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哥不怪我就好。”薛琪细细观察魏豹的表情反应,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薛琪微蹙柳眉,娇嫩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歉疚,“只是……魏二哥,恐怕二小姐现下对魏二哥的印象很不好,都怪我……”
“小琪,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魏豹脸色阴沉,漆黑的眸子视线带着几分闪烁不定。
是他低估了王宝钏。
本以为她会就此认命,却不曾想她即便是利用薛琪也要摆脱自己。
魏豹眼底意味不明,低声发出渗人的冷笑。
薛琪下意识瑟缩一下,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心中只觉得对不起魏豹。
可是……为了大哥,她只能这么做。
*
上等杉木镂雕的马车之上,王宝钏幽幽转醒,长睫如同鸦羽一般遮盖住了眼底的阴霾。
“宝钏,你醒了?”王银钏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王宝钏轻轻叹息,眼底一副受伤的神色,嗓音婉转轻柔,“二姐,魏公子府中……”
“好了,还提他做什么?是二姐的不是,没想到魏虎这个弟弟真的不靠谱,亏我还整日里替她美言。”
王银钏娇哼一声,精致的眼眸之中氳氤着火气,很显然是气的不轻。
想来也是,她贵为丞相府嫡出千金,自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有人敢对她阳奉阴违。
王宝钏没再说什么,她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她二姐耳根子软,魏虎在她面前说上一说,再来保证一番,恐怕……
“二姐,这是到哪里了?”王宝钏心中明了,应当刚过了南街,快要到彩楼施工现场了,她随口问了一句。
“约摸是快到彩楼附近了。”王银钏那双细长妩媚的双眸凝视着王宝钏,嗓音柔和道,“宝钏,怎么了?”
“二姐,没事。”
彩楼么……
现在或许她掀开马车窗帘会看到薛平贵劳累的身影。
恐怕他兴致冲冲的盖着彩楼,脑海之中在做着迎娶相府千金攀龙附凤的美梦呢。
若是有朝一日梦醒时分,他又会陷入怎样的痛苦之中呢?
王宝钏纤嫩白皙又修长的手缓缓撩开珍珠纱帘,望着外面工人忙碌碌的场景,睫毛轻颤。
这里便是她前世悲剧的开始。
那时候的她太过于死心眼,又对少年时的薛平贵有些异样的爱慕之情。
他抢到了绣球,她便执意要嫁。
从那以后便开始了她长达十八年的悲剧。
他薛平贵生怕世人戳他脊梁骨,娶了公主忘了糟糠之妻,便封她为后,却不曾想他竟然算计到了那般程度,竟狠心要她去死。
即便对作为继室的代战依旧防范,处处忌惮。
薛平贵啊薛平贵,前世你能落到那般下场也是自己该死。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阮府选的都是家世清白的奴婢,你们能进去是莫大的荣耀,都给老娘削尖了脑袋,懂了么?今天进去阮府,以后有你们福气。”
女人嗓音尖细,音色醇厚,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只是王宝钏没有错过女人口中所谓的“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