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目光一转,盯着他,带着审视,而后点点头,“BUG,这么理解好像也不错。”
谢留良紧绷的神经,没有半点松懈,好似绷着一根弦。
夜倾城继续道:
“按照以往的规律,这个世界每一次只会有一个穿越者,这样他才会足够的特别,足够的优秀,足够的万众瞩目,这样的人才有可能凝聚更强大的力量,改变世界,也更容易掌控。”
“所以基地决不会允许同时存在两个,更不可能有三个。”
夜倾城神情严肃,慎重地看向谢留良,
“由此可以判定,你们两个不是基地安排过来的,而是通过其他途径过来,是基地没有记录的存在。”
谢留良拧眉,
“可是我也有系统啊!”
“问题就在这里,召唤你过来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个程序高手,还了解基地系统的漏洞,从主系统延伸出了一个副系统。”
谢留良摸了摸鼻子,一脸苦笑,
“难怪自己的系统会上错身,找错人,反应慢,权限少,还不按常规逻辑来,原来是个山寨版。”
“这也是你选中我帮忙的原因吧?”
“基地没有你的信息,他们才不会监控到你的行为,这样就算你的行为有悖他们的意愿,也不会遭到系统反噬。”
“你要我帮什么忙呢?”
夜倾城迟疑片刻,
“当大灾来临之前,团结大家,带领他们逃过一劫。”
谢留良却犯了愁,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躲避太上皇,逃避参与皇位争夺。”
“他们我都没有能力应对,何德何能,可以在短短的几年去联合三国,这次恐怕你看走眼,选错人了。”
“我不逼你,只是代表亿万苍生的一个请求。你尽力而为,毕竟人力有限,我也不信人定胜天,但是我相信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
谢留良细细地回味着这几个字。
呢喃中,
那枚黑色的空间戒指落在谢留良手中。
“这枚空间戒指是我这几十年一路摸索,改进后的成果,送给你。”
“可是,无功不受禄。”
“收好它,关键时刻它一定能帮助你,起到大作用。”
谢留良还想推辞,
曾祖皇帝突然看起来很累,佝偻着背,容貌以秒为单位在快速变老。
最后,
只留下一道残影,和一声低语,
“我太累了,需要休息,希望我醒来之时还能见到你。”
话毕,一道黑影飘入戒指中。
四周又寂静无声。
不是手上握着那枚黑色戒指,谢留良还以为做了一场梦,感觉这一切太不真实。
谢留良此时已经没了夜探城堡的热情,返身回了玫瑰别庄。
刚刚接近别庄便听见刀剑剧烈碰撞的打斗声。
谢留良加快速度,飞身跃上房顶,只见红叶正挥剑与十几名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
黑衣人虽在奋力抵抗,但是已有三四人显出破绽,有些力不从心,看来红叶再坚持十几分钟必分胜负。
谢留良拔腿来到大厅。
只见,
几团黑烟正围着蒙聪打转,蒙聪左躲右藏,黑烟就像贴身保镖一样,保持一定距离,而后紧跟其后。
谢留良头痛。
这鬼道士,还真缠着他们不放了。
飞身朝着老道一记大长腿送了过去,老道一脸便秘的模样,飞身躲开了。
“死老道,昨天没送你见阎王,今天赶着送礼道谢来了是吧?”
