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病房外,季寒尧正在给杰瑞米打电话。
“找到那个开枪的人了吗?”
当时天台上的那一枪,射击的太快,而且警方这边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他们在那个废弃公园部署的时候,就已经很确定周围是没有灰月集团的人的。
如今却只有一个可能……
是警方的人擅自开枪的。
杰瑞米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那个开枪的警察,今天在他家里畏罪自杀了。”
季寒尧冷笑了一声:“自杀,你信吗?”
杰瑞米没有出声。
长久的沉默后,季寒尧挂断了电话。
他脱力一般的坐在了地上。
南念微在他身侧蹲下身,犹豫了片刻,伸出手帮他捋了下额前的发丝:“季寒尧,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谁能想到灰月集团的人,如此丧心病狂。
季寒尧目光猩红,他撩起眼皮,唇瓣轻轻颤了颤,旋即伸出手,直接把南念微搂进了怀里。
“我答应过老师,好好保护她。”
南念微攥紧了手,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片刻后,她从口袋里取出了镇静剂,轻轻刺在了季寒尧的脖子上。
季寒尧从昨天到现在,已经24小时没有合眼了。
他头一歪,直接倒在了南念微的怀里。
淹城局长一直在给他们打电话,最主要的是想要确定他们的安危。
“潘局,季寒尧好不容易睡过去了,我和他都没有什么事,刚刚林舒婉才从手术室里出来,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婉婉现在如何了?”南念微在那边听到一个有些沉闷的嗓音,好一会,她才缓缓开口:“医生说,如果明天之前醒不过来,她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季寒尧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南念微抿唇,一时间,无法反驳他的话。
“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回来!”
去参加个刑事论坛,还什么事都没做,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林局,可能要过上几天,林舒婉的身体,恐怕现在还不能坐飞机。”
林舒婉在重症监护室里一待就是小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季寒尧也一直在追查射击手死亡的案子。
哪怕是有杰瑞米帮忙,这个案子查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他在自己的家里吞枪自杀的,封闭的空间,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指纹,他的所有联系人上,没有一个有问题。
案子陷入了一个死结。
南念微的验尸结果,也是自杀。
身体里没有任何的药物,枪击的地方,也确实符合自杀。
半个月后,林舒婉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虽然没有苏醒,可身体机能好转,已经可以坐飞机了。
M国警方这边也早就和淹城的警局取得了联系,确定了专机把他们送回去。
到达淹城刚好是第二天的早上,邹腾一行人都来接机了,而林舒婉被直接送去了淹城最好的医院进行重新检查。
邹腾红着眼眶大大的给了季寒尧一个拥抱。
“季队,我好想你,呜呜……”
许子辰扶额,忽然觉得有些丢脸。
顾云也跑到了南念微的身边,想抱,却又有点怂,最后还是南念微对她笑了笑。
“南法医,我也好想你。”
南念微拍了拍她的肩。
顾云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
潘局沉声:“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
季寒尧和南念微倒是想要述职,但是被潘局勒令回去休息,什么事情都下午再说。
下午的时候,季寒尧和南念微就被叫去开会了。
潘局头一次神情如此严肃。
林舒婉的父亲林霁也从海市来到了这里,此时就坐在他旁边,整个人只是看着,脸色阴云密布,像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季寒尧看了眼林霁,又低下头,他站起身,朝他鞠了一躬:“老师,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舒婉。”
林霁抿着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也是叹气:“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他之前确实生气,可是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也恢复理智了。
“胳膊怎么样,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季寒尧摇头:“不会。”
林霁松了口气,他走到了季寒尧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是我太惯着她了,她软磨硬泡的求我,我就让她去了。”
“这次辛苦你了。”
季寒尧绷着唇,眼眶泛红。
林霁继续道:“我这次让你们两个过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听说,M国的警察说,那人在绑架了婉婉后给你们要他们灰月集团的犯罪证据?”
南念微点头,微拢着眉:“对,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我。”
潘局摩挲着下颚,轻声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父亲当年从灰月集团里拿到了证据,而这个证据,让他们忌惮,所以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南念微轻轻拧眉,“我父亲留下的证据?”
她也不是没有过这个猜测,只是她父亲的所有遗物他们都有整理,并没有发现什么像是证据之类的东西。
潘局很认真的看着南念微:“念微,你有什么印象吗?”
南念微摇头:“抱歉局长,我想不起来。”
潘局叹了口气。
林霁的表情也是失望。
“没事,既然灰月集团的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证明确实有一份让他们害怕的证据在南乘风的手里,也许……是南乘风藏起来了。”
“不管如何说,这一次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就在这时,邹腾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两位局长,季队和南法医我能不能先带走?”
潘局蹙眉:“没大没小的,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
“有命案。”
四人都是一愣,潘局摆了摆手:“行了,你两去忙吧。”
季寒尧和南念微被邹腾带去了第一案发现场。
在路上,两人把案情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汇园宾馆发现了一具女尸,而且女尸被割掉了舌头。
邹腾倒抽口冷气:“割舌头,是有多恨这个人啊。”
一个多时辰后,三人到达案发现场,痕检科的人已经在搜寻现场了,尸体还躺在宾馆房间的地板上,没有被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