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上，南念微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结果。
季寒尧觉得案子还没有完，还在调查，
半个多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抱歉，我们尽力了。”
南念微脱力一般的坐在长椅上，脑袋嗡嗡的。
死了。
陆萧然死了。
她抱着头，神情痛苦。
陆萧然已经没有家人了，谁能来帮他收尸呢？
南念微一直站在他的尸体面前，一直在看着他。
最后，还是顾云打了个电话，把她叫回了警局。
“又有人来投案自首？”
“对，而且跟陆萧然的年龄差不多。”
顾云带着南念微去了审讯室，季寒尧正在审问他。
男孩的名字叫庄殊，整个人都有些微微诺诺的，尤其是季寒尧审问他的时候，更是磕磕绊绊的，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话是假的。
季寒尧直接道：“你是来替陆萧然顶罪的？”
庄殊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身体狠狠一抖，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没有，我，我，真的是我的做的，警察叔叔，真的是我做的，你们把萧然放了吧。”
季寒尧眯眼。
庄殊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然后，庄殊就听到了季寒尧清冷的声音：“他已经死了。”
庄殊微怔，错愕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寒尧，头一次声音很大的反驳季寒尧：“他不可能死！他还要回来救我们！他不可能会死！“
季寒尧准确的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救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他目光锋利的像刀子似的，庄殊身体里被调教的很好的奴性彻底被激发，他低声道：“我们，我们是有钱人养在外面的宠物。”
他把自己形容成了宠物。
季寒尧双手收紧，沉声问：“那你们是住在哪里？”
庄殊低着头，声音很轻：“在郊区的一个别墅里。”
“你能带我们去吗？”
庄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季寒尧带着庄殊出来后，就看到南念微也站在外面，她道：“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好。”
顾云举手：“我也要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吴用在不远处站着，期盼的看着南念微：“我能一起去吗？”
在去往别墅的路上，他们才知晓，原来张玺养了不少小男孩在别墅里，他还会带着自己生意场上的人过去一起玩。
至于玩什么，怎么玩，庄殊有些难以启齿，但季寒尧和南念微都懂。
顾云还有些懵，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南念微在她衣袖上拽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云瞳孔收缩，整个人都傻了眼。
“这，这群人也太禽兽了！”
一个多小时后，季寒尧才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而这门口，竟然还弄了三个保镖在看着。
“天天让咱们在这里看着这群小屁孩，不如咱们也去偷偷玩一玩？”
“你忘了上次偷玩被罚了钱吗？忍一忍吧，等到晚上换班的时候，咱们去外面玩。”
“女人不好吗？要什么男人。”
三个人坐在一块，喝酒聊天，全部都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题。
季寒尧敲了门。
三个人警惕的看过去。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待客，赶紧滚。”
季寒尧微微眯眼，考虑着自己直接撂倒这三个人的可能性。
谁知顾云已经直接开口了，她媚眼一勾，朝着那三个人勾了勾手：“你们不是要玩吗？不开门，不让我进去，我们怎么玩？”
南念微和季寒尧同时震惊的看着她。
顾云瞥了他们一眼，看你们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们确实没有见过顾云这个模样。
顾云也算是个大美人了，而且带着被卫廷宠出来的娇气，周身气质跟夜店里的女人自然是没办法比的。
笑着朝顾云走过来，打开了门，有人要去拉她的手：“美人，你想怎么玩？”
“两个人，三个人，还是四个人一起啊？”
顾云差点被恶心吐了，门开的瞬间，抬脚就狠狠的朝第一个人踹了过去。
“老娘也是你们能调侃的！”
“季队，你还不动手？”
南念微也会点武，三下五除二，三个人就已经被手铐铐住了，眼冒金星，甚至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季寒尧走进屋子的时候还对着顾云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是他小看了顾云。
这个别墅很大，庄殊跟着他们走进来后，就带着他们去了关押那些少年的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就跟片子里那种房间一样，一眼看过去，让人无法接受。
而房间里，还有三个少年。
他们都被磨掉了所有的性子，在看到有人进来时，统统都跪了下去，特别乖巧，甚至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主人好。”
顾云都打了个冷颤。
她靠近南念微，低声吐槽：“他们还真是把人训成了宠物啊！”
季寒尧见多识广，也知道一些有钱人家喜欢玩刺激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做到这种程度！
圈养！
驯化！
庄殊急忙走进他们：“快起来，他们不是那些人，他们是警察，是过来救我们的。”
三人都惊讶的抬起头。
有一个人艰难的开口：“萧然真的把警察带过来了？”
庄殊点头，可眼圈却不自觉的泛红。
他转过身对季寒尧几人说：“萧然是我们这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个，也是经常保护我们，为了我们，他甚至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我们和那些人的所有交流，都是有录像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那个房间里看。”
南念微在别墅的书房里，果然找到了磁带。
季寒尧在帮少年们穿衣服，叫救护车。
很快，他们都被带去了医院，庄殊也跟着一起去了。
他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向南念微，问：“警察姐姐，我能看看萧然的尸体吗？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南念微想起陆萧然生前说的那些话，心口便忍不住的发酸。
她点头：“可以。”
陆萧然的尸体还在这家医院里，南念微带着他过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进去，里面渐渐传来了庄殊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