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古应不愧习练武道大家,虽然效率极低,但属一流高手精纯内力的大海漫灌之下,李莲花体表青黑之色确然有消减之态。
韩晋也知此时正当紧要,体内毒素已清,便也在旁为二人护法。
只不过……
韩晋看着这去而复返、且不减反增的数名江湖人,眉头压的极低。
“百川院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一个傻子不稀罕,三个傻子真不多见!”
“……”
似是成竹在胸,其人为求快意,大肆嘲笑了一番,不过到底是刀尖舔血的江湖人,很快便心照不宣地形成了包围圈,一步步向内逼近三人。
“……”这对敌扛鼎的差事头回落到韩晋头上,韩晋很难说不有些仓促无措,但……
“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去,”迎着数人本凶恶十分却无意流露出的困惑神情,韩晋心