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尧马上就对李光华做了最充足的调查，事无巨细，从他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
很快，李光华老家的派出所就把他犯过的事全都都送到了季寒尧的面前。
李光华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很混了，跟社会上的人一起混，有时候甚至还社会上的小混混带到学校里，扰乱学校秩序，以至于学校对他也很是头疼，最后有一次他带着社会上的混混把同学给打住院了，校长才把他给开除了。
总归用老师的话说，他就是一个问题学生，没有人愿意管他。
慢慢长大后，李光华就越发的不务正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也就是因为长了一张看上去还可以的脸，所以最后才进了酒吧。
一开始只是一个酒保，后来觉得这个赚钱赚的太少了，就干起了卖卵的勾当。
因为他花言巧语，有些刚入社会的小姑娘还不懂卖卵意味着什么，所以就上了他的当。
有些人倒是能及时醒悟，但有些人，却越来越上瘾了。
卖卵来钱快，对于这个浮华的社会来说，可能是相当好的赚钱方式，还能满足一些虚荣心。
李光华知道季寒尧已经查到了他不少事情，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发誓我没有骗她什么，我也就是让她卖了一次卵而已，而且，文艳这个人很单纯，我有时候会安慰她，她在工作上不是很顺利，所以……所以她就喜欢上我了。”
“可是我干这行肯定是要混迹酒吧的，不混在酒吧里，我怎么能知道那些姑娘有没有需要呢？”
“她不让我干这行，那不是断我财路吗？”
季寒尧冷漠的看着他，那眼神，似乎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继续说。”
李光华有些怵了，抿了抿嘴，说道：“其实文艳每次去那个小诊所就是为了去卖卵。”
“那她卖卵的钱难道都拿去整容了？”
李光华点头：“确实是这样，她挺喜欢我的，我当时为了摆脱她，就在她面前说了一句你丑死了，那次之后，她好像就开始整容了。”
“警察，我知道的事情也就是这些了，别的我真的不清楚……”
“那个小诊所，就是这个卖卵的窝点。”
季寒尧沉声问：“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没有，那个人很警惕，一直都是他单线联系我，而且，每次给我打电话的号码都不一样。”
“你知道卵子都流向哪里了吗？”
李光华摇头：“我就是负责找人的，别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插手的。”
季寒尧也知道他就是个小喽啰，之后又问了一些事情，他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那你知道文艳已经死了吗？”
李光华瞬间一愣：“什么，她死了？”
季寒尧看着他激动的表情，神情微冷：“怎么，你不知道？”
李光华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杀她，我最多就是拿她赚钱而已，我真的没有杀她！”
李光华眼里的震惊不是假的。
他抓了下头，继续说着：“我就是在酒吧里看到了文艳，觉得她单纯好骗，刚好她那个时候又很缺钱，我不过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自己就上当了，主动来问我关于卖卵的事。”
“我用她赚钱的，我怎么会杀她。”
季寒尧沉声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死了？”
李光华目光明显闪躲了一下，然后对着季寒尧摇了摇头。
离开审讯室，季寒尧看到南念微就站在外面，低声询问：“你都听到了？”
南念微点头：“我听到了。”
她深吸口气：“我真的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是有这种人！”
“他们完全就是不拿人命当命啊！”
卖卵会对女孩子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而且未来可能自己就不能怀孕了……
初入社会的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
季寒尧却道：“他说他不知道文艳死了，你怎么看？”
“不管真假，文艳都是因为他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他想要摆脱干系，那根本就不可能。”
季寒尧赞同的开口：“李光华我们肯定也不会放过，现在邹腾已经去问他欺骗的那些女孩的人名单了，那些女孩我们肯定也会一个一个的问。”
南念微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我也去帮忙。”
“好。”
展开调查之后，发现这个李光华骗的人不在少数，差点把邹腾气的过去锤他。
一些小姑娘更是因为他，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调查之后才发现他这个行为是有多可恶！
季寒尧又去了文艳所去的那家整容医院，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
季寒尧直接询问道：“她每次来整容的时候，心情怎么样，有没有跟你说一些别的东西。”
主治医生每天要看不少人，他也没有经历过专业的训练去记得那些事情，一时间，多少是有些懵逼了。
他捏了下眉心，说道：“你让我想想哈。”
“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她之前有几次来的时候，性情确实不怎么样，她很容易就容貌焦虑了，就是在大街上有人多看了她几眼，她都觉得那个人是在鄙视她，是在心里说她不够好看之类的。”
“她为此甚至想要换脸之前那个手术所需要的花费太大了，她自己资金不够，所以就自己放弃了。”
换脸可不是简单的在脸上动刀那么容易的，更是要长期动手术，而且费用也不便宜，需要上百万。
“我当时看她的家境确实不是很好，就多劝了几句。”
主治医生慢慢回想着：“我当时记得，她还在我面前哭闹，说让我务必给她做的好看点，她还跟我说钱不是问题，她自己会想办法去筹钱。”
“至于我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我是记得……她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我还问她要不要提供帮助。”
“她当时的表情挺纠结的，然后没有接受我们的帮助，之后连手术也没做就走了。”
“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做手术？”
主治医生很肯定的点头：“我确定他没有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