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慕琬茹,少女脸孔光洁,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和田白玉的光芒,双眸漆黑如墨,轮廓清瘦,却又透着沉稳的气质。年纪尚小,身量还未长成,但是一身如冰雪寒梅般的清冷气质。
一身白衣,头上簪着两只白玉梅花簪,简约大方。
三人正观赏着越泽的剑法,却突然听到阵阵马蹄声。
慕紫菀与杨子翊对视一眼,便猜到肯定是洛瑞霖。
这几年来,洛瑞霖隔三岔五就要来一次,赶都赶不走。
慕紫菀与杨子翊也不想理会什么,两人心照不宣的回去了。
慕琬茹看到他骑着一匹白马,穿了一身白衣,端坐马背,右手懒散的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生的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俏。嘴角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眼眸似星辰,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格外迷人。
十七岁的洛瑞霖,早已懂得男女之情。对慕琬茹心生爱慕,想要娶她为妻。
但慕琬茹对此事,一直刻意逃避。
“琬茹,我来了。”
越泽并没有停下,他给自己制定了目标,今日完不成,绝不会歇息。
慕琬茹看到他,转身就要回去。
洛瑞霖见此,从马上一跃而下,随后快步来到慕琬茹面前,“琬茹,你总躲着我做什么?”
“就是不想看见你,怎么了?”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干嘛总是对我不冷不热的?”
慕琬茹不想搭理他,转身绕道,想要回去,但被他拦下,“琬茹。你不准走。”
“你是谁啊?敢拦我的路,走开!”
慕琬茹直接霸气推开他的手,随后径直进去,回了自己房间。
洛瑞霖失落的站在原地,慕琬茹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令他很是难过。
越泽练完剑后,来到洛瑞霖身侧,说道:“阿姐不喜欢你,你还来干什么?”
“越泽,我怎么样也教过你习武吧!你这么打击我?”
“可阿姐就是不喜欢你,我打不打击你有什么区别吗?”
“你……”
慕紫菀杨子翊坐在院子里喝茶,听到这些话,杨子翊笑道:“越泽这嘴啊!是真的不饶人。”
“谁说不是呢?谁都说不过他。”
“不过瑞霖与琬茹的事,你怎么想的?琬茹也及笄了,是该考虑她的婚事了。”
慕紫菀莞尔一笑,说道:“我不干涉她的决定,她想嫁人也好,不想嫁人也罢。总归这是她自己的人生,由她自己做主吧!”
“那越泽呢?”
“你什么意思?”
杨子津的意思,他这个做哥哥的最是明白了,杨殊与越泽同一年出生,青梅竹马,这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了。
“子津什么意思?你肯定已经猜到了不是。”
慕紫菀不想害了杨殊,那小姑娘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越泽将来若只是个普通人,我自然是不会反对。可若是成功了,越泽是要做皇帝的人,今后陪在他身边的女人,连我都做不了主。”
“时至今日,你还认为越泽能坐上那个位子?”
“为何不能呢?”
见她如此执迷不悟,杨子翊也不想多劝她什么。“若是将来越泽执意非姝儿不娶呢?你又当如何?”
“他若真能做到,我自然不会反对什么。也要看姝儿自己的意思,毕竟在深宫里,有心爱之人陪在身边,这日子才不至于难过。只要他们两个不后悔,我不会多说什么。”
杨子翊清楚杨子津的目的,想要自己的女儿成为皇后,这样的诱惑太大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越泽,他一向聪慧,怕是已经知晓了此事。”
“我再想想吧!此事你就无需忧心了。”
屋内,慕琬茹回到自己房间,便静下心来刺绣。
蓝樱听到洛瑞霖来了,自然是清楚他肯定又是来找她的,蓝樱在门外敲了门,“琬茹,我进来了。”
听到蓝樱的声音,慕琬茹应了一声,说道:“姨母进来吧!”
蓝樱推门而入,见她坐在床上刺绣,走过去坐在她身旁。
慕琬茹将她刚绣好的样式拿给她看,“姨母你看,我绣的怎么样?”
蓝樱仔细看了看,绣的花草鱼虫,栩栩如生,美轮美奂。
“好!你的刺绣,比你母后当年绣的都要好。”
“真的吗?”
“是啊!”
慕琬茹一脸得意,随后拿起针线,继续绣了起来。
蓝樱旁敲侧击的问道:“瑞霖又来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爱来不来。”
“旁人都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慕琬茹早就下定决心,此生不嫁人,更不会跟洛瑞霖扯上什么关系。“他什么心思,跟我无关。”
“你不想嫁人了?”
“嫁人有什么好?嫁人若真那么好,那姨母跟慕荷姑姑你们怎么都没嫁人?”
这话说的蓝樱百口莫辩,“你这孩子,跟我们比什么?”
“反正我不管,我不要嫁人,一辈子待在你们身边,这样不好吗?”
“那我们离开以后呢?你要自己一个人过吗?”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不是还有越泽吗?反正我不会孤单的,姨母你就放心吧!”
蓝樱怕的是,越泽将来回宫,她们老去,就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洛瑞霖的身份的确特殊,与王府扯上关系,她的身份也容易暴露。
但也正因如此,洛瑞霖的身份,定然能保护她一生。她的后半生便可无忧,若是楚君迁知晓此事,想必也不会反对。
“越泽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慕琬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
“姨母!越泽真的会做皇帝吗?”
“姨母也不知道,你姑姑放不下执念,也许会吧!”
“可舅舅会同意吗?”
“他的那几位皇子,一个个都资质平平,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是不会让这样的儿子继承他的皇位。越泽也许会有机会,但陛下也可能会为了大楚天下,另立宗室子,这也说不准。”
慕琬茹从前并未在意过这些,她一直以为,他们一家人一直可以这样生活下去。没有权力的争斗,也不用算计来算计去。
可是她的姑姑,终究还是放不下,忘不掉那么多亲人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