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你二人的气色好多了,看来我那滋补的药丸还是大有疗效的,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凌慕儿问着,笑意盈盈走进客房。
为了方便熊启光和宋一成的治疗,上官绍宸特意吩咐将客房内其余物品挪作,摆放了两张床,一左一右,中间留了一条通道。
凌慕儿刚刚落座,宋一成挣扎着要起身,“师傅……”
“别动。”给他个眼神,示意他不必客气,凌慕儿娴熟的将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嗯,这段时间没白调理,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连身子都调养的精壮了不少,别的不敢说,至少三五年内连风寒都不会找上你。”
听这话,宋一成十分震惊。纵使他是大夫,可他又怎么敢保证让自己不生病的?可见师傅对他们真的是用了心了。
“徒儿谢师傅。”
“熊某多谢二皇子妃悉心照料。”
凌慕儿挥挥手,“都说了不必客气,说到底你二人受伤也是因为我们,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在府上住的可还习惯?”
听到这话,熊启光尴尬的摸了摸后脑,笑的满脸惭愧,“嘿嘿,不瞒二皇子妃,熊某这……这都胖了,待回去平城,那些商贾们见到准得羡慕我。”
凌慕儿被这话逗笑,“看不出来你长得一副老实巴交的面孔,倒是会哄人。”
“熊某说的可都是实话!”熊启光不承认他是故意阿谀奉承,“试问谁会相信老子来趟京城竟然住在二皇子府,还被当座上宾,等我回去可得好好显摆显摆。”
“熊某这话说的倒是真的,我们贫民百姓别说住在皇子府,平生就是见到皇子那都是祖上积德,烧高香了,而宋某有幸成为师傅的徒儿,那是给祖上添光的事情。”
凌慕儿笑称二人贫嘴,又纷纷为他们重新把脉抓药,确定每个人的身体都好的差不多,这才放了心。
“虽说府上昨日出现刺客,但有御林军守卫这里安全的很,你们两个虽然是在养伤,可也不能总呆在屋子里,可以的话就去院子里走走,回头我让管家带你们四处转转。”
说罢凌慕儿已经起身,“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别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看你们都好的差不多我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扰你们。”
“师傅我送你。”宋一成急忙从床上下来,“师傅,听闻你身子异样,可是出什么事情,可需要徒儿帮忙?”
熊启光本也想出来相送的,但他看到凌慕儿在听到那话后瞬间惊变的脸色,许是要对宋一成单独说什么,他识趣的躺在床上,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凌慕儿给他一记感激的眼神,对宋一成点点头,将他带到院子中的拱桥上。
“宋一成,既然你问起了,我倒是有个问题想向你咨询,不知你知不知情?”
“师傅但说无妨。”
宋一成十分高兴凌慕儿的询问,这代表她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可听说过西域的国花?”
宋一成一怔,显然是被这个问题问到了。
他身为天朝人,并不怎么了解西域的事情,可是巧了,他宋家世代行医,只要是与医术有关的,都会主动去了解一些。
“听到是听过一些,传闻那西域国花是一种药花,在花中极为罕见,那花的果实可作为药材,据说有十分滋补的作用”宋一成尴尬的笑了笑,“徒儿不才,只知道这么多。”
“不愧是世代从医,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看来阿木德并没骗她。
这世上当真有西域国花这种花,而不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
“不知师傅问这个做什么?”宋一成好奇。
凌慕儿仔细看了看她,不是防着他,只是身体的情况毕竟特殊,她和商枝提是因为真心把商枝当作妹妹,而宋一成毕竟是男子。
“偶然在书上看到,没想到这世上竟真有如此神奇的花朵存在,便好奇问问罢了。”
宋一成没有怀疑师傅的话,“那师傅还未回答徒儿的问题,师傅的身子如何?”
“既然你叫我师傅,那师傅自然有师傅的能力,你觉得呢?”
凌慕儿笑了笑,已经离开拱桥。
来到医馆的时候,商枝和降香都惊讶极了,“姑娘怎么来了?”
商枝忙过去将她扶到椅子上坐好,又看了看她身后,“爷没跟着?”
“在府上呆的闷得慌,若再不出来我就要长毛了,他不知我出来。”
凌慕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们俩个别声张。
今日出门时,滞说去看望熊启光和宋一成,上官绍宸就没在意,况且她出门时南宫弈之匆匆赶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忍心去打扰。
“天哪,二皇子竟然不知您出来?那姑娘您快回去,万一二皇子发现您不乖乖听话在府上待着,而是来了医馆,还不拆了这地方。”商枝有点害怕,将她往外推。
“到底我是你家姑娘,还是他是你主子?”凌慕儿佯装不快,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任凭她怎么推就是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难道你忘了你家姑娘我力大如牛了?”
