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微轻轻抿了下唇。
猝然,“啪——”的一声,许圆的脸直接被段父打的偏了过去。
许圆直接愣住,连哭声都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段父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了。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我们公司里的清洁工,你趴在我儿子尸体上哭什么!你有什么脸面哭?”
他气的脸都绿了:”一定是你害了我儿子,一定是你!“
“警官,你们快点把她抓住,好好审问一下她!”
许圆咬着唇,一脸的悲愤。
“叔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家宝一直在认真的谈恋爱,家宝死了我也很伤心。”
“你这个贱人,贱人,要不是你刻意勾引,他会和你谈恋爱,长的一副狐媚样子。”
“你看看你穿的衣服,像什么话?要不是勾引我儿子能看上你这样的货色?”
“他自从跟你在一起,就开始不务正业,你还敢说不是你的错?”
许圆满脸的不愤,她站起身,扣住了段父还要落下来的手。
她上下扫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冷漠的开口:“我穿什么衣服,那是我的自由,不碍着任何人,那是你龌龊,才会觉得是勾引!”
“你敢说我龌龊?”
“我今天非要给你点教训!”
他还想在打,许圆眼看着拦不住,毕竟男女力量悬殊,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过来。
她悄悄睁开眼,发现有人站在了她身上,替她拦住了第三个巴掌。
季寒尧扣住男人的手腕,好一会,在男人确定不会在打下去的时候,才松开了。
“段先生,我知道你失去了儿子很伤心,可现在你儿子死因不明,家里也没有任何的线索,还无法确定谁是凶手。”
季寒尧听他们这几句话,在加上刚刚和物业打听到的一些事,多少也是明白了一点。
这个房子,是段家宝金屋藏娇用的,有时候两个人来到这边会待上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两人也不出门,吃饭什么的全靠外卖。
至于在这里面做什么,大家不用想,也都知道。
季寒尧奇怪的看了许圆一眼,既然是一直都住在这里的,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些洗漱东西收走?
可她收的又不干净,像是匆忙之下做出的决定。
段父看到一个小小的警察竟然都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顿时心生不满,他冷漠的抿着唇,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
“谁让你碰我的,她是我公司的清洁工,又把我儿子害死了,我还不能打一下吗?”
“我说过了,事情的真相还不清楚。”
段父不满的开口:“这还不够清楚吗?那要怎样才算清楚?你们警察是不是都是废物,都这么久了,连个凶手都抓不到!”
他气急攻心,捂着心口,怒道:“死的可是我的心头肉啊,我劝你们警察最好是给我一个话,我命令你们,一天之后,给我结果。”
“不然,不然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都下岗。”
他目光愤愤的看着周围的一群人,几乎把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他又看向了物业:“你们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就是这样的?让人随意死在屋子里这么久?”
物业委屈,但是物业不敢说。
他毕竟是靠这个吃饭的。
“段先生,我们警方已经在很努力帮你儿子找凶手了,你说这些话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我们是纳税人,你们都是靠我们养的,我还不能说你几句了?”
“你知道我一年要交多少税吗?”
段父扭头去看竟然敢反驳他话的人,声音冷漠到了极致,更是高高在上。
许子辰被他狠狠一噎,他其实算是局里脾气挺好的人了,现在都被气的不轻。
想要直接骂回去。
却又怕被投诉。
季寒尧微微拢眉,轻声道:“段先生,我们理解您刚失去儿子的痛苦,担这不是你可以随便侮辱我们警方的理由。”
“我是在侮辱你们吗?我是在批判你们!你们有空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找凶手!”
“难不成你们要让我的儿子死不瞑目?”
南念微半眯着眼,神情带上了几分揶揄之色:“这暴脾气到底是怎么成为公司老总的?”
她是真的挺意外的。
反正……她是不懂的。
她吐槽的声音挺小的,可男人竟然是听到了,登时一个冷漠的视线就看了过来。
“你敢说我!”
季寒尧侧身挡住了他的目光,轻轻蹙眉,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段先生,我是刑警大队队长季寒尧,你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冲我来。”
段父先是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你是大队长,你也……”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姓季,季寒尧。
他瞳孔瞬间轻轻一颤,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赔上了一副笑脸。
“原来是季队,不知道你祖父现在在家里如何了?”
他瞬间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老总,变成了一个只会谄媚的人。
众人都惊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寒尧!
他们季队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竟然可以让一个这么大的公司老总对他如此谄媚。
有人在后面说:“说不定是咱们季队长的大名声名远播?”
“恶名远播吧?”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当真是让众人错愕又震惊。
一时间,接不住他这句话。
那名说话的警察看到场子里气氛不太对,就悄悄的从后门溜走了。
该怂还是要怂的。
季寒尧没有回答他的话,说道:“段先生,希望你不要阻止我们警方办案。”
“呵呵,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也就是一时气急,季队你不要放在眼里,我就是太心疼我儿子了,他才二十多岁,就这么死了……”
“但凡为人父母,都无法忍受。”
季寒尧点头,他也清楚。
“我们警方现在要把段家宝的尸体带回去尸检,你们的意见呢?”
段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段母忽然出声:“不行!我儿子都死了,谁都不能在动他的尸体,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