老道昨天吃了谢留良的亏,知道他是皇子,摄魂术对他没用,又是柳青青的情人,惹不起。
一见谢留良转瞬飞身飘在半空脚不落地,也不接谢留良的话,口中念念有词,自顾施法准备速战速决。
黑影化作婴儿形状围着蒙聪,还没坚持到五秒又化成了黑雾。
老道大惊失色,惊恐地大喊,“又是一位皇子,天亡我也。”
谢留良趁他惊恐失神的片刻,飞身跃起,一记重拳不偏不倚狠狠地落在老道胸口。
老道手捂住胸口,
“哇”,吐出一口鲜血,见鬼一般看着谢留良与蒙聪,一步一步向后退。
口中念念有词,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呀。”
他放弃驱动小鬼,改为直接近身肉搏。
拿起拂尘左右抵挡,屋中顿时烟尘四起。
老道趁烟尘弥漫之际,身形加速,如飞鸟般直逼蒙聪而来,蒙聪吓得只顾双手抱头,忘了避让。
谢留良眼疾手快,脚下提气飞身向前,半空中抬起腿便朝老道面门踢去,
收腿落地,探手从烟尘中抱起蒙聪护在身后。
老道双手举起佛尘,堪堪挡上,啪的一声,佛尘断成两截。
老道接了杀死蒙聪的死命令,自知不敌,也不敢撤退,只能以命搏命,使出了十成真气。
再次向蒙聪飞扑而来,
这次他改变了战略,身体一直围着谢留良转,几次内力打出看似朝向谢留良,实则虚晃一招,直击蒙聪。
谢留良看清他的真实目标之后,不再追着老道转,直接停了脚步,将蒙聪护在身后,以静制动。
老道自知小姐的手段,如果任务再失败,必定生不如死,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只得十成真气蓄力至掌心,不躲不避拼死向谢留良面门一掌劈来。
谢留良见老道在做最后垂死一搏,拎起蒙聪,直接把他扔到门外,然后抬手挥拳,不躲不避正面迎击。
挥手一拳出了七分力,拳头不偏不倚落在老道胸口,老道身如弓虾飞了出去,重重地撞破墙体摔倒在地。
谢留良信步来到老道跟前,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老道,摸了摸拳头,下额微微扬起,“臭老道,我就是老天派来亡你的,还不快起来接旨谢恩。”
等了片刻,老道没有反应,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仍然一动不动。
谢留良奇了怪,他还要问幽灵摄魂的事,没尽全力,不至于一拳毙命呀。
蹲下身一看,老道睁大着双眼,口鼻出血,一脸惊恐,居然被吓死了。
蒙聪那里状况可不乐观,没了老道控制,几团黑影虽然没了攻击力,但围着他上蹿下跳,好不热闹。
赶也赶不走,躲也躲不开。
蒙聪急得大喊,“这鬼东西怎么弄走?”
谢留良看着断了气的老道,一时也没了主意,想起高僧化作黑雾进入戒子的情景,
“你用意念力,把他们收进戒指里试试。”
蒙聪凝心聚神,片刻,几团黑雾一阵风似的钻到了空间戒指内。
蒙聪好奇,一个意念,便看见几团黑雾在拥挤的空间内你推我嚷抢地盘。
“他们在里面打架,抢占空间呢。”
“等他们打,打累了,我们再看那几个家伙怎么处理?”
谢留良猛然发现,屋内屋外一直不见轻漓与青鸾,心里咯噔一下,心感大事不妙。
“轻漓与青鸾呢?”
蒙聪迈腿就跑,躲到了餐桌后,探出半个小脑袋,
“红叶姐和宝石男回来之后,轻漓姐与青鸾姐问他俩成婚的事儿,红叶姐一生气,把他们三人一起关到右边的婵娟阁里了,让他们在一起好好谈谈彩礼、嫁妆的事。”
“红叶姐本来只想关他们几分钟,图个耳根清净,哪知刚锁上门,臭道士就杀来了。”
谢留良七窍生烟,怒火眼看压不住了,嗓门也高了几分,
“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让红叶误会的话啦?”
蒙聪身体一个机灵向后退去,后背抵着墙面,退无可退,无奈强作镇定,探出头来,
“姐夫,这次你可真的冤枉我啦,宝石男出五万金币,让我以后管他叫姐夫,我这还不是为了大家以后的生计着想嘛。”
蒙聪管轻漓,红叶,青鸾都叫姐姐,这声姐夫不是明着把三人都送给那个劣质渣男了吗?
谢留良顿时气血倒涌,脸上肌肉抽搐,捂住胸口,大喝道:
“蒙聪,你过来,这次我不打死你,就不姓谢。”
“姐夫……”蒙聪开口想说点什么,被谢留良气愤地打断了?
“别叫我,我不是你姐夫。”
谢留良话一出口,发觉不对,自己好像把老婆弄丢了,立马说道:
“什么事,快说?”
