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没事,我就买点东西回家看看,爹爹的腿好多了,但是走路久了还是不行,明显的走路有点瘸。妹妹见我回来特别开心。“你回来啦,我来杀只鸡。”
我们一家人吃饭喝茶,在院子里闲聊着,好久没有在家这么歇着了。“小逸啊,辛苦吗,最近?”“还行,爹爹腿完全好了,还想回去衙门吗?”“爹爹的腿就这样了,不可能好的完全和从前一样,衙门的差事不能做了,以后只能是你做了。”“我没问题的。”“没问题就好,有问题要说,我们是一家人。”
我晚上睡的很香,一觉睡到妹妹喊我吃早饭,早饭刚吃一半,那边院门被敲得特别响。“这大清早谁呀?”“江仵作,我啊,小王。”“什么事?”“李哥让我来通知你,发现了尸体,好像不是正常死的。”“是先去现场吗?”“是的。”
我跟着小王去了现场,这是一个集中交易水产的地方,一地的污水混杂着鱼鳞,空气里都是腥味,我跟着他们走到了一片烂鱼肠的地方,这里看起来是市场的低洼处,攒了一堆鱼内脏垃圾,有野猫在附近啃食。“尸体在哪?”“这里,你过来看,有人来翻鱼肠,打算拿回去喂狗,结果呢,这里翻不动,拿来鱼叉翻,翻开一看是人,报官了。”
尸体虽然满身污水,但是也能看出皮肤不错,我没有急于把尸体冲洗干净,万一死者是死在鱼市场,这里可能是案发的地方,这实在是腥臭味太厉害了,根本看不出尸体到底是什么状态了。“这样吧,小李哥,我们把尸体和身边的鱼肠都带回去吧。”“都带回去?江老弟,你疯了吗,这不得臭出三条街啊。”“可是并不确定人是不是死在这里,是被人杀还是自杀或者是意外,轻易放掉这些东西,可能会错过证据,我跟你们一起,找几个大桶来,带回去。”
我们一下下的往桶里装鱼肠,周围人都捂住鼻子,等到全都装好,我叮嘱他们一定要留人看住这里。我们带着臭烘烘的鱼肠刚准备走,人群中有人看着躺在板上的死者喊出了声,“这不是飘香院的黄妈妈嘛。”“你确定吗,大哥?”“我给他们飘香院送菜的,她每次都找借口扣我钱,我认得她,虽然是脸上有点肿,但是她鼻子边上那个痣还在。”“大哥,麻烦你说下姓名和家庭住址,我们要是找您核实,就去您家里找。”大哥把姓名和住址都告诉了小李哥。
回到衙门,大家都捂住鼻子,没多久师爷来了,“什么东西这么臭,县衙里也弥漫着这味道,腥臭。”“鱼肠,还有尸体。”“鱼肠?”“嗯,尸体被鱼肠包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的。”“我还是回去熏艾吧,改改气味。
我先看了一下尸体,初步检查后开始清洗,整个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不错,不像是做体力活的,水也很嫩,虽然三十多岁的样子,可一点不像普通村妇。“江逸,飘香院来人了,说认一下。”
连个年轻的女子进来了,满身香味,捂着鼻子进来,看了一眼就开始哭,“是黄妈妈,是的。”“她可有家人?”“做这行的那里还有家人。”“那亲戚朋友也没有吗?”“算是没有,这样你们是不是就不管她了,因为她无亲无故。”“二位,这是衙门,我们一定会找出来黄妈妈的死因,绝不会含糊其辞。”“可是我们没有什么钱给你,”“这不用钱,我们只是想让这个人生前最后的时光被理出来。”既然他们俩开了,我示意小李哥去问他们点问题,小李哥拉着我一起,跟他们坐在一张桌子。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黄妈妈是哪一天,什么时辰?”“我记得是前天下午,她说她要出门,要不要带东西,我说不要,我昨日我有个老客要带我去骑马,我便跟着出去了,一整天也没想起来黄妈妈,到了今早,我还是没看到黄妈妈来跟我闲聊,我就觉得奇怪,可我也不好问,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生活。”我转头跟另一个女子说话,“你呢,最后见到?”“前天中午,我跟她一桌吃饭,吃完就没看到了,直到今天衙门来通知。”“你没问问她去哪了?”“都在这混饭吃,别人去哪根本不会告诉你,自己凭本事吃饭而已。”我看着他们两,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
我继续在看尸体,腰上、背上多少有点划伤,在鱼市场里,多少会划伤,听那两个女子说,黄妈妈自己说自己35岁,也不知道父母在哪,自己叫黄喜美,一年后想赎身去过清闲日子了。看来是天不遂人愿啊,她现在躺在冰冷的台子上。我慢慢切开她的喉部,看来是中毒,血液呈现黑红色,我用银针试了试,果然是毒,大概她就是被毒死的,全身我检查了好几遍,这毒好像毒性不大,反复验了多次,发现毒性不强,毒死一个成年人需要更多的量,黄喜美应该是吃了一点,挣扎的时候被打死的,脑后有一块很大的伤,甚至脑袋有点不正,是什么人下了毒还击打后脑勺,这看着不像是劫财,报仇的可能性大点。
我继续看尸体,她通体都很干净,皮肤雪白,我不知道杀人的人为什么要把她丢进这烂鱼肠里,难道是爱而不得或者说是从前的客人因爱生恨?我脑子里过了好多个可能,但是都没法证实,大白天杀人不可能扛着就去丢进市场里,那么就是夜间,夜间的话,杀人在飘香院可能性也小,那里不安全,容易被发现,那么凶手怎么哄着死者黄喜美跟着他在半夜去一个陌生地方呢,也问了那两位女子,黄喜美基本上不接客了,主要是负责飘香院的后勤和采买。“我们要去趟飘香院。”“去找谁?”“问所有人,那晚谁看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