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趁机作案时。
黑风山上,两道人影飞掠而过,朝山下奔去。
苏云宛回头望了一眼屹立的高山,“我可能会多逗留一些时间,你明天清晨先回来?”
“我已经做好安排,迟几天也没关系。”秦君屹在下山前,就已经吩咐伍少寒,若他没有回去,就让零七做替身。只是他不想在苏云宛面前提及零七,故而没有明说。
“那行吧,你闭上眼睛。”苏云宛眉眼含笑,握住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掌。
秦君屹依言闭眼,下一瞬,听到声音再次睁开,就已经瞬移到断桥附近的浊河彼岸。
他望着眼前快要修好的断桥,惊叹道:“这逆天的速度!宛宛,你这移动范围,最远能抵达多远?”
“只要有坐标,都能到。”
“太好了!日后万一身陷险境,可以用这能力逃出生天。”秦君屹满脸欣喜。
苏云宛心中泛起涟漪,笑问道:“你就不想我去远方办事方便?再不济,送个加急密信也好。”
“若非情不得已,我不想你劳心劳力,你只要好好的,就够了。”秦君屹的眸中仿佛藏着星辰大海,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半晌,苏云宛回神:“走吧,去找官兵营地。”
秦君屹却道:“先去县衙找地图,免得到处乱找。”
“行,反正计谋都告诉你了,就由你负责路线。”
“遵命,夫人。”
“噗!”
由于两人都不认识路,除了进城之外,在路上没再用瞬移,只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不多时,便抵达衙门内院最高处的屋顶上。
县衙内院,县令孙大人在老仆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朝书房走去。
“老爷,夜深了,您喝多了酒,先休息吧。”
“不,本官还有公务尚未处理,拖不得。”
苏云宛看着那队主仆进入一个房间,微微蹙眉,这一身酒气......
秦君屹伸手抚平她的眉间,悄声道:“宛宛,你在这等着我,我去取图。”
“小心点。”
“嗯。”秦君屹悄然落地,往刚亮起烛光的屋子潜去。
老仆掂量烛光后,去后厨取醒酒汤了,屋内只剩下揉着脑门翻看公文的县令。
秦君屹一个手刀将其放倒在桌,而后抓紧时间到处翻找,没多久便找出所需地图。
正要离去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一个跳跃隐在房梁上。
老仆见趴倒在桌案上的县令,吓了一跳,赶忙轻拍他的后背:“老爷,醒醒......”
孙大人悠悠醒来,“嘶”的一声,探手伸向后面脖颈的酸痛处,“我怎么睡着了?”
“您就是太累了,要保重身体啊!”
“浊河的桥梁很快就能通路了,到时彼岸的一大批难民就会涌向县城,若不做好万全准备,恐怕又会引起动荡。”
“要不让他们绕城而走,去别处讨生活?不是老奴心狠,实在是有太多难民作恶的事迹,咱们城内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可经不起动乱了。”
“先看看吧,不行再采取措施。当前要务,是筹措到尽量多的赈灾粮,扩大城外施粥铺位。”
“城内几个大户,唯有高家分粮未出,却还要借大人的手向上请命,调兵剿灭黑风寨。”
“你当没有我,他就搬不来兵力了?他要的只是我递交流程罢了。现在兵马已到,我只负责接待校尉,其他的一律不管,随高家跟他们整去。”
“秦将军威震天下,依老奴看,高家恐怕是要踢到铁板咯。”
想起秦君屹的赫赫军功,以及过往高家藐视官府的种种作为,主仆俩相视一笑,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书房安静下来,秦君屹寻了个空档悄然跃出窗外。
与苏云宛汇合后,他将刚才听到的转告给她,末了道:“看来官府迟迟不修桥,是因为城内发生过动荡,无暇顾及。”
“这么说,他还算个好官?”
“现在还不好说,但他没有直接封城,将难民阻拦在外,这点值得肯定。另外他不掺和出兵之事,能少很多麻烦。”
苏云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走吧,去军营。”秦君屹拉起她的手,一起飞向他根据地图推断出的位置。
行军的军营设立在南城外的一处荒地上,设有不少帐篷,巡逻的人手举火把,正在有序移动。
两人隐在高处,秦君屹望着营地的范围和军帐,估测道:“看这规模,大概有三千兵马,那边应该就是粮仓的位置,而另一边,则是兵器库。”
作为在军营生活过十几年,又常年行军打仗的大将军,秦君屹只需一眼,便能看穿营地的格局和布置。
有了他的指引,两人瞬移、隐身,意将粮仓里的军粮和兵器库里的武器悉数收入空间。
没了武器和粮食,看他们如何上黑风山!
由于粮仓位置较近,苏云宛便先收粮仓的,顺利完工后,两人转至兵器库。
兵器库中收放着长枪、大刀、弓箭等武器,在转移的过程中,由于金属的碰撞,一个不慎发出了清脆的“哐当”声响。
“什么人!”库房外值守的兵士听到动静大喝一声,很快便传来繁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越来越多的人靠近这里。
眼看还有大半兵器尚未收完,秦君屹迅速道:“你藏好身子,我去引开他们,咱们在刚才探测的位置汇合。”
“有把握吗?要不咱们隐身,等他们走后再收。”苏云宛不是很放心。
秦君屹蒙上面巾,“已经打草惊蛇,干脆一次性收完。放心,他们难不倒我。”
苏云宛送他出库房,看着他被库房门口的官兵重重包围,以一敌百,且战且退。
她没再耽搁,只身返回库房,趁乱将所有兵器收入空间,再瞬移出营。
待听到动静的副尉闻声赶来,命人打开兵器库一看,顿时傻眼了。
须臾,他勃然大怒:“务必把贼人拿下,给我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