蒙聪迈着小步,磨磨唧唧走了过来,
“他们三人关在屋里有半个时辰了,再不去,恐怕假姐夫要成真姐夫了。”
谢留良也顾不得蒙聪,几个箭步便朝婵娟阁奔去。
婵娟阁不大,跟湖心亭差不多,独立在别院外的假山下,有一个小花园,现在正值春季百花盛开,幽幽花香四溢,到处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
谢留良踏入雅阁,心气就不顺,恨不得把这破阁楼拆了。
抬眸便见二楼亮着灯,三人剪影交错,时上时下。
谢留良没敢停留,纵身跃了上去,飞起一脚,
啪!啪!
房门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青鸾与夜轻漓同时回头,微张嘴,惊讶地看着谢留良。
谢留良顿时也傻了,宝石男被五花大绑丢在床上不停地挣扎。
他顶着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猪头脸,瘫软无力的样子,一看就是中药之后,口臭,又被两美女一顿招呼。
谢留良龇着牙,替他疼了三秒。
转头关切地看向淑女人设再次崩塌,目瞪口呆,惊诧不已的夜轻漓。
夜轻漓眼神快速避开与谢留良的接触,求救地拉了拉青鸾的袖口。
宝石男见到谢留良就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急切地向谢留良解释,
“谢大哥,麻烦你跟这两个妹妹解释一下,红叶与我是有婚约的,我真的没有非礼她,让他们住手吧。”
“谁是你妹妹?”谢留良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砸下去。
“对不起,是姑娘。”
谢留良再次看向夜轻漓与青鸾,满心满眼的怜惜,上下打量,“你们没事吧?”
宝石男侧身仰起片片青斑,唇角歪斜的脸,小眼睛哀怨地盯着谢留良,
“大哥,我才是受害者,能先帮我把绳子解了,再拿点药过来吗?”
谢留良侧头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他,伸手拉过夜轻漓开始检查她的手,脸,脖子,还在继续向下……
夜轻漓耳根红得能滴出血,尴尬地扯出一个微笑,轻轻拍开他的手,“我,我没事,这里还有人呢?”
“我,我去看看水开了没有?”青鸾赶紧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躲开了。
夜轻漓突然睁大眼睛,惊呼一声,
“你手臂上怎么有血,你受伤了?”
谢留良这才注意到,刚才与老道打斗,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破了,鲜血透过衣袖,浸湿了一小团。
“不用紧张,昨天那个老道又来了,还带了一批黑衣人。老道士被我解决了,黑衣人红叶还在应付。”
“红叶怎么啦?快放开我。”
谢留良注意力全在夜轻漓身上,两人卿卿我我,相互检查。
宝石男如同空气一般。
“我出一万金币,放开我。”宝石男见二人腻歪的模样,急得直接开价。
“后背也有几点血迹,你把上衣脱了,我帮你上药。”夜轻漓转身拿来一个药瓶握在手中。
谢留良反手摸了摸后背,没有疼痛感,“别紧张,没受伤,应该是沾到别人的血迹。”
“五万金币,两位能不能先把我解开,再秀恩爱?”
夜轻漓推了一下谢留良,向他眨了眨眼,“五万金币,一个小县城小半年的收入。”
谢留良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走到床前,俯身看向宝石男,一副不要脸的奸笑,
宝石男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身体向里挪了挪,感觉没好事发生。
“可以解开,上药也没问题,一口价十万金币。”
“你抢劫呢?”
“生意嘛,能谈就谈,不能谈一拍两散,不过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啊!”谢留良唇角扯了一抹笑意,牵起夜轻漓就往外走。
“六万。”
谢留良继续往外走。
“七万,不能再高了。”
谢留良走到门口时还不忘把门装好,拍了拍手,牵着夜轻漓继续走。
“八万,这是最高了。”
夜轻漓停下脚步捅了捅谢留良。
谢留良没有理会,反手一挥掌,一股强劲有力的掌风吹过,桌上的烛火转瞬熄了。
顿时,屋内一片漆黑。
“算你狠,十万就十万。”
谢留良转身,却没有回房,伸手关上了房门。
“十万,再送你一处别庄。”
门由内向外推开了,灯也亮了。
“早知道这样多好,合作愉快!”
“老婆拿纸笔来,我们先立字据。”
夜轻漓一愣,不解地看向谢留良,
“老婆,是人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