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月怀一夜都梦见自己在被系统逼着做任务,逼着假装喜欢萧澜。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屋里另外两个人都不见了。
谕月怀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刚起身,才发现床边还有个小脑袋。
“星耀?!”
谕月怀吓了一跳:“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谕星耀跪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脸盆,一手拿着毛巾,“当然是服侍哥哥起床啊。”
谕月怀看着对方的笑容,心里觉得暖暖的。
印象里,他和原主的记忆,谕星耀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而且性格腼腆内向。
只是一大早就跪在床边给自己洗脸,确实让谕月怀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谕月怀也没多想,还同意了:“行啊,那谢谢星耀了。”
谕星耀开心的“嘿”了一声,快速把毛巾放进脸盆中湿了水,拧干之后,轻轻擦上了谕月怀的脸颊。
温热的毛巾敷过侧脸,谕月怀感觉还挺舒服的。
他看谕星耀擦的认真又仔细,忍不住心想:原主可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个懂事弟弟。
本来还以为是便宜弟弟,毕竟养家的责任都在原主身上。
现在看来,如果谕月怀是原主,他也挺乐意养这个弟弟的。
最起码是真的懂事,让人心旷神怡。
等谕星耀给谕月怀擦完脸,收了毛巾之后,又认真问他:“哥,需要按摩吗?我最近跟别人学的手艺,可以缓解疲劳。”
“按摩?”
“对啊,哥哥从小把我拉扯大,吃了不少苦,身子都累坏了,我又帮不上什么忙,这才趁哥哥不在家的这段时间,特意去跟别人学的按摩。”
谕月怀自从来这里,整天不是被打就是被迫追人,确实累的不行。
正需要按摩来缓解身体疲劳。
于是很快又同意了:“好啊,你给我按一下吧。”
“嗯,那哥趴在床上,躺好。”
谕月怀听罢麻溜的重新趴了回去。
刚趴好,谕星耀的手就按住了他后腰上的穴道,摁的他一阵舒爽。
这待遇舒服到让谕月怀都想一直留在家里享受,再也不回霁云门派了。
整天哄着动不动就生气的箫澜,还要被迫做任务,累都累死了。
虽然萧澜有时候确实待他不错,但喜怒无常忽冷忽热的性子也是真的让人头大。
按摩期间,谕月怀又主动问谕星耀:“星耀啊,你跟然哥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很明显,在问完这句之后,谕月怀明显感觉谕星耀的手停顿了一下。
而后,他又恢复了力道,缓缓道来:“我们俩没事啊,咱三个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我把他当另一个哥哥。”
“可……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是吗?”谕星耀装糊涂道:“是哥哥误会了吧,我就觉得然哥对我没什么意思。”
“嗯……要是他亲口对我说了呢?他喜欢你。”
谕月怀打算开门见山了,他确实是有点想撮合这一对。
“啊?”谕星耀却还是在含糊其辞:“哥你听错了吧,或者是他跟你开玩笑呢。”
“那你就对他没什么意思吗?你小时候不也挺黏他的,还总是让他抱着睡觉。”
“那不是小,不懂事吗?”谕星耀接着道:“我心里、只有哥哥。”
还特别重音了后半句。
谕月怀听了也没再说什么,他总觉得谕星耀的重音很奇怪。
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总之这事搞的他莫名其妙,楚木然那憨批也不知道主动,到底会不会追人?
或者有什么情报信息,他给看漏了?
于是趁着按摩的时间,谕月怀掏出手机又仔细把这两人的情报信息看了一遍。
关于谕星耀的介绍,谕月怀再次看完后,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是个兄控。
而楚木然的情报信息里,谕月怀发现自己还真看漏了一条。
还是最新发生的。
那就是在楚木然跟原主上巫山求仙问道之前,他曾经跟谕星耀表白过。
这不算什么。
让谕月怀惊讶的是,楚木然表白那天喝醉了,大概是想着酒壮怂人胆吧,所以他喝的特别醉。
后来谕星耀拒绝了他之后,他就趁着酒劲,把谕星耀强了。
妈也!
怪不得楚木然要逃,见谕星耀的态度也很怯,原来是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
得!原因找到了!
谕月怀这下火冒三丈,就算这不是自己亲弟弟,只是个刚见几次面的陌生人,也气的不行!
于是当即二话不说冲出房间,带着剑就冲去了楚木然家里。
连谕星耀在身后的喊声,他都没怎么搭理。
*
不过去的路上,谕月怀倒是努力把气压了下去。
毕竟人家父母还在,总不能当着人家父母面动刀动剑。
再说,剑不过是个摆设,谕月怀也不会用。
去了楚家后,谕月怀跟人父母说明来意,就见到了楚木然。
谕月怀也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直接开门见山质问:“说清楚,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楚木然显然是心虚,被这么一问,立刻招了:“你……你都知道了?”
“废话!这么大的事,我当哥哥的能不知道吗!”
“对……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毁了我弟弟的清白!”谕月怀火冒三丈,声音也大了些许:“他才十八岁,再说了他将来还要娶妻生子,你这么一弄,让他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我弟弟这辈子都被你毁了!!”
被谕月怀这么一骂,楚木然更加羞愧难当了,他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呜咽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知道我错的很离谱……可当时……”
“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跟你上山……忘记他……”
看着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头楚楚可怜的样子,谕月怀想气也气不起来。
最后想了想,这事都已经发生了,谕星耀看起来也没打算计较的样子,总不能真的送楚木然去见官。
况且民间似乎并不支持男人跟男人那什么,要是真的报了官让整个县城都知道了这事,对谕星耀也不好。
最后,谕月怀也只能作罢。
他消了气后,默默喝了口水,才又问楚木然:“以后打算怎么办?不把他追到手吗?”
“我也想追,可他心里有其他人啊……”
“他心里有谁?”
这事,谕月怀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情报信息上没写。
可没写,并不是代表没发生,有可能是原主也不知道。
可是这话问完,楚木然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谕月怀也没了耐心继续问,再次提醒楚木然:“然哥,如果你真的愧疚或者想对人负责,就好好去弥补,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再说,你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反正你也没有师尊,不急着回门派,等你把我弟弟安抚好,再回去。”
“好……”
楚木然应的很颓废,他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谕月怀。
甚至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谕月怀其实看出了楚木然在藏话,但人家不想说,也不好过度逼问。
两人正沉默着,谕月怀忽然发现带来的剑发出了耀眼的金光。
他走的时候随手抓的剑,没仔细看,还以为是南城雪给的那把。
现在看才发现,竟是一把白色的剑。
是萧澜的玉辰剑。
这把剑仿佛有灵性一般,自己主动漂浮在了谕月怀面前,随着金光闪烁,不住的抖动着。
谕月怀感觉可能是萧澜出了什么事。
毕竟一大早就没见他。
正想着要怎么去找萧澜的时候,剑突然动了。
它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