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宋北一声怒斥,手中阔刀如平生出力,于空中划出一道月轮,本为笨重的阔刀在其手中极为灵巧。
广陵王一位藩王在玄龙宫中对一位皇子大打出手,这事儿,估摸着会载入史册。
宋北若是赢了,那就只是当了李云手底下的一个有底牌的棋子,可输了,那便是遗臭万年,被以一个二十岁都未至,且从未踏入过江湖的皇子打败,这也是史无前例的。
“宋北这位广陵王为何会来玄龙宫,毫无常理,毫无理由,我不明白。”宋轩天注视着玄龙宫之中打得昏天暗地的宋家两代人,心力交瘁。
“不知大哥可否知晓一事,当年父皇与宋北可谓是龙凤之争,广陵王当年无论是战功还是民心,其实皆可与父皇为之较量,只是最后因父皇是长子,更受爷爷的宠爱,因而有了成了如今的圣上,其中是否存在公平一言,不是你我可以断夺。”
“所以宋北今日就杀到我玄龙宫?”
宋轩天扶着额头,擦了擦冷汗,腿脚直哆嗦。
宋轩昂叹息道:“宋北对与父皇有无怨念我不知晓,可今日李云将其夺得政权的机会已经喂到其嘴前,岂有不吃的道理?而且父皇正卧病在床,实在是给这广陵王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三道。”
宋轩天沮丧道:“难道就没有破局之法?”
“有。”宋轩昂眼神看向手指抚琴的宋玄知,“那便是九弟能胜过这广陵王!”
话音刚落,宋轩昂又叹出一气:“可是宋北的武功,九弟怎能胜过? ”
玄龙宫中伏音乱罡,琴中音律此起彼伏。不过好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家一贯的以体魄为称的武道,与这道家偏门可谓是对上了眼,不分伯仲。
佛门至境成为玄武境,而宋家之人纵观古时,不乏有步入真玄武境界之人。
武人至天人,需渡三家至境,可既是渡境,那便不是纯正境界,而是略通心境,无法领略真正的儒释道三教真经。
可宋家,一脉相承的便是打造至阳体魄。
而宋北,这位久经沙场的广陵王,体魄自然是处于世间鼎盛。
宋玄知抚琴波动山水乱罡,目不暇接。先有一拨二拨,造琴律之积淀,后有正功为外力,宋玄知拼尽这辈子对于音律的悟性,一而再再而三的稳住攻势。
“宋北,若是久功不下,可知你迟早会给本皇子耗死?”
宋玄知两掌拍琴,骤然间,一道浩荡音波如屏风纽带,藕断丝连,此般音律并非从抚琴之中走出,而是在宋玄知先前早已酝酿好的饕餮之招,东西南北,四面八方,各有抚琴暗藏音律,而此震,便是引声!
琴声震撼,可压妖魔。
宋北见势,也毫不隐藏,其双手丢出两百斤重的藩王阔刀,顷刻间,玄龙宫中赫然震慑!宋北双手凝聚丹田内力,如层层旋涡,旁人不见旋涡真容,腿脚却在无形之间不断向前偏移。
崩!
宋北赫然一声,一道磅礴气机从其丹田之中砰然迸发!而后将这本就毫无规律可言的奇妙音律轰的七零八碎。
百官群臣被这轰然炸响炸的耳鸣,纷纷无住双耳。
可再是睁眼。
这宋北已然抓住了制胜的契机,双脚腾空足足九丈。
内力二度盛开,如莲花般生生不息。
“九皇子,该倒了!”
玄龙宫一众之人似乎见到了宋玄知的死期,可宋玄知并未觉得,反而眼中闪烁金光绵绵,兰气锦绣。
古琴被宋玄知的气机震碎,而其身狰狞金刚也在此时显现。
佛陀金刚虽未有陆久先前的那般庞大,却也足以震撼人心。
金刚脚踩莲花,如护国神牛一般将宋玄知牢牢护住。
两道气机相碰,将二者纷纷震出百步开外。
宋北意犹未尽,只是觉得今日有些血脉膨张。
刀未落,两人已然过完一招。
“借你藩王刀,斩你藩王头颅!”
气机之后,一道鬼魅身影闪过玄龙宫的慕然穹顶,宋玄知眼带红丝,拉弓满月,双手握住那百斤藩王宝刀,力劈华山!
宋北没来得及躲闪,只可在这吮吸之间,用自身之双臂死死护住头颅,硬生生地吃下了这百万军中也探囊取物的霸道一刀。
这一刀,如同惊雷在玄龙宫中平地炸响,铿鸣一刻。
宋轩昂瞪大双眸,屏住呼吸。
“胜了?”
宋轩天不敢说话,双眼正被那气机震的睁不开眼。
李云也是皱了皱眉,可见了下一幕,笑意也不在隐藏。
宋玄知的咽喉被死死攥住,而后被宋北甩出数丈之外。
崩崩!
宋玄知的身体好似陨石,被蛮力甩至地面,宋轩昂听见那闷声,自己的骨头都感觉要被拆断。
“九皇子,我说句实话,若是你活在二十年前,九皇子你定然是个太玄猛将,可只可惜你的武力诞生在了一个不属于他时候,如今你已然胜负重伤,再接下去,九皇子你会死的,放心,九皇子,我会替你好好整顿太玄的。首辅大人,还不...”
“再来!”
李云方想派兵将宋玄知强压拿下,可这宋玄知却跟头不要命了狼豹,一个踏步直冲宋北,宋北眼角闪过诧异。
而后眼底森然,一手擒住宋玄知,蟒袍皇子侧身而踢,踢至其宋北头颅,可宋北却丝毫不移动半寸,而是手中再汇内力,猛然砸向宋玄知的腹部!
“噗!”
宋玄知胸中涌出鲜血,眼神空白。
皇宫之上,最高的一层台阶,宋玄知单膝落地,血涌不止。
浑身无力的蟒袍皇子浑身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有些慌。
瞬然间,其眼角锋芒一闪。
宋北那柄阔刀猛然砸向其头颅。
二者的距离从二十寸一路拉至三寸。
宋玄知只可盯着眼前这柄阔刀。
而终,等到了那一句。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来人啊!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