商枝满脸黑线,挫败的瘪瘪嘴,最终只好挫败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姑娘,我这还不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吗?”
“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也不能总待在屋子里不见天日不是?”凌慕儿笑笑,目光看向降香。
“医馆生意如何?”
“回姑娘,生意好的很呢,虽然很多患者还是想等着姑娘亲自问诊,但自从前几日姑娘熬夜又教我们的医术后,我和商枝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姑娘不必担心。”
凌慕儿点点头,笑的满脸温柔。
她不是担心,她只是觉得可惜,身为大夫却不能行医,这对她而言简直是再残忍不过的事情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避免随时晕倒,她不能劳累。
她名声在外、只要她出现,不忙那是不可能的,万一为百姓们看诊时她毫无征兆地晕倒了,这对她,对绍宸都是大大不利的。
“这段时日辛苦你们了,有不懂得地方随时去府上找我,这样,若再忙不开就再去牙子里买两个通晓医理的。”凌慕儿丢下两张银票。
“姑娘不是新收了位徒儿,还用买什么丫头啊。”商枝故意嘲笑。
凌慕儿敲了敲她的头,“你这丫头,真是愈发的大胆了,如今连我都敢打趣了?”
商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正打算顶嘴,外面来了两位患者,病情十分严重,一看就是刀伤。
“大夫,大夫快给我们瞧瞧,我兄弟二人这胳膊可是断了?”
两名年轻男子分别坐在商枝和降香的看诊台前。
瞧着他二人浑身是血,面色苍白,各自抱着一只残臂,这画面着实把二人吓了一跳,但二人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惊讶片刻后,便急忙为他们把脉看伤。
“这么重的伤,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降香一边说着,一边去准备针线和麻药,“伤口太深太长,必须要缝合,你们待会儿忍着点啊。”
两位看上去像是跑江湖的,这伤看上去虽然疼,可却不怎么担忧的样子,“只要能把胳膊保住,大夫打算怎么诊治都行,至于这伤,还不是我等大意,不然也不会受这等折磨了。”
凌慕儿站在一旁看着,虽然没太走近,但她确定那伤都是出自于凌厉的宝剑。
最近没听闻京城内出现什么大型的斗殴场面啊。
“二位小哥行走江湖还是要小心一些啊,今日你们运气好我们医馆无人,不然就你这们这伤再等上一时半刻,只怕胳膊就真的没救了。”凌慕儿试探性的问到,“不过,伤的这么厉害,怎么才来医馆?”
二人不认得凌慕儿,但看她说的严肃,也不敢隐瞒,“还不是那西域的二皇子,他自己受了伤不说,还让我等兄弟们纷纷等着,直到他的伤口被人处理完了才让我们出来看诊,简直是气坏我们哥俩。”
阿木德?
凌慕儿立刻浑身紧绷,不自觉的向他二人又走近了两步,“西域二皇子?不是传闻住在驿站吗,还是官驿,即便遇到刺杀,怎么会和你们江湖中人扯上关系呢?”
男子闻言,上下仔细打量了凌慕儿一眼,若是往常他定不会再开口,可实在因为在阿木德那受的气不想给他留有什么好名声。
“唉,还不是那阿木德平日得罪的人太多,怕死呗。自从他来到京都的第一天便雇佣我们几个兄弟暗中保护他,我们原本以为他是皇子,有侍卫们护着,这活儿轻松银子又多就答应了。谁知昨夜真的遇到了刺杀,并且对方十分厉害,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呢!”
听到阿木德差点死掉的消息,凌慕儿立刻倒吸口气。
她无时无刻不希望阿木德死掉,可绝不是这个时候。
他若死了,她还怎么得到国花?
“西域二皇子来京中,也算是京城的贵客,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他?”
凌慕儿话问出口,看到两个小兄弟面色不太友善,她立刻补充道,“不过传闻那人丑陋无比,性子迥异,行事作风十分恶毒,许是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仇家找上门来了,真是教训的好,只是可怜了你们这些做护卫的。”
听到满意的话,另外一位小兄弟更是恨得痛心疾首,“可不是,昨夜若非我兄弟二人机灵,明年的今日就是我们的祭日了,不过那阿木德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离死还有些差距,但这次的教训啊想必够他受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