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站在离血气百来米的地方，“你们打算谁先进去看看？”
“我去，”老大扇着翅膀，飞起来的速度快到叫人看不清。
它在要接触到血气的时候犹豫片刻，接着一口气钻进去。
然而惊奇的是，那原本能让一切生机消失的血气，居然没对它造成影响。
老大显然也有些懵逼，它低下头检查着自己身上每一处，事实证明它的确没受伤。
“山石，可以放心进来。”老大对山羊大爷招招手，小声呼喊着它。
山羊大爷大步走进去，身形融入血气中，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见此，灰毛也蠢蠢欲动。“校长，我们进去吧？”
“你想死我不拦你，”姜北抓住灰毛的脖子，这血气要是没有古怪他名字倒过来写。
“灰毛，你还是留在外面吧。”
老大站在里面讥讽道，他的面容在血气的遮挡下叫人看不清。“之前你也是去了外面，现在你继续留在外面吧。”
“这才是符合你的选择。”
“你说什么屁话！”
灰毛挣扎着想从姜北手中跳下去，它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给老大一个大嘴巴子。
“你要是进去就中计了，”姜北捏紧它的脖子，眼神不断在老大和山羊大爷身上来回打量。
但让他惊讶的是，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看不清。
可老大的声音没停下来过，就像是靠在在耳边说话一样。
“灰毛，真的不进来吗？”
“你果然是个胆小鬼！”
“……”
灰毛眼神渐渐失去对焦，它在空中迈着步子努力走向血气中。
可惜被姜北提着，只能在半空原地踏步。
“别听它瞎逼逼，”姜北一巴掌拍到灰毛脑袋上，毫不留情。
物理唤醒最为方便，灰毛眼神恢复清醒。它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脑袋，“我靠，怎么长这么大一个包。”
姜北心虚地收回自己的手，“我们在这等着它们出来还是？”
“等着”，脑瓜子清醒过来的灰毛深谙苟道。
这选择正中姜北下怀，于是一人一鸟边往后撤躲开蔓延的血气，边蹲在附近等老大它们。
“那本书你真的一个字都看不懂？”
姜北不死心又问你一句话。
“真看不懂，”灰毛摸摸鼻子，坦然的和姜北对视。
……
看着那仿佛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眼睛，姜北信了：“信你一次，现在只能等它们出来了。”
血气中心的动静就没停下来过，时不时传出什么东西的嘶鸣声，偶尔还会炸开一朵蘑菇云。
正一口一个飞虫的百体怪听到动静后，它呆呆站在原地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片刻后，它迈开腿坚定地向禁地走去。
那些没死的飞虫也跟在它身后，好比狗跟着肉骨头样，穷追不舍。
听到这家伙的脚步声，姜北和灰毛立马往旁边挪一挪，生怕被发现。像这种未知的造物，还是少起直面冲突比较好。
“校长，你说它们会不会打起来？”
灰毛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果子，啃得欢快极了。
姜北摇头，“不知道，如果它们能打起来，那就是最好的。”
到时候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我也觉得，”灰毛认同地点头，它把嘴里的果肉想象成老大，恶狠狠地咬着。
打百体怪进去之后，里面的动静更大了。血气不断翻滚，像是锅被烧开的水。惨叫声和咒骂声就没停下来过，只是具体在骂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很快，一切又恢复正常。
灰毛语气激动，声音却下意识压低。“血气散了！我们等会就可以进去！”
“嗯。”
姜北敷衍地应和一句，眼神没挪开过。很快，禁地里的景色逐渐清晰，但那距离能看清中心区域还有一会功夫。
天灾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四周活下来的怪物也远远眺望着这边的情况。看上去数量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注意到这点后姜北的心立马提起来。
他的手放在离灰毛脖子不远的地方，就等着中心区域里那巨大的阴影显出真身来。
“吼！”
血气彻底散去的时候，阴影发出声巨吼。
它整体像是只山羊，背上却长满眼睛。脸上更是不断掉落着皮肉，原本眼珠子的地方，变成山羊大爷和老大头颅。
尾巴自尾椎骨长出，和原先一样，鳞片被一张张怪物脸取代。
它的个头很大，像是两三层楼那么高。怒吼的时候，能看得清里面的密密麻麻的头颅。
在看到它的模样后，姜北没有半分犹豫，手提着灰毛转身就跑。
“这特么还会融合进化啊？！”
姜北吐槽着，脚下速度却不敢慢上半分，因为其他的怪物跑得也很快。
现在看得不是谁跑第一，而是谁倒数第一。只要比倒数第一跑得快，就有活着的希望。
姜北面无表情从倒地的怪物身上跳过去，他可没那么好心，还特意留下来助怪为乐。
那诡异的融合怪速度也不慢，它抓到落单的怪物就撕碎。山羊大爷和老大的面容扭曲、兴奋，像是被这血液的味道给吸引住了。
它们眨着眼睛，指引着缝合怪大肆屠杀。
灰毛反应过来后不断拍着姜北的衣服，“校长……不对，大哥，跑快点啊啊啊啊！”
“我靠，要追上来了！”
在姜北更换疾速符的功夫，那缝合怪离他们又进了一步，灰毛心都快提嗓子眼里去了。
虽然它还有很多脏话要骂老大和山羊大爷，但眼下这种情况还是还活着再说。
“别催我！”
姜北快速更换疾速符，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在绝望城拼命跑路的那一晚。
幸亏他和灰毛没进去，不然这怪物身上的位置就得多出两个来。
“校长啊啊啊啊……”
灰毛张开嘴，声音全消失在风中，它扯着自己的破喉咙拼命喊。
“校长……这到底……什么情况……”
这傻鸟问他，他问谁？！
唯一知道情况的灰毛和山羊大爷都变成缝合怪的一份子了，别说回答他们的问题……
指不定灰毛刚过去，缝合怪就把它一口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