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代战胸口沉闷的感觉始终没有下去过,那种感觉让她浑身难受。
纵然她想要丽娜死是不错,可她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带着几分沉闷。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也是真心的将丽娜视作知己。
“公主,我带你回去好好休息。”
少年一袭墨色金丝玄狐薄裘,整个人透着凌冽与浑然天成的贵气,那双乌黑的眸子盛满了柔情,此刻倒映着她的身影。
“好。”
代战身形摇晃,脚步隐隐有些虚乏,好在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扶住了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代战,都已经处理完了,我打算去一趟大唐。”
男人心痛的目光落在了代战的身上。
他清楚,此事若是不解决彻底,恐怕会永远成为扎在代战胸口的一根刺。
代战微微诧异,她隐隐猜出了几分凌霄的心思,有些不确定道,“凌霄,你我初大婚,父王与母后会同意我们再度去大唐吗。”
不得不说,此刻凌霄给她的回答让她无比心安,这种感觉让她眷恋。
“放下吧,一切都交给我,你可以尝试躲在我身后。”
男人温柔的将代战抱起,语气柔和。
代战轻轻点了点头将头埋进凌霄的怀里。
大唐,丞相府。
这几日因着王宝钏身怀有孕的缘故,丞相夫人生怕几个年龄小又没有经验的丫头照顾不好王宝钏,便将她这位王妃强行留在了丞相府中仔息安胎。
这几日王宝钏过得很是悠闲,闲来无事便品茶赏花,时不时听小锦汇报薛平贵的惨状。
虽沾了元昭皇后的光,宣帝没有当即处死薛平贵,可众人对于薛平贵避如蛇蝎,凡是在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隐约知道一个姓薛的乞丐与赵家合谋,意图混淆皇家血脉,因此那些达官贵人也是没有一个敢施舍薛平贵的,生怕染上了晦气。
加上王宝钏的刻意引导,这些日子将薛平贵折磨的身心疲惫。
每当他不清楚真相的人施舍给薛平贵几枚铜板的时候便会有其他乞丐将铜板抢走。
每当他累的快要睡着时就有人将他晃醒,将他赶走。
每当他运气好捡到一份还算干净的吃食时那干净的糕点就会被人撞翻在地,食物沾染了泥土。
所以导致他困了只能睡一小会导致精神不振,咳了便喝路边下雨过后脏污水洼中的脏水,饿了便捡一些垃圾吃。
当然王宝钏仅仅只是想要折磨他,倒也没有想要将他这么快玩死,毕竟代战来信,不日便要抵达大唐,她的好妹妹还没有见识过薛平贵的惨状呢。
“金钏,宝钏,来把这安胎药喝了,你们姐妹俩不待在房间闷着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丞相夫人将婢女手中托盘上的两碗安胎药一一放在桌子上,面色和蔼的望着两个女儿。
这两个女人素来乖巧,她都没有费多少心思,尤其是宝钏,自幼就是个懂事的姑娘。
“娘,我跟宝钏一定会按时喝安胎药的,你就别操心了。”
王金钏笑着端过碗中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