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的确是去过我药房,但是家里鹤顶红也没少啊。”“没少?”“嗯,我家药房掌柜每天这些药品都会盘库存的,没有少。”“瓶子少吗?”“瓶子也不少,少了肯定知道,不信可以去查。”县爷让宋大哥派个人去看看。
等到人回来,禀报了店里账簿都在,鹤顶红也不少。“乌老板,现在你怎么解释,你的管家派你的护院来衙门偷你家的毒药瓶子?”“回县爷,我真的没撒谎,管家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跪着的豆腐坊季老板开口了,“县爷,这件事肯定是误会,与我妻弟绝没有关系。”问了一上午,只能暂时把乌老板扣下了,季老板说回去处理事情了。
我闲着无聊,就去豆腐坊附近转转,按照原来的路走过去,我发现,豆腐坊被几面高墙遮住,刚起火时估计没人看见,可是周边没人听见呼救声?烧死之前都被毒死了?我缓缓走着,遇到一位住在豆腐坊大门对面的大爷,“大爷,这豆腐坊着火那天,你可看见火了?”“没有,着火时候我们都在家准备做午饭,谁能看见。”“那着火那天,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的?”“我那天没买到第一板豆腐,我去问伙计,伙计说,豆子泡坏了,干了这么些年豆腐坊,居然泡坏豆子。”“那么豆子泡坏,他们当天不是没事了吗,他们回家了吗?”“没有,那伙计听我问完,把门关上了,那里可从来都是开着门的。”“以前没关过?”“一个豆腐坊,关门做什么,不知道有什么事。”“谢谢大爷。”我跑进了烧得焦黑的火场,仔细的看了一遍烧烂的东西。
“宋大哥,我去现场又看了一遍,有一个窗户没烧完,下面的窗户扣是扣上的。”“扣上?”“嗯,豆腐坊门口大爷说,那天没买上豆腐,伙计还关门了。我才想着,是不是门窗都关死了,才会烧那么久才被发现。”“你的意思是,伙计们是自己关上门,扣上窗户?”“我怀疑是的,那这件事,更恶劣了,能马上去烧死的六个伙计家里吗,我也是被偷瓶子影响了,这么久没人来认尸,就算有光棍,也不是所有人都光棍吧。”“马上去,我再带两个人。”
我们去了这几家,果然都是支支吾吾,后来我找了其中一家邻居,说是这几天没见到这家的孩子和老人,只剩媳妇在家。“果然是,他们被威胁了,那六个伙计是自己服毒的,他们自己关上门的。”“这也太离谱了,这个主犯应该千刀万剐。”
宋大哥那边禀报了县爷,县爷立即提审乌老板,“乌老板,那六个伙计家人呢?”“家人,我不知道啊,没来衙门吗?”“你还在这装什么?”“我不知道,你们突然问他们家人做什么,我会赔偿他们。”“你这作坊从你姐夫手里接过来,伙计是他招来的还是你?”“他啊,连带伙计一起给我的。”“那你知道伙计家里情况吗?”“不知道,我做生意很忙,哪有空管这个?”
县爷问话我们都在现场,把乌老板押下去之后,我们一起商量这件事,“县爷,我觉得,他姐夫有问题,乌老板要么就是演技高超,要么真是跟他没关系。”“跟他没关系?”“我们似乎一直没注意一个人,乌管家。”“乌管家死了啊,江逸你不记得了?”“我记得,宋大哥,乌管家的家人呢,亲戚呢,他一个管家,多少有点家产,怎么也没人来问?”“对哦,我们立即去找乌管家的家人。”
等到我们到了乌管家家里,发现家里至少半个月没人住了。看房间数量,应该是有家人的,那么是什么事让他一家人临时搬走,甚至连首饰盒里的首饰都没拿走。
“宋大哥,乌管家的家人大概率被绑架了,生死不明。”“去查一下季老板的生意,经营情况。”“好,我认识个人,消息可多了。”
我们找到了一个赌场门口的小乞丐,“小五,问你个事,帮我打听下。”“宋哥,你说名字,天黑之前,去那边饭庄等我,请我吃顿饭,全告诉你。”“好。”
我们在饭庄见到了小五,他把他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我们了,果然,季老板深陷债务,妻弟却后来者居上,跟着他学做生意,越做越好了,季老板最近还沉迷地下赌坊,觉得能赢回来,最后好像绸缎店都抵押出去了,而且全输了。“小五,我呢,给你工钱,你去季老板家里那边呆着,看季老板跑的话,你来跟我们说,我们现在去城门口堵。”“江逸,你觉得他会跑?”“估计会。”“他不会服毒吗?”“想服毒早服毒了,他都想着栽赃妻弟,自己肯定是想谋夺家产,偿还赌债,他若是想死之人,早死了。”“那我们别耽搁了,快跑。”
我没跟上他们,干脆直接回衙门了。天黑以后,县爷开始审。“季城,你要出远门啊?”“回县爷,出门进货去。”“你不是刚进过货吗?”“我,我还有货。”“你还不说实话吗?”“乌老板,你看看你的姐夫,打算把这六个伙计的命都算你头上,你死了,你家生意自然会落入他手里。”“什么?姐夫,你怎么能这样子害我,我都没说,豆腐坊我接手的时候几个月没发工钱,全是我发的,我接手后好好经营,勉强盈利都分给你利润了。”“你不要忘了,你做生意是我带出来的!”“那我也没对不起你啊,姐夫。”“反正也瞒不住了。”
“大人,乌管家的家人,我们在河那边的的山洞里找到了,猎户路过,听见有人喊,人都带来了。”“管家夫人看见季城吓到了。”“县爷,就是这个人来我们家,跟我家老爷谈事情,我从书房外面听见了几句,说什么一定要去拿回瓶子。”
这时候县爷问我有什么要问的。“季老板,你给伙计们装毒药的瓶子是故意用你妻弟药房的瓶子吧,你第一次让人来偷,我其实根本不知道瓶底字,我当时被那个毒药困扰,我没仔细看,其实你错就错在,你找的乌管家,你本以为这样就坐实乌老板是幕后主使,可惜第一次我没字,第二次,乌老板服毒,我才觉得不对劲,他死的太利落了,不像是自愿的。”“小仵作,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我本想衙门第一天就能看到那个乌字,谁知道你们居然不知道,所以当你们说拓下字的时候,曹承必须第二次去,否则这个乌字,就没机会出现了,无论你们是真的知道,还是说,曹承被抓,对于我,都是好事。”“那我问你件事,曹承被不被抓,乌管家是不是都得死?”“曹承被抓,他才必须死。”等到季老板认罪按了手印,我们各自散去了。
可是我又睡不着了,县衙里肯定有人泄漏了曹承被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