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姜北捂住灰毛的嘴，应下老大的邀请。对方既然亲自过来，那肯定是有所准备。
要是说不去，指不定对方会强行把他带走。还是自觉点比较好，而且现在过去，说不定能得到些消息。
无视灰毛的挣扎，姜北揣着它一起去了老大所在的石塔。
“小家伙要不要喝杯水，”山羊大爷也在1号石塔，他悠哉悠哉地喝着水，面前还有不少食物摆放着。
姜北把灰毛放桌子上，“山羊大爷，你给它来一杯水就行，我不喝。”
？
灰毛哀怨地看着姜北，脑袋上都快冒出黑色的蘑菇云。
“你胆子挺大，”老大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姜北咧嘴笑，“还好还好，你和我熟悉之后就会发现，我这个人胆子小的很。”
“不小，我都不敢跟它单独待那么久，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的对不对，灰毛？”
老大直接点名道姓，豆大的眼睛盯着灰毛不挪开。
“我哪比得上你，”灰毛咕咚喝几口水进去再接着说，“你们明明答应过我，地窖会封死的！”
“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怪物是什么？难不成是你生下来的？”
看着老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山羊大爷和着稀泥。
“别激动别激动，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地窖的确最开始封死了，谁知道那下面还有东西。”
“为了大家好，我们只能把地窖再打开。然后你猜怎么着？”
“巧了！”
“第二次挖出来的东西，在最开始那本书上有记载。上面说，如果不把它喂饱，等它饿醒之后就会大肆屠杀。”
“为了城内其他怪物的安全，我们只好牺牲一小部分怪物。”
“你特么的……”灰毛才不信这个解释，它伸出翅膀拍在桌子上，“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还是觉得我在外面变成傻子了？”
山羊大爷老神在在地喝水，“我可没说错，要是你不信，大可以去看那本书。”
“我要是看得懂，那本书我还会直接丢给你们？！”
灰毛都快气笑了，“山石，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最开始为什么当上军师的？”
“因为你够冷静，够聪明。但是我没想到，你还特么的够冷血。”
“那地窖里死了多少怪物？啊？！说话啊，别当哑巴！”
灰毛本来就憋着有气，现在算是找到了发泄口。
老大在旁边插嘴，“山石不是说了吗，用小部分怪物的牺牲来换其他怪物活着，这是件很划算的选择。”
“你给我闭嘴！”灰毛骂骂咧咧，“别忘了你这个老大的位置怎么来的。”
“我说话你多嘴试试？”
出乎姜北意料的是，老大真的一句话都没说了。
他狐疑地看着灰毛，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禁地里我没看见羊五仔，是不是你把它救走了？”
灰毛把矛头指向山羊大爷。
“是。”
山羊大爷很干脆地承认下来。
“其它一起去的怪物，都死了？”灰毛心里知道结果，但还是想先听一下对方的回答。
山羊大爷犹豫会，缓缓开口，“都死了。”
“山石，我收回那句话，你不冷血。”灰毛讥讽的看着它，“你是不要脸。”
“说吧，谁提出来的主意。”
灰毛左看眼老大，又看眼山羊大爷，不错过它们俩任何一个表情。
“我们一起做的这件事，”老大垂头丧气，“这有什么不好的……”
“你看那些飞虫，如果没有地窖里的百体怪，城内说不定要死多少怪物。”
“我不想听这些。”
灰毛打断它的话，恨其不争，“你身为城主，要考虑到的是如何让所有怪物活下去。而不是一早就抱着牺牲部分怪物，来拯救其他怪物的念头。”
“那能怎么办？！不这样做的话，我还能怎么做？！”
老大被骂到现在，也憋着一肚子气。
“对，你厉害你最强，你特么把烂摊子全扔给我。你自己说走就走，我呢？我待在这城里都不敢离开半步，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才能避免大清洗。”
“你凭什么指责我？！”
……
姜北看着它们两个吵架，默默插一句话进去。“别吵了，禁地有动静。”
“你闭嘴！”
“两脚兽别插嘴！”
灰毛和老大异口同声，然后接着再准备继续吵的时候，又同时看向石塔外。
禁地所在的地方，猩红色的血气不断扩散。所到之处，草枯树倒。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大脸色变化莫测，然后拉着山羊大爷就往外面走，“我们两现在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地窖里出了问题。”
“好。”山羊大爷的表情也凝重得很，它眼神就没从血气上挪开过。
“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虽然才吵完架，但灰毛可不想留在这原地等着结果。
“校长，你就别去了。”
灰毛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姜北，于是千叮万嘱对方别去。
“我觉得我还是跟着大部队走比较好，”姜北露出个阳光的笑容，“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会害怕。”
……
校长今天吃错药了吧？
以上是灰毛的心声，不过它不敢说出来。嘴上只敢说：“行，那我们一起去。”
血气扩散速度不算快，再加上离得远，一时半会造不成什么伤害。
“不应该会变成这样啊，”一路上山羊大爷都在念叨，眉头紧锁着。
好像这件事，远超出它的预料。
“你们最开始研究出地窖里那玩意是为了什么？”
姜北重新问了句。
“不是说了吗？不喂饱它……”
“里面的尸体没几具有被啃食过的痕迹，你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姜北打断老大的话。
“书上说，它在大清洗的时候会派上用场。那本书是先前的巨人文明留下的，它们比我们不知道厉害多少。”
“所以我和山石就想着，把它给弄出来。你们也看见了，它的确克制飞虫。”
“要是它们真那么厉害，为什么还会被抹去存在的痕迹。”
姜北并不看好书里写的胡话，也不相信老大嘴里的鬼话。
这怪物虽然能克制飞虫，但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为什么刚好，就挖出它来了？
而且……老大和山羊大爷，为什么能看得懂巨人文明留下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