擒拿格斗是必修课,但跟我所习没有任何的优势,加之覃村长退役多年,年岁比我也长一大截,体力上更无优势可言!
若是彪儿和他的两个兄弟也参战,我倒是没有多少胜算了。
我心里快速盘算着,眼睛也开始搜寻可以供我使用的工具或器械;很快,我发现了放在彪儿厨房门口的一把木杆铁锹,不轻不重,长短也适合;只要没有他人参战我不会用它!
“彪哥!你失信啦!拉进去容易,转出来就这么难吗?”我也没有理睬覃村长,直接找彪儿开涮了。
“辉儿!是我不让彪儿转的!你想怎样?!”还没等彪儿开口,覃村长就接过了腔来。
好霸道的口吻啊!
不就是个村长麽?广东厅长的公子我都敢叫他下跪,你又算老几!
我心里直骂道!
“彪哥!既然是覃村长这么说,这件事就与你们无关了!现在是我与村长的麻纱,我希望你们不要参与,否则,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先稳住彪儿和他的两个兄弟,把矛头直接转向覃村长!
彪儿很精明,听到我的警告后连忙起身挡在了我和覃村长的中间,嘴里直劝:“辉哥!表舅!都是本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几个人,有事好商量,没有必要伤和气的!”
“彪儿!你跟老子滚开!老子今天一定要看看辉儿是个么得卵货色!敢跟老子叫板!”覃村长一把推开了彪儿,欺身过来抬手对我就是一个右手“黑虎掏心”直冲拳!
村长居然发难了!而且是先手!
有功底!
覃村长这一招,对外行倒是实用,但对我来说,也只是小孩玩的招式;因覃村长来势太凶猛,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亮出了腰部的一大截空挡;我抓住机会,身子一闪,右手扣住了覃村长冲过来的手腕,顺势一带,左手借机往他的背上用力已送,一招“顺手牵羊”,就将覃村长送出了两米开外。
我确实是不想伤他,只是想给他一个警告;要是在外面,只要我抬脚往覃村长的腰部一踹,肋骨不断既伤!
覃村长确也不是墙上的画!
我这一拉一送,换着是彪儿,早就嘴啃泥啦!而覃村长只是踉跄地往前跨了几步!
“辉儿!你这个狗日的家伙!老子今天就要你死!”
或许,覃村长退役回家以后还没有人破过他的面子,被我这一简单的招式就让他颜面扫地后,气急败坏地边脱棉衣边叫嚣!
本想一招就制住我,殊不知自己撞到了南墙!
那还了得?!
好戏要正式上演了!
彪儿见状,赶紧跑上前一把抱住了覃村长:“表舅!你不是辉哥的对手!搞不赢他的!搞不赢的!”
“彪儿!你让开!老子要看这杂种有好狠!”覃村长用力挣脱了彪儿,又朝我扑了过来。
覃村长虽然身材中等,但体格还算健壮;一招“鹰爪锁喉”亮出了把式;脚下也开始了攻势!
“气急败坏”是练武人的大忌!
我见招拆招之后,试探出了覃村长的底细,也就是一些部队的传统招式!没有过人之处!
待覃村长的“三板斧”过后,我没有再给他机会;瞄准空挡,给覃村长的大腿部猛地踹了一脚;覃村长躲闪不及,活生生地倒在了旁边的翻砂车斗子里;脑袋还磕在了翻斗的边缘!
也只怪彪儿的翻砂车斗子没有收回到位,只是将翻斗离地了几公分,结果成了覃村长的“躺猪槽”!
我也是得势不饶人!
冲上前一脚踩住了覃村长的胸口!
“砂卵到底转还是不转?!”
我发出了怒吼!
覃村长试图用手搬开我的脚,但他的气力已是明显不够了。
“不转是吗?”我加大了踩踏的力度。
胸口,是人体最空虚的位置,随便一击都会闷气很久,何况是我怒气之下的力脚踩踏!
村长也是热血男儿,岂肯随便认怂!
他一边竭尽了全力想爬起来,嘴里一边硬气道:“你这个狗杂种!回来就坏了老子的好事!不可能转!”
这时,彪儿和两个兄弟上来把我拉开后,覃村长才挣扎着爬起来。
“辉哥!算了!算了!马上就帮你转!马上帮你转!”彪儿不停地给我作揖。
“是的!夏老板!马上就帮你转!你们就别再打了!”彪儿堂客也前来相劝。
“转个卵啦!坚决不转!彪儿!你要是转了,老子就要你死!”覃村长的人没有完全站稳,嘴巴又硬了起来。
挨了我一脚,应该是站不稳了!
彪儿堂客赶紧朝彪儿的两个兄弟递眼色;两人会意,爬上车就开走了。
“我现在还是叫你一声‘村长’!我虽然没在家里,但你的那点破事我是知根知底!‘村长’的位置我不会跟你争,但你要是再拿这件事来挑事,再欺负书记,你就是找死!我不管你的底子好硬茬,我要你躺床上半个月你就下不了地走半步!不信你就试!刚才的那一脚,是我替书记讨回的!我跟你的麻纱,只要你想继续扯,随时恭候!”
“辉儿!你跟老子记住!我们的事没完!”覃村长一边穿衣服,一边还朝我指指点点。
“算了!表舅!辉哥今天还是拿了量气,对你手下留了情!我送你回去吧!”彪儿一旁替覃村长拍着灰,一副晚辈的嘴脸。
“你给我死开点!老子晓得回去!”覃村长一听就清楚自己的面子已丢,怒斥了彪儿一把后,一瘸一拐地挪到了摩托车旁,抬脚咬牙跨上了车;打火启动前,还不忘对我撂下一句:“辉儿!你一定要记到!”
“唉!何必呢?”看着覃村长狼狈离开的背影,彪儿堂客重重叹了口气。
“彪儿!你这个砍脑壳的!心里一点眼都没有!下次要是表舅再喊你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老子就会带儿子真的跟你一起滚水的啦!”彪儿堂客一边看着男人还在隐隐流血的手,一边唠叨道。
带孩子跟自己的男人滚水,也是老家堂客们的杀手锏!
男人们听闻就色变!
“彪哥!这次辛苦你跟嫂子了哈!嫂子!谢谢你!”
“辉哥!这次是真对不住你!司令的院子一定会帮你清理干净!你真是搞事有气量,我彪儿算是再次开了眼界!我也会劝我表舅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消消气就没事了!”
回家后的初战虽然是告了捷,但与覃村长的梁子自然是结下了,更多麻烦肯定还等着我去扫障!
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