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太太太太……爷爷。”
“我……我爷……爷爷?”小国师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阎娘笑道:“别听他瞎说,他叫花花,叫他花花就行了。”
“哼!”花花一脸傲娇。
晁州,某处。
阎娘靠在树干上等候。
“曲听寒。”
曲听寒自踏出鬼门关就感知到阎娘的气息,如今他已经是地府拘魂使了,不过在试用期间,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教学后,今天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
“大人。”曲听寒面带惊喜,入了地府之后,曲听寒从陆判口中得知了阎娘的真实身份。
阎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曲听寒心有玲珑,心中清楚阎娘不会在此地无缘无故等他,更确切来说她等的不是他,她只是在等今晚从鬼门关踏出来的任何一位拘魂使者。
碰到曲听寒完全是个意外,阎娘也没想到今晚的引路人会是他,看来他适应得还不错,这么快就上手了。
阎娘:“看来是适应了。”
曲听寒:“既已身在其中,自是顺天应命。”
阎娘:“也是这个理儿。”
曲听寒:“大人今晚过来,可是有何指教?”
阎娘:“不是什么指教,只是想请你帮忙带一句给老阎,告诉他我需要净瓶。”
曲听寒:“净瓶?”
阎娘:“嗯,你要是见不上老阎,告诉陆判一声,陆判自然知道怎么做。”
曲听寒:“好,在下知晓了。”
阎娘:“多谢。”
今日碰面实属意外,但既然碰见了,有些事想问出口:“嫣儿她,怎么样了?”
阎娘:“带着你的期盼和祝福,带着你的书,想走遍你书中所写的每一个地方,情伤需要时间来治愈,但相比之前,嫣儿她好了很多,人也长胖了不少,脸颊都带点肉了,如今跟在我身边游历。”
曲听寒闻言,心中不免松口气,欲朝阎娘深鞠一躬。
阎娘眼疾手快,伸手阻止曲听寒的行为,她道:“你这一拜,我不受了,一开始你我之间是交易,如今却是交情,我和嫣儿已结为莫逆之交,她的事情,作为朋友定当竭尽全力。”
曲听寒没有收势:“也是为我自己。”
阎娘稍加力道让曲听寒收了势:“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轴,一根筋儿似的,拧都拧不动,去去去,赶紧收魂去,别忘了帮我带个话。”
阎娘推着曲听寒离开,手还不断挥着。
曲听寒哭笑不得。
阎娘双手环胸,嘟囔道:“虽说是出身经商世家,可这小子完全就是一副文人骚客的样子。”
花花:“可不是,骚里骚气的。”
阎娘闻言,忍俊不禁:“我这个骚可跟你那个骚不一样,不知道就别瞎用,什么骚里骚气的,曲听寒是正人君子。”
花花:“反正都一个音。”
阎娘:“音同意不同,差得可远了,回家多读读书洗洗口腔里的骚气,你瞅你这样,以后哪家姑娘会看上你。”
花花:“我才不娶老婆,我要跟着老大一辈子,上天入地,闯荡四海,那叫一个自由自在。”
阎娘莞尔:“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说不定哪天你就成家了,还生了个小花花。”
花花斩钉截铁:“绝不可能。”
阎娘摇头失笑。
晁王府。
阎娘将如何收服咒魇的计划告知晁王等人。
幽问道:“哪里能寻得到的净瓶?”
“净瓶在我这儿。”
阎娘话一出,众人略显惊讶,她的每一次言行无时不刻不是踩在危险的外围,旁人对她的身份已经产生怀疑了。可那又如何,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是李梅,只不过换芯了,除了国师或者对道法有研究的人能猜到这层,寻常人又怎会往这般怪诞诡奇的方向想,这世界的人敬畏鬼神,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是阎娘肆无忌惮的其一缘由。
其二,身边都是自己人,再加上她收服咒魇的行为对晁王而言如同再造之恩,此人魂息很奇妙,光明和黑暗交织,爱恨分明。
因此,晁王即便怀疑她的身份,也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行为。
“小……老道可……可以看看吗?”小国师心潮澎湃,一脸激动道。
“抱歉,现在没带在身上。”
小国师有些失望。
晁王忽然开口:“得到咒魇,你想做什么?”
阎娘:“抱歉,无可奉告,但是我保证绝非以此为非作歹。”
欧阳花间盯着阎娘,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这个问题,他问过了。
对于咒魇的存在,阎娘不是消灭,而是收服,当初他就心存疑问,曾问过阎娘这个问题,她的答案与今日回答晁王的答案,别无二致。
看来她与他的关系,想必也同晁王或者其他人一般没什么区别吧。
入夜。
阎娘陡然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起身。
虚空中渐渐勾勒出人影来。
“小阎儿,快让陆伯伯瞧瞧。”
阎娘:“陆伯伯。”
陆判围着阎娘打转,一脸心疼不假:“你这孩子,哎……”
阎娘身上有天谴的气息,元气大伤,至今尚未完全恢复,陆判自是一眼就能瞧得出来,早之前,阎娘动静闹得这么大,又岂会不传到地府去。
阎娘:“陆伯伯,我没事。”
陆判轻敲了下阎娘的额头:“你这性子若能收敛个三分,恐怕早登神位,成为上神了。”
阎娘摸了摸被敲的地方,笑道:“神仙神仙,反正都一样,差的无非就是阶级和修为,况且上神承受的是九天紫雷,那可是五雷之上的本源天道雷,我要是真的早早成了上神,也许早就给劈没了,陆伯伯也敲不到我的脑袋了。”
“不许胡说。”陆判板着脸,再次抬手敲了阎娘一记,继续道:“即便老夫到了身归混沌之时,小阎儿都得是活泼乱跳的,不管你要做什么,无论如何都要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底线,哪怕是一丝魂魄,听到没有?”
“我知道,我都记着,记在脑子里,放在心里,刻在骨子里。”
“哎,你啊你……”陆判长叹。
阎娘扯了扯陆判的袖子,嘻嘻笑道:“陆伯伯,东西呢?”
陆判无奈笑了,这孩子打小就有主见,天不怕地不怕,脾气秉性,软硬兼得,性子一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性子一软,任谁都服。
陆判袖手一挥,一白玉瓶子随着他的动作飘浮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