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微沉默片刻，多少是有些无语在身上。
“季寒尧，你能不能不感情用事，这个案子不简单。”
牵扯了吸毒，性质变得不一样了，可能这背后还会牵扯不少人。
季寒尧抿了下唇，这就会教他做事了？
他挑眉，直接反问：“你都被他下药，差点被他欺负，你觉得我不能感情用事？”
南念微被他一噎，好半天没说话。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奇怪？
最主要的是，他真的救了她，她连说一句狠话的资格都没有。
好久的沉默，南念微捏了捏眉心：“季队，事有轻重缓急。”
季寒尧冷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邹腾给南念微递了杯水，替自己的老大说了句话：“南法医，你都不知道我们道你家时，场面有壮观。”
“我从来没有见过季队这么狠辣过，他把李俊谦摁在地上锤，完全顾不上自己是执法人的身份。”
“你家的客厅，除了你躺着的沙发，几乎没有完全的地方了，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南念微微微挑眉，语调危险：“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打架，把我家客厅给砸了？”
邹腾觉得南念微的重点抓的不对，但他没有证据。
而此时，季寒尧已经带着人去了吸毒女的住处，另一队人，去了gay吧。
吸毒女半夜被季寒尧带到警局，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在审讯室里坐了没一会，她毒瘾就发作了。
她表情狰狞，在自残，她看到了审讯室里的摄像头，盯着它，好像透过它看到了后面的人，语气悲泣又可怜：“给我，给我，快给我毒品。”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啊——”
她捶打着桌子，抓挠着头发，整个人状似癫狂。
季寒尧看着视频里的人，许子辰很快就把女人的资料都发给了他。
“女人名叫松雪桐，24岁，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主山水画。”
资料里，女人的照片很好看，那是她还没有被毒品侵蚀前的模样，五官不算很惊艳，但有一种古典美，穿着旗袍，知性优雅，与现在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她的画，都是色彩绚烂，景色极具观赏性，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美。
庄星若眼底划过一丝可惜：“这姑娘如果不吸毒，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许子辰看了她一眼：“你也懂画？”
这句话就像是在问她你竟然有艺术细胞一样的充满了鄙夷性。
庄星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会说话请闭嘴。”
季寒尧继续往后翻着画，罕见的在她所有的山水画里，看到了几张人像。
这人像画的不是别人，是张华。
一开始只是张华一个人，慢慢的，画里变成了两个人，而且，是两个男人。
只是另一个人，有喉结，却顶着松雪桐自己的脸。
她好像是想把自己变成男人！
而张华，正痴迷的看着她。
这些画，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等到松雪桐的毒瘾过去后，季寒尧才去审讯了她。
女人长发混乱，双目无神的看着季寒尧。
季寒尧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和李俊谦是什么关系？”
松雪桐听到熟悉的名字，眸光闪了闪，恶狠狠的开口：“他是个人渣！”
“我好喜欢张华，我以前只画山水画，我认为风景是最好能表达氛围的，可后来，我在景区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盖过了所有的风景。”
松雪桐目光猩红，眼底爱意汹涌，却也藏着恨：“他让我给他画画，然后，他竟然拉过了一个男人，环着他的手臂，充满爱慕的看着那个人。”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眼神如果能落在我的身上，我死也值得。”
“你看过我的画了，张华很好看，是不是。”
季寒尧下意识的联想了一下李俊谦和张华站一起的画面，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确实赏心悦目。
松雪桐有些病态的笑了一下：“可我不想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开始到处散播李俊谦去gay吧的消息，我挺想让他身败名裂的。”
“可张华不信，甚至觉得我无理取闹，他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然后啊，我就给了他李俊谦去gay吧的证据。”
季寒尧微微拢眉，一时间，无法理清松雪桐在这两人关系中的位置到底是什么。
第三者，爱慕者？
可为什么会把自己搞的这么惨？
“你去gay吧，怎么会染上毒瘾？”
松雪桐苦笑了一声：“被人注射的，他们摁着我，不论我怎么挣扎，他们也丝毫不手软。”
说到这里，松雪桐就浑身发抖。
季寒尧审问了松雪桐一晚上，也没有除了知道李俊谦和张华是恋人关系，李俊谦出入gay吧外，别的消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用这些去刺激李俊谦，男人也永远都只是温和的笑着，总是有说辞。
忙到了大半夜，众人也精疲力尽。
该下班的下班，该休息的休息，只有季寒尧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翌日一早，季寒尧就拿到了搜查令，他带着许子辰和庄星若去了李俊谦的家。
他在市里有一套小洋楼，总共有两层。
戴上手套和脚套，三人便开始搜查。
很快，季寒尧就在他家的冰箱里搜到了张华尸体缺失的部分，更是在李俊谦的房间里找到了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
庄星若很好奇的翻看着李俊谦的书房，甚至找到了一些录像带。
播放之后，是李俊谦被绑在床上和张华发生关系的视频。
她脸色爆红，急忙关了，嘟囔了一句让许子辰哭笑不得的话：“这李俊谦如果不犯罪，这两个人倒是真挺好磕，病娇腹黑法医什么的，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许子辰无语。
他都快恶心吐了，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楼上什么也没发现，反而是快要离开时，季寒尧发现脚下的地板有些松动了。
他微微一怔。
他踩了踩地板，沉声开口：“这里应该有地下室。”
三人合力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打开了地板，走进去后，最先闻到的，就是浓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季寒尧脸色微变，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加快脚步，果不其然——
地下室里，还有一具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