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宫外,宋北一筹莫展,他也好奇他那兄长的寝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小子,武功极佳,那一手气力,竟然险些伤到我的丹田,如此年纪就学会了佛门与道家的些许技艺,可怕。”
宋北轻叹一气,论岁数,他比宋庆之那老皇帝小了不下十岁,却也是在将近一轮的年纪之差下,与宋庆之一齐上了疆场。
宋北的武功都是在沙场之中的真刀真枪悟出来的,与宋玄知这般得天独厚的天外来运不同,宋北的底蕴更加深厚,恰恰是这样,能让宋北这位广陵王感叹,更加说明了宋玄知这九皇子的独到之处。
独站玄龙宫之外,大雪飘泊,宋北眼底下是白花花的。
在大雪之下,皇宫雪白璀璨。
但恰恰是一处,宋北瞧见了一个隆起的东西。
甚至在颤抖。
宋北略有好奇的往前走去,却能听见这雪下的呼吸。
而后其轻轻一拍,这摊外冷内温的活物被一下拍醒。
“咦!咯咯咯咯!”
宋北看出了发出怪异声音的花白老者身上的那一身行头。
钦天监。
“你是何人?为何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不前去首辅大人的早朝,反而在此地跪拜,成何体统。”
刑森眯起眼,打量着这位身着铁甲,丝毫不像皇宫之人的宋北,可当他认出来了,反而有些磕磕绊绊。
“广陵王!微臣见过广陵王!”
宋北举起手,示意刑森打住。
刑森也是不多避讳,轻声道。
“小的有错,因而被九皇子罚跪于此。”
“霍!”宋北闻言笑了,“他一个皇子,有何资格让你跪在此地?你可是钦天监的人,可是李云这位首辅大人手底下的人,他宋玄知有何资格让你跪拜于玄龙宫之外,还是在如此寒冷冬日。”
“这...”
刑森哽咽,着实是冷,但也不敢多嘴。
“起来,随我进宫,钦天监之人因皇子之语受罚,成何体统?”
刑森两眼一亮,但又很快黯沉下去。
“广陵王大人,可人家终归是皇子。”
“那我还是广陵王。”
听了这句话,刑森乐坏了,赶忙起身,与广陵王进了玄龙宫。
到了宫中,广陵王问道。
“你到底做了何事,让九皇子将你驱逐出玄龙宫。”
刑森气的手背对手掌猛地一拍:“广陵王,你可知前几日那九皇子有多嚣张?在光天化日之下,硬生生的将那京城三家送进了阴曹地府。”
“所以呢?”
“所以。”刑森眉间一皱,好似头黄鼠狼,“我刑森位首辅大人手下之人,自然是心系太玄,九皇子如此做法,对我太玄的颜面就等同于置之于不顾!”
“今日早朝位为的便是让这九皇子安安稳稳的归隐宫中,学习王霸之术,可未曾想,这九皇子不给首辅大人面子,反而在宫中久卧不出,我自然为了首辅大人的颜面而催促九皇子,但这也是情理之中。”
刑森叹出一气,胸中怒火不知不觉的蔓延而上。
“广陵王大人,您说这世道真的能像九皇子那般,天天杀杀杀,杀出个门道?今天有着三家给他杀,难道国库没钱了就靠九皇子出去一个一个杀?不攻心,何来的天下。可九皇子这般做法,对与天下百姓而言,何来道义,何来人情,今日能杀王浪,明日就能杀常人,这刀一旦落了,那丢的便是圣上的脸。”
“依我之见,九皇子那便是又皇子的命,没又接过圣上旗帜的本事,九皇子如今如此资历,如此不成气候,怎可抗太玄旗帜?”
“凤雏还能摇身变凤凰?”
“怎么可能,九皇子才多大?”
“那邢大人要等到我与你一般年纪的时候再替父皇完成这江山霸业?”
砰!砰砰!
刑森的五脏六腑七窍在这一时间停滞,他被肩上看似轻飘的手掌压得喘不过气,而那轻声一言,此刻再他的耳畔之中不断回响。
刑森额间汗珠至挂,他颤颤巍巍的侧过脸庞,看见了那依稀间可以看出如刀削一般的脸庞。
砰!
刑森跪了。
他不知宋玄知何时在自己的身边,但他的瞳孔之中游走的只剩下绝望。
宋北只是在吮吸之间,感受到了一股迎面而来的狂风,将他的发丝震动。
“九皇子,此地为玄龙宫,你贵为皇子,还请...”
“邢大人的意思是,我不配替父皇掌权,是吗?”
宋玄知没有看广陵王一眼,广陵王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喝了一口温酒,而剩下的刑森则是摇摇头,看向身后的李云,与太学宫重臣王汉桑。
王汉桑微叹一气。
这他娘的怎么这么巧。
“广陵王,你今日前来我玄龙宫,为何,你可否告诉我?”
宋北轻笑:“九皇子如今年纪尚浅,不适朝政,因而替九皇子暂时接替政务。”
“还请广陵王放尊重点。”
广陵王席地而坐,眼神从杯中的酒往上打去,而宋玄知则是在这刹那间,已然回退到了玄龙宫至高之处的龙椅身旁。
“还请广陵王,称吾为。”
“监国。”
宋北手中的摇光停滞。
只是与李云短短的对视一眼。
整个朝政之中赫然雀立。
“微臣李云。”
“广陵王宋北。”
“太监天宝。”
“皇子宋轩天。”
“二皇子宋轩昂。”
“太学宫王汉桑。”
“参见监国!”
刑森面容发白,而后一柄长刀悬挂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邢大人,您说,我配不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