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醋了?”秦伏虽是疑问,却是陈述句,语气带来一丝轻快。
荣溪微微抬眸,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因为他过度干涉而表现出任何不悦。
荣溪心里放松了几分,低垂着眼,脸红了红,声音小小的,“没有。”
“你就是吃醋了。”秦伏将荣溪抱在腿上,在他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荣溪吓了一跳,慌忙地看着四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他脸更红了,宛若红霞一般染到了耳根,漂亮昳丽的容颜,更多了几分娇软清媚。
秦伏贴着他滚烫的脸,“如果你吃醋的话,我很高兴,那代表你在意我。”
荣溪愣愣地看着地面。
秦伏的反应,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即便他从小在家里受尽宠爱,所受到的教育依旧是以妻为天,就仿佛他未来的命运,便是好好侍奉妻主,那就是他后半生的任务,不得有任何怨言。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一边痛恨着那些让父亲伤心的侧君和妾室,一边又忍不住可怜他们。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小肚鸡肠之人,那是有情之人的可怜之处,只是因为他们的妻主无情,所以他们没有吃醋嫉妒的资格,一旦真的吃醋嫉妒,就会像犯了戒一样,遭人厌恶。
荣溪抬起头,柔柔地笑了起来,依旧有几分羞涩,“那我,可以吃醋?”
秦伏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你是我的主君,你当然可以,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荣溪潋滟的眸中微光粼粼,抿着的唇角微微泄露一丝笑意。
秦伏:“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从歌舞坊路过。”
荣溪愣了一下,有些羞窘,声音细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逗你的。”秦伏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
…
荣溪觉得自己身为男主人,应该好好招待一下亲戚,准备去见那少年一眼,却没想到秦伏已经将人送走了。
听说那少年连早膳都没吃完,嘴里还塞着点馒头就被人拉走了。
荣溪有些忧心忡忡,总觉得失了规矩,也怕那少年回到家里,会因为府上招待不周,而觉得是他这个男主人的问题。
好像,也确实是他的问题。
若不是他吃飞醋,秦伏也不会把人家那么快赶走。
时间一日日过去。
荣溪也不再想那日的事情。
秦伏手头上的生意因为刚接手,所以麻烦事不少,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已经可以放手交给下面的人了,她的时间空闲了很多,便整日陪着荣溪。
两人不缺钱,不缺时间,整日就是吃喝玩乐,时常离开府中,去附近的城镇里游玩,有时一去半个多月,有时一去一两个月,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得飞快。
荣溪觉得自己的日子似乎一眼能看到头了。
估计自己往后余生有妻主相伴,再过几年或许儿女双全,就这样十年如一日,从而幸福的到老去,死去。
可荣溪又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够有趣,某日路过一家绣坊,小时候的心愿又重新拾了起来。
荣溪放下轿帘,依偎在秦伏身边,轻声说道:“其实小时候,我对琴棋书画都不感兴趣,唯独绣工,一学就会,教导我的师傅,夸我是天才,再难的绣法我都能很快上手,甚至后来还创了不少新的绣法,当时我的心愿就是,想开一家绣坊,不过爹爹说,我是异想天开,说我以后要嫁人,当时我只觉得奇怪,我要开绣坊,和我嫁不嫁人有什么关系,后来也没问爹爹,为什么嫁人就不能开绣坊……”
秦伏轻轻摸了摸荣溪的脑袋,“你想把绣坊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