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尧微微拢了下眉，神情中带着一抹思索之色。
“她之前做手术的时候，有出现过中途逃跑的事情吗？”
主治医生摇头：“完全没有，她之前都是态度很坚决的，那次是唯一一次中途跑了的。”
“她那天还说过什么别的话。”
“这个我还真的不记得了……太久远了。”
季寒尧想了想，还是从主治医生那里拿到了文艳所有的整容信息，包括每次整容后的照片。
文艳的照片，真的是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好看，可是，这样的好看毕竟是用科技整容出来的，乍一看倒还好，若是看的次数多了，便越发觉得有几分奇怪了。
她脸上的表情那些，看着都很僵硬。
回到警局后，季寒尧让人调查了关于文艳在网络上的所有信息，包括她的个人社交之类的。
终于是发现了一点线索，在一群不规律的通话记录中，但是有一个通话记录，很是准时，而且连通话时长都像是敲定好的一样。
每次的通话时间都在十分钟以内，没有一次超过的。
季寒尧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他马上带人去了电信局，去查询通话，确实工作人员告知没有权限调查。
季寒尧蹙眉：“我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你说我没有权利调查？”
工作人员也很郑重的点头：“季队长，您真的没有权利调查。”
南念微在一旁看的都是一愣，说道：“这位小姐，我们真的只是想要通话记录而已，我现在要办一个很重要的案子。”
“这个通话记录是我们很重要的线索，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工作人员想也不想的摇头：“不行。”
季寒尧和南念微两人也不可能强行让人把通话记录给他们，只能是离开了电信局。
南念微出去后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电信局这边连通话记录都不肯给我们。”
“也是奇怪了，以前都会给，也会很配合，这次是为什么？”
南念微摩挲着下颚，有些疑惑。
“他们这次是上面下的命令吧，可是只是一个通话记录而已，为什么不让你看？”
季寒尧也是摇头，他也不知道。
可事情已然是这样了，他们也没有办法。
“可能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下面的人也只是听命令行事，咱们没必要去为难他们。”
南念微点头：“我又没打算为难，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点事就去电信局里闹。”
季寒尧给了她一个你是能做的出这种的表情。
南念微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人还真的是……”
毕竟是在电信局门口，人来人往的，南念微忍住怼他一顿的冲动，低声说道：“虽然现在这个通话记录我们听不到，但是我觉得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季寒尧微微拧眉，低声问：“什么办法？”
“留言！”
“文艳看着也不像是那么老成的人，她会用留言？”
南念微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我之前解剖尸体时，在死者的身体上发现了一些化学物质，送去化验了，就在你跟工作人员说通话记录的事的时候，化验所的人已经把结果给我传过来了。”
“文艳因为长期被李光华压榨，还有为了钱一直损毁自己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幻听症。”
南念微继续说道：“我就让着邹腾去查了一下她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文艳的幻听症已经很严重了，而幻听症患者除了药物治疗外，还经常需要设置留言信息，这样才能更准确的确定自己的生活。”
季寒尧蹙眉：“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这也是刚查到的。”
回到警局后，季寒尧去查了文艳的手机留言，她得幻听症已经许久了，手机中的流言有上百条。
而且，连电脑的信箱里也有不少她录好的语音。
季寒尧一直往下翻，这个工作量，真的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听完的。
他最后把所有刑警队的人都召集了过来，直接道：“文艳的留言太多了，大家今天晚上加个班，把这些留言都听完。”
“小许，你把留言分配一下。”
“好。”
因为顾云怀孕了，所以许子辰就给她分配的少了点。
顾云看了眼自己的语音数量，微微挑眉：“怎么就给我这么一点？”
“你可别熬夜了，好好养胎。”
顾云是他们警局里第一个怀孕的，他们局里的人知道后，甚至都快要把她当成宝了，顾云天天在警局都觉得自己不是在上班，像是在享福。
顾云无奈的道：“这怀的又不是一个金疙瘩，哪有那么矜贵。”
“大家工作量那么重，你快去给我多弄点，别让他们太辛苦了。”
“我可不能搞特殊。”
“再说了，医生也说了，我现在的工作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你要是在给我特殊照顾，我以后就不理你们了。”
许子辰一笑：“好好好，我马上重新给你分配。”
这一晚上，大家在局里听了一夜的文艳的留言，才勉强发现了两条重要的信息。
这两条语音，时间的前后间隔是一个月。
而且，与文艳所去小诊所的时间频率是完全一致的。
说话的人用了变声器，声音哪怕是已经经过了分析也听不出是男是女，带着电音，每次播放的时候都很刺耳。
第一条：“下午三点，你的第二次取卵，价钱三万。”
第二条：“下午两点，你的第四次取卵，因为本身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好，卵子的质量也跟着一起下降，所以这次价格一万。”
两条语音消息，但是文艳都没有进行回复。
虽然没有回复，但是根据文艳的尸检报告来说，她的卵巢已经确实经不起取卵了。
甚至于以后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子宫已经被感染了。
季寒尧马上开始对照两次手术的时间，然后倒推了卖卵的时间，让南念微去查看了小诊所里的器械消耗情况。
第四次的时候，器械的使用增加了一倍。
季寒尧目光微沉：“我估计那个时候，还有另一个姑娘在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