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微心里有些难受。
庄殊最后又去看了那个大块头。
大块头名叫李南是淹城的一个暴发户,不算豪门,只是赚的钱多而已,平常就喜欢玩些刺激的。
可以说是初尝各种滋味。
庄殊去指认了李南,在病房里看到李南的时候,他差点没有忍住冲上去揍他一顿。
还是南念微把他的给拉住了。
李南则是不断的道歉,求饶。
至于陆萧然之所以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心理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压力太大,情绪崩溃。
所以才会剑走偏锋。
而季寒尧通过在别墅里的监控,一下子查了不少人,该拘留的拘留,该罚款的罚款,事情过去半个月,这个案子,都还没有彻底结束。
警局里每天依旧人来人往的,都是想要给他们保释出去。
南念微把陆萧然和他的父母葬在了一起。
这天去墓地里看他,说道:“那些人都受到了惩罚,你可以安息了。”
季寒尧就站在她身侧,想抱她,又怕她受到更严重的刺激,最终也只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他不会怪你的。”
南念微抿了下唇,忽然转身抱住了他。
“季寒尧,好冷啊,你抱紧我,求你,抱抱我。”像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彻底袒露在了季寒尧的面前。
她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肩膀微微颤抖。
季寒尧知道,她在哭。
他之前打电话问过钟医生。
钟医生说,南念微病情最开始的时候,是彻夜难眠,她会一直想哭。
季寒尧当时就恨极了自己。
他紧紧的抱着她。
旋即在她耳边低声询问:“要去医院吗?”
南念微摇头:“没事,我没事。”
两人在陆萧然的墓地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南念微跟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季寒尧把这些话录了下来,全部转给了钟医生。
钟医生听完后,只给他回复了四个字:病情加重。
是了,这半个月里,南念微一直沉浸在陆萧然的案子里。
季寒尧离远了一点,给钟医生打了个电话,直接便问:“钟医生,我难道只能看着她病情渐渐加重吗?”
钟医生叹气,缓缓开口:“你看能不能让她做个催眠治疗。”
“我尽量去劝她。”
“嗯。”
-
又过了一星期,淹城市天气转凉,风一吹都是浸骨的寒,趁着中午时天气还不错,刑警大队组织了一次野餐郊游。
在郊区,而且已经租住了一个别墅,够他们一行人居住。
南念微不喜欢特别热闹的地方,却被顾云给强行拉着过去了。
“你说你大好年华,却天天泡在解剖室里,也太不像话了。”
南念微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也是天天泡在解剖室里?”
“我那是工作,和你不一样。”
南念微没办法,被顾云给强行带过去了。
邹腾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季寒尧的办公室里,他还拿着一个行李箱,问:“季队,我可是听顾云说了,南法医也会去,你确定你不去?”
季寒尧从书案前抬起头,微微眯眼。
半个多小时后,大家,拖家带口的来到了别墅区。
邹腾带了女朋友叶纯,顾云带了男朋友卫廷,许子辰一直都是孤家寡人,刑警队唯一的一个小姑娘叶棠,带了自己的新婚丈夫。
痕检科的周澈站在了许子辰的身边:“就咱两孤家寡人,要不然凑合着住一个房间?”
许子辰白了他一眼:“哪凉快哪待着吧。”
周澈笑他不解风情:“你这样以后怎么找男朋友啊。”
就在这时,楚河也走进了别墅。
他和阮梦西一起来的。
南念微看到他,有些惊讶:“你过来做什么?”
“这房子可是阮梦西刚买下来没多久的,听说啊,这个房子里,闹鬼,所以我是来抓鬼的。”
楚河微微挑眉,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在看到南念微时,视线里就没有别的人的影子了,阮梦西一直在拽他的衣袖,都没有把他的视线给拽回来。
南念微有些无语,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是巧了。
警队是人是为了不铺张浪费,所以才选了个最便宜的别墅,比一起住酒店还要便宜上千块,而且在别墅里,他们怎么造作都行。
南念微看向了阮梦西,轻声问:“阮小姐,怎么有鬼了?可以说说看吗?”
阮梦西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听她叫的这么客气,还有些不适应。
直接道:“你们叫我梦西就好,这个房子我是觉得地理位置不错,所以才买了下来,不过,现在房产证还没有到我手上。”
“至于闹鬼,那都是之前租客的一些说辞,他们说在晚上的时候会传来哭声。”
“甚至于整个别墅里都会回荡着孩子的哭声。”
南念微拢眉:“这么玄乎?”
季寒尧很肯定的开口:“是有人在恶作剧吧。”
阮梦西耸肩,这个她就不清楚了。
南念微吸了吸鼻子,轻声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里的味道还挺奇怪的。”
叶棠讷讷的开口:“是不是因为很久没人住的原因?”
顾云却摇头:“不像是那个味道,反而有点像……”
她看了眼南念微。
她们两人都是经常泡在解剖室里的,对腐尸的味道很熟悉。
南念微淡淡接话:“腐尸!”
众人一愣,叶纯打了个冷颤:“不能吧?这么吓人?”
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去她的度假酒店。
季寒尧看向了南念微,眉头微蹙:“你确定?”
“也不确定,我们找找吧。”
警察就是警察,哪怕是组织他们出来玩了,几个人一打开行李箱,清一色的,里面都装备满满。
家属们都无语至极。
叶纯嘴角轻抽:“他们真的是出来玩的?”
叶棠老公耸肩:“可能吧?”
阮梦西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让这些人开始了办案,一时有些无奈。
几个人开始搜查整个别墅,找了一圈,也什么都没找到。
直到叶纯有些渴了,打算去厨房烧点热水,恍然间发现味道有些奇怪。
她下意识的仰头看了一眼。
天花板的缝隙里,好似有什么白色的虫子在蠕动。
她胃里一阵翻涌,急忙叫了一声:“邹腾,你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