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乔询问的,全都是关于财政方面的。
一些私密的数据,她问得特别密切。
姚雯毕竟是裴衡的继女,多少知道点内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江晚乔短暂沉默。
姚雯问,“你要干什么呀?”
江晚乔,“我想搞事业,现在分口最大,我做什么。”
“靳墨寒同意?”
“他会同意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乔乔,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姚雯想说什么,被江晚乔捂住了嘴。
她摇摇头,让她不要说。
姚雯瞳仁微缩。
什么意思?难道靳墨寒还在暗地里监视她们?
江晚乔缓缓松开手,“姚雯,等过了这个冬天,我就要把我的珠宝捡起来重新做,我要搞很大的波浪,你帮帮我。”
姚雯自然在所不辞。
她说,“裴砺还可以帮你忙,到时候我去说说。”
“你帮我说服一下你妈妈,裴砺我不放心。”
“我妈能帮你什么啊,她一个……”姚雯顿了顿,问,“你想攻略裴衡?”
江晚乔解释,“不是攻略这个人,是他的权势,裴砺的病是我治好的,他欠我一个人情,现在是时候要回来了。”
裴砺是裴衡最疼爱的儿子。
他的要求,裴衡不可能不答应。
况且,这也不算是什么麻烦事。
聊了一会,江晚乔累了,背过身去睡觉。
半夜,江晚乔听见清欢在哭。
她敏感,一点声音就能醒,赶忙爬起来去儿童房。
却见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
江晚乔放缓脚步,轻轻靠近,看见靳墨寒背对着门口,抱着清欢轻轻摇晃。
她愣住。
很久很久,她没有看见这样的靳墨寒了。
他抱着清欢,像是抱着自己的珍宝,轻轻的哼着儿歌。
清欢已经睡着。
江晚乔走进去,“靳墨寒。”
靳墨寒回头,眼底还有红血丝,但是嘴角微微翘着,显然很享受这一瞬的温馨。
江晚乔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接过清欢,“你去洗澡吧,该休息了。”
靳墨寒看着她们母女。
“好。”
他好像变了个人。
醉酒下的靳墨寒,仿佛蹦出来了另一个人格,是生病之前,对她很好很好的那个男人。
江晚乔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起来……
次日,杨娇娇做好了早餐。
江晚乔受宠若惊,“阿姨,怎么能让你来做这些?”
杨娇娇不以为意,“我在家里常做,而且我也想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早餐吃得开心,靳墨寒去上班,江晚乔在门口跟他吻别。
杨娇娇笑,“你们这么久了,感情还是一如既往。”
江晚乔笑了笑,拿了准备好的礼物,给杨娇娇带走。
里面有一套昂贵的翡翠珠宝,是难得的稀有,江晚乔说,“过阵子我听说你要去参加你闺蜜的婚礼,你戴着这个去。”
杨娇娇惊讶,“你怎么知道?”
江晚乔,“姚雯告诉我的,还说你跟你闺蜜不对付,她曾经陷害过你,这一套你带去,保证让你心想事成。”
杨娇娇这个年纪,在那样的圈子里,最想要的就是长面子。
这个时候,谦虚都不重要了,只想提一提自己的志气。
她笑着收下。
另外还有给裴砺和裴衡的,礼物都不少。
其中也包括姚雯的。
江晚乔现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靳墨寒什么都给她,包括钱,那她就直接拿钱,给姚雯买了她最近超级想要的一辆车,价值八百多万。
靳墨寒收到刷卡信息的时候,面无波澜的看了一眼,而后继续工作。
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客户问他,“靳总,什么事这么开心?”
靳墨寒敷衍,“没什么,家里的小猫愿意吃粮了而已。”
客户没懂其中的含义,顺着话题开玩笑,“家里猫儿挑食?”
“嗯,挑了好几个月了。”
“那没事,只要现在肯吃,照样长得好。”
“嗯。”
今天靳墨寒的心情不错。
这个合同并不是很满意,但他还是愿意放水,签了自己的名字。
客户激动道,“靳总,合作愉快!”
靳墨寒谦虚,“共赢。”
外面依旧在下雪。
只是小了。
靳墨寒下班时,外面的霓虹已经照亮了整个城市,路灯上的积雪薄薄一层,像少女白皙的脸蛋,躺在昏黄的灯光上。
靳墨寒站在下面,注视了一会。
雪渐渐融化。
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水,落在靳墨寒的脸上,冷飕飕的。
他轻轻擦去。
回去时,他手里拎着一小盒蛋糕。
右手拿着鲜花。
江晚乔淡定接过,很是自然的亲了亲他的脸颊,“谢谢你。”
靳墨寒不满,“该说我爱你。”
他像是在教孩子。
江晚乔没说,转身把花儿插进花瓶,刺不下心扎了一下,她伸手含住伤口。
靳墨寒也就没有计较刚才的事。
吃饭时,江晚乔随口提起,“我跟姚雯说好了,我之前的珠宝公司想重新捞起来,她做我的合伙人。”
靳墨寒没什么意见,“你爱做,我全力支持你。”
他随手将挑好了的鱼肉,放在她碗里。
江晚乔一口咽下去,“我不想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我要像从前一样。”
靳墨寒顿了顿。
“外面的事情,我去帮你撑场面,你只管在家里收钱,公司的署名依旧是你,金钱和荣耀全都是你的。”
江晚乔突然咳嗽了起来。
她捂着自己的屋子,脸迅速涨红。
靳墨寒起身查看,江晚乔张开嘴,指着喉咙。
卡了鱼刺!
靳墨寒马上把她抱去医院。
采用医学的取刺手段,但是依旧花了不少时间。
江晚乔的喉咙被伤到了。
她躺在里面休息,靳墨寒拿着温水进来,递给她。
江晚乔垂眸,“医生说暂时不能喝水,我的喉咙也很疼。”
之前正常的声音已不在,全是喑哑。
房间里就他们两人。
靳墨寒伸出手,盖住了她的半边脸。
“怎么会卡到?”
江晚乔一愣,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除了你夹过来的,我的筷子碰过那只碗吗?”
靳墨寒,“那块鱼肉里不可能有刺。”
“那我自己咽下这一根刺的目的是什么?”江晚乔问,“是威胁你吗?”
靳墨寒低低地说,“最好不是。”
江晚乔的情绪,揉碎了又拼接好,最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走吧,回家了。”
这时候正好,护士走了进来。
“走啦?”护士随手记录着,“没事了吧?这里是医生给你开的药,去开了就可以回去了。”
靳墨寒顺手接过。
江晚乔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
说不上是生气,但两人的气氛,总归是冰冷的。
直到上车,江晚乔坐上去,身子僵硬了起来,看向靳墨寒。
靳墨寒皱眉,“怎么了?”
江晚乔有些倔,低头道,“没事。”
随即,靳墨寒就看见她的裙子上,多了一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