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心里清楚,能在这个时候来给自己送点心,还偷偷摸摸的定然是高傲。
高进,高傲,秦轻三个人从小都是在河沿村长大称得上是三小无猜。
从小的高进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早熟,喜欢读书,村里的一位读过书的老人总是夸高进是文曲星下凡,将来必能皇榜高中。
可秦轻和高傲却不信,他们总觉得是只有高进愿意和那老秀才说话才被另眼相看。毕竟在村子里可不是谁都喜欢读书。
高傲则是另一副样子,整日里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耗不尽的精神。秦父秦母说起高傲都说似只耗子成了精。
田间地头到处都是高傲撒欢的身影,连带着秦轻和高进也少不了被拉着上山下水。
说起来高进和高傲还是族亲,三人一起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直到高进的父亲有一日说去城里干活,一走三年回来后便和家里在城里赚了大钱一家人便搬去了城里。
从那以后高进便要隔上好一段日子才能回河沿村一趟。也不知是时间久了,还是秦轻长大了便和高进日渐生疏。
可秦轻却敏锐的发现,和高进虽然见得少了,但高进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越来越炽热。
少女的心思总是敏感的,女孩家家看的话本也告诉着秦轻高进眼底的意思。
一日里,高进全家嘴上说是回村祭祖,可秦轻知道那日高进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在家里谈了好久。
再出来时,众人便把高进和自己的亲事算是定下了。听着家里来来往往人的恭喜声时,少女还是懵懵的。
也是从那日起名叫冰儿的丫鬟也留在了秦家。
“如果这一切就这么发展下去该有多好啊。”
秦轻忍不住想道。在头些日子收到高进家的帖子时秦家全都懵了,高家竟然要秦家履行婚约。
难道后来发生的那一切便都视而不见吗?
“臭小子,你给我滚出去!”
秦父雷霆般的怒吼响彻秦家,只见他手里提着棍子急冲冲地向着那个墙头翻了一半的身影冲去。
墙头上的高傲一时心急,就连鞋子都弄掉了一只,落在了秦家。
秦父捡起那鞋子顺着墙头就扔了出去,嘴里喊着:“混账,混账,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还敢来我家!我让你来,我让你来!”
只是不知道这声喊是说给谁听。
秦父回过头看向了秦轻的闺房,紧闭的房门后传来了女儿的一声叹息,秦父也同样一声叹息,“我苦命的女儿啊…”
看着蝴蝶酥的秦轻突然一把抓起一块放到手心狠狠地将其揉碎,一块接着一块,嘴里的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咯咯的响声。
揉碎的残渣散落一地,秦轻好像不解气一般伸出小脚用力地在地上碾着。一丝黑气从她身体散发从背后看去就好像一对蝴蝶的翅膀。
丫鬟冰儿看到这一幕忽地头疼欲裂,不多时眼神恢复清明。
“原来我被选中了,我不是冰儿,我是王冰冰。”
十七下午,高家班一行人打点完毕,去高府取了那顶怪异的花轿。高三叔听了陈三平的话换了三个诡异抬轿,果不其然那轿子被众人轻易地抬起一路奔向河沿村。
一路无言,众人在日头落山之际赶到了秦家。可秦家大门紧闭,丝毫没有有女出嫁的准备。
高三叔带着管家提前准备好的书信走到秦家门前叩响大门。
“秦家主事的可在,我们奉高老太爷之名来接秦小姐成亲。”
秦家院内死一般的寂静,秦轻正跪在父母跟前一脸倔强的盯着二人,背后的蝴蝶翅膀若隐若现。
秦母只是止不住地哭,秦父一脸烦躁。
“女儿不嫁。”
秦轻的声音很轻,话语却又那么重。
秦父愤然一拍桌子,“你与高进本就有婚约,为何不嫁,难不成是因为高傲那小子!”
“可高进的事大家都知道,为什么父亲母亲要逼孩儿到这个地步!”秦轻毫不退让。
“高家现在什么身份,什么势力你又如何不知!”秦父怒目圆睁,可眼底也总有一丝哀伤若隐若现。
忽地秦轻身体里爆发出冲天的怨气,那股怨气宛若实质搅得天地都一丝色变。乌云笼罩在秦家上空以秦轻身体为圆心形成了飓风眼盘旋。
秦家之外高三叔还在一声一声地拍着秦家的大门,身体又开始诡异化。陈三平一见便知大事不妙。
王冰冰看着秦轻的态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虽不知这副本的破局点,但见到秦轻的诡异化程度也知晓如果不做些什么恐怕难以善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跪着的秦轻身边,顾不得秦轻身周的死气,一把扶在秦轻的手臂上忍着死气冲刷带来的疼痛劝慰道:“小姐您先起来,有什么话可以和老爷太太好好说。”
秦轻的眼望向王冰冰,那一双桃花似水的眸子此时却只剩下骇人的冰冷。
“那高傲,平日里三番五次就要越墙头而来给你送点心玩物,今日可见他敢来否?”
秦父越说越激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两声。
萧元浩拉了拉陈三平的衣袖,“三平,这秦家不愿开门,这实质的怒气,能不能想想办法?再接不到秦小姐咱们赶回去的时间可就不够了!”
陈三平脑中灵光一现,前日高府自己从系统获得的曲子打动了高进,不知道这曲子能不能打动这秦家小姐!
“正月十八,黄道吉日,高粱抬。”
“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
陈三平突然朗声唱起了系统抽奖赠予的歌曲《囍》,他也不知自己怎生出的灵感,总觉得这首歌和眼前的一切逐渐重叠。
“她笑着哭来着,你猜她怎么笑着哭来着。”
“哭来着,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
伴着几句念白,那日响彻高府的唢呐声再度从陈三平手里的唢呐发出。
那喜庆中参杂着悲伤的曲调环绕着秦家大院,传到了秦轻,秦父秦母和王冰冰的耳中。
“这歌,这曲调,外面的也是选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