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老太监都认了?”
醒来的南宫弈之不可置信的听着凌慕儿讲述的故事,更加愤愤不平,“老太监故意支开懿贵妃,导致她被害也算是半个凶手,但身处后宫的贵妃怎会知道一个太监的把柄,想到利用他来杀人?皇上当真一点不追究?”
凌慕儿也叹了口气,“宫中接连出事,都牵扯到皇子贵妃,皇上怕也是想息事宁人,在喜德盛认罪后,便没计较他人。”
想了想她也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圆满,“若我没猜错的话,定是那秦若尘抓到了喜德成的把柄,再将这消息透露给了敏贵妃,不然敏贵妃怎么会想到找一个太监办事?”
“可惜了,秦若尘威胁喜德盛若不认罪,便连累他在宫外的妻子,结果喜德盛把罪责一个人全揽了。”上官绍宸将叹了口气的凌慕儿揽在怀里,“毕竟这件事情已了,敏贵妃也已经认罪,算是给懿贵妃在天之灵一个圆满的交代,你不许再唉声叹息听到没有?”
“我说你们两个老夫老妻的人了,孩子都要出生了,能不能别在我一个光棍面前这么腻乎?”
南宫弈之实在是看不过眼,他哼了声,“那敏贵妃呢?皇上怎么处置那个毒妇?”
“有无敌大将军作证,敏贵妃在天牢里受不了刑罚,已经全部认罪,她承认亲手杀了懿贵妃又命人将她的贴身嬷嬷投入湖底,皇上气急,对她大失所望,下令今日午时午门处斩。”
“皇上英明!”
南宫弈之得到满意的答案,大喜,兴奋的想要跳起来,不小心又牵动了伤口,恰逢这时宁国侯夫人进门,他顺便哭哭啼啼的看向自家娘亲,“娘,孩儿好痛啊,娘亲抱抱。”
“你这个臭小子,不是还活着?”话虽然这样说,但宁国侯夫人还是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能为大家牺牲小我,娘为有你这样勇敢的孩儿感到骄傲。弈之,你这次很棒!”
“娘亲也英明!”
像个孩子一样赖在娘亲的怀中,南宫弈之贪婪享受娘亲的怀抱,“那母妃是否可以看在孩儿受伤的份上收回成命,别逼着我去娶妻了?”
听到你这话,原本还满腹愧疚的宁国侯夫人猛地将他推开,眨眼间仿佛又回到了往日那严厉苛责的母亲,“你这个臭小子,自己退婚惹了那么多麻烦,自己不想办法解决,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我告诉你,除非你死了,不然,必须把我未来儿媳给我追回来。”
“母妃!”
南宫弈之哀怨的叹了口气,“你还是不是我亲母妃了,我昨日差点死在那毒妇手里,身子还没好过来呢,就这么对我?”
“哼,好在皇上英明处决了那毒妇,不然她落在我手里,我一样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宁国侯夫人冷哼,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儿子受伤,想了想还是作罢。
“算了,就给你几日时间,身子养好了再去追吧。”
转眸,再看凌慕儿,“听闻你昨日为了救弈之,割伤了手臂用鲜血解毒,慕儿,下次万不可这么鲁莽,听到没有?”
刚刚才感受到母爱的南宫弈之听到这话,心情瞬间如爆炸的皮球。
“母妃,孩儿可是为了帮他们找到杀人凶手才中了毒,凌慕儿用特别的办法为我解毒不也是应该的吗?你竟然心疼她超过你的亲生儿孩儿?”
宁国侯夫人头也没回一记爆栗打在他头上,“臭小子,人家怀有身孕,肚子里有我未来的干孙子,你肚子里有什么?”
南宫弈之心里头更加委屈了,“干孙子又不是亲孙子,你那么想要孩子怎么不自己生。”
“你这混账!”宁国侯夫人气急,举起拳头就想打过去,南宫弈之忙躲在了上官绍宸身后。
宁国侯夫人哼声,“宸儿的孩子就是我的亲孙子,你这个臭小子若不在三年之内让我抱上孙子,我让你连我的儿子都做不成,不信你等着瞧!”
转身,再不看臭小子一眼,宁国侯夫人拉着凌慕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都听宸儿说过了,你身子这毛病连药王谷都没有办法,但是没关系,以后啊干娘亲自照顾你,不过是怀个孕罢了,我倒要看看这小东西还想怎么折腾他娘亲。”
凌慕儿知道干娘这是关心她呢,笑着摇摇头,“绍宸那是吓唬你呢,其实药王谷的新任谷主已经想到了办法,只是在试验阶段而已,干娘不必担心慕儿。”
她反握住她的手,“反倒是慕儿要感谢干娘,在为懿贵妃寻找凶手的这件事情上辛苦干娘了。”
“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刚好我也早就看那敏贵妃不顺眼了,她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恶事,不过是没伤害到我宁国侯府罢了,不然我早就出手了,还好啊,贱人自有天收。”
宁国侯夫人回眸看了眼南宫弈之,“嗯,还可惜了我儿子这身伤,算是受苦了,娘行行好,回头给你炖只鸡补补。”
南宫弈之最不爱吃鸡,可母妃对他挤眉弄眼,难得释放母爱导致他又不忍心拒绝,苦着脸笑哈哈。“孩儿多谢娘亲厚爱。”
“呀,今日怎么突然谢母妃了?看来真的是受了伤性子都变了,都不排斥鸡肉了呢,那感情好,母妃回去给你弄两只,不吃完不许下饭桌。”
宁国侯夫人满意的看着南宫弈之瞬间变换的脸色,心情大好,笑容也爽朗起来,“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还想跟老娘斗,你还嫩着呢。”
听着干娘愉悦的笑声,仿佛会传染一样,凌慕儿的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干娘和弈之都辛苦,所以我打算亲自下厨好好犒劳你们。”
“真的?”宁国侯夫人大喜,“好久没尝到慕儿的手艺了,老听那臭小子回去说什么火锅啤酒,干娘早就馋嘴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这就准备吧。”
说着,她拉起凌慕儿就去筹备,起身时,秦玉珩带着妻子及孩儿突然出现在门外。
“秦玉珩携妻儿多谢大家救命之恩!”
没等大家反应,秦玉珩带着身后人跪在地上,对着几人重重磕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宁国侯夫人忙亲自上前将人搀扶起来,再看秦玉珩一身伤口,她哀怨的叹口气,“你这小子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今年也真是够多灾多难的,不过还好人平安的出来了。快,这边坐。”
“多谢宁国侯夫人!”秦玉珩再次真诚的对她道谢,但他却没坐下,只是将夫人和孩子按在椅子上坐好。
转眸再看上官绍宸和凌慕儿,以及躺在身后半残的南宫弈之,他满面感激,“敏贵妃已死,终于为母妃报仇,这件事情多亏你们,本王,不,已不再是王爷,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谨记于心,来生当牛做马,定感谢诸位!”
话毕,他双手抱拳,对三人深深鞠躬。
见此画面,就连平日里吊儿郎当总是想着打趣别人的南宫弈之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别别别,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搞的这么肉麻做什么,真想感谢我啊,不如把你府上的好酒都拿给我啊,我可是听说逍遥王府内好酒甚多,三皇子别一个人独享嘛。”
知道南宫弈之是故意打趣,秦玉珩却回答的十分认真,“别说是一坛,所有的酒我都送给你。”
话毕,他再次看向大家,“其实我这次来是向大家告别的。”
“你要离开京城?”上官绍宸有些惊愕。
“母妃已死,大仇已报,我在京城再无惦念。若不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我才知道原来我秦玉珩一生如此昏庸无能,所以,我还有什么颜面再留在京都?”秦玉珩冷笑,仿佛在嘲笑他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即便不是王爷,也还是皇子,封地哪里比得上京都,况且六皇子他在牢中对你……”
“皇嫂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秦玉珩挥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言,“封地没什么不好的,天高皇帝远,至少没人知道我这一生混的有多无能,不会再有人看我的笑话,也不用再时时刻刻提防某些人,被陷害入狱害家人担忧。”
看了看面前的妻儿,“这是我们一家人的决定。”
他顿了顿,“至于老六……人在做天在看,什么人有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命数,我相信自会有人替我报仇!”
“我知道父皇下令将我放出天牢,都是诸位的功劳,我也终于明白母妃当年为何执意让我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维护皇嫂。母妃英明,许是早已料想到我会有此劫难,我知道你们都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才不计较我当年的过错,以及多次救我。但是皇兄,臣弟还有一事想请皇兄帮忙?”
秦玉珩将跟在身后的狱卒推倒眼前,“他叫陈广寒,之前在天牢当差,此人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十分忠心护主,重情重义,皇兄若不嫌弃的话,还请皇上在府上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
“什么时候皇子也为一名小小的狱卒做打算,看来你当真是成长了。”上官绍宸点点头,‘便让他留在二皇子府吧。’
“多谢皇兄。”
“小的多谢二皇子!”
秦玉珩和陈广寒一同谢恩,再起身时,陈广寒已经默默的站在上官绍宸身后,而秦玉珩已经带着家人站在了府门前。
“皇兄,京中混乱,你与皇嫂以及大家务必保重,还是那句话,有空来锦州时,臣弟定以东道主身份夹到相迎。”
话毕,秦玉珩带着妻儿转身,背对着众人,挥手,“诸位,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