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微一步一步走上去。
有时微风吹过,扬起一地的灰尘。
让人迷了双眼。
男人看到南念微的时候,狞笑了一声,他把手中的匕首放在林舒婉的胳膊上,狠狠的剜下了林舒婉的一块肉。
南念微看的心惊肉跳!
她急忙大吼:“我都按照你的吩咐来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她!”
男人冷笑:“你一个人来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叫了警察。”
林舒婉粗重的喘着气,她浑身上下疼的要命。
男人掐着林舒婉的脖子,刀尖在她脸上轻轻游离着,“你们华。国的警察是不是都是硬骨头啊,连一个女人,都这般难伺候!”
“我本来想着,她父亲是你们那边的高级警司,掌管一方,肯定知道很多国家机密吧。”
“我就跟她说,她只要说一个秘密,我就少打她一次。”
“可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连她父亲的电话也不说。”
男人笑的猖狂且放肆,林舒婉一直都没有被堵住嘴,她虚弱的开口:“凭你,也配!人渣!”
男人直接给她一巴掌,扯着她的衣领把她绑在了天台上,这里,可是七层的高楼!
稍微一不注意,林舒婉就会落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南念微看的心惊胆战,急忙要去救人:“你放了她!”
男人像是疯魔了一般:“哦,我忽然想起来,在五六年前吧,也有一个骨头和她一般硬的警察。”
“不过那个人是个男人,我记得他浑身的骨头都被打碎了,却也依旧是一句话也没说。”
南念微大脑剧震。
照片里的场景一幕幕的在她脑海中回荡着。
她身上装了窃听器,声音亦是准确无误的传到了季寒尧的耳朵里。
季寒尧脸色阴寒。
杰瑞米都被他吓了一跳。
南念微深吸口气,她逼着自己冷静,再冷静,她现在是唯一可以救林舒婉的人。
虽然林舒婉很讨厌,有大小姐脾气,可人家正儿八经的警察世家,从小就耳濡目染,一身傲骨,她今天才是真正的佩服她!
“你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她。”
男人歪着头,手中的匕首就抵在绳子上,慢慢的摩挲着,一字一顿的开口:“把灰月集团的犯罪证据给我!”
南念微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她的手里,哪里有灰月集团的犯罪证据?
“我给你,你把人放了,我就把证据给你。”
既然他认定证据在她手上,那她就顺势而为。
“那两个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在他们房间里找的,是不是也是那所谓的证据!”
男人哈哈大笑,表情狰狞极了:“对,可惜杀错了人,暴露了我自己。”
“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换个方式来找你要证据。”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肯定会随身携带吧,快,快把证据给我。”
南念微摇头,沉声道:“可以揭穿你们的证据,我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在酒店里,就在我随身带着行李箱里。”
她声音都透着紧张,“你相信我,证据我可以不要,但是我要这个人,她若是没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证据。”
男人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就在快要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射击在了男人的肩胛骨。
“啊——”
男人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南念微:“你是在耍我!”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不要开枪!”
“不要——林舒婉——”
几乎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枪爆头的瞬间,男人狠狠砍断了绳子。
南念微往天台旁边冲。
楼下,季寒尧也在往林舒婉的方向跑来。
身体急速下坠,林舒婉看到那个从来不会奔向她的身影拼命的朝她奔过来,忽然就觉得,死也值得。
季寒尧,你说你喜欢正义的人。
那我就成为正义的人。
我也想做一个娇气的小姐,也想是个普通人,可我也是警察,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林舒婉!”
季寒尧抱住了她,可冲力太大太大,她还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的双臂也瞬间脱臼,完全无力在把她抱起来。
林舒婉的嘴中不断的涌出血来,她紧紧蹙着眉,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人的模样。
“疼……”
救护车,医生都一窝蜂的跑了过来。
医生给林舒婉上了呼吸机,就把人急忙推走,她的情况实在是不乐观,杰瑞米给她开放了绿色通道,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送往医院。
季寒尧的手轻轻颤抖着,林舒婉刚刚那细弱蚊蝇的一声,让他心如绞痛。
林舒婉从小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在家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存在,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
南念微从楼上跑了下来,她额上沁出冷汗,跑到季寒尧身边,有些颤抖的握住了他的手:“林舒婉,怎么样?”
她甚至不敢问她是不是还活着。
又有医生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季寒尧,对南念微开口:“他的胳膊可能不是脱臼,我们需要把他带回医院检查。”
南念微点头,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季寒尧是左臂骨折,右臂脱臼,此时右臂已经接好了,左臂被打了石膏,医生说,这一两个月都不要用左手。
医生呼了口气,说:“还好只是骨折,要是筋断了,你这个胳膊就废了!”
南念微也是松了口气。
季寒尧半眯着眼,只是问:“林舒婉呢?”
“她还在手术室。”
林舒婉在手术室里整整待了十一个小时,病危通知书下了四次,医生出来时都是精疲力尽的。
他们把人转去了重症监护室,沉声说道:“如今只能帮她稳定住生命体征,也幸好是最后有人拖了一下,不然她必然是当场死亡。”
“她身上有好几处骨折,流血也过多,如果明天晚上之前醒不过来,可能就要变成植物人了,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南念微心尖都是一颤。
季寒尧抬手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墙上:“都怪我,我应该把她送到酒店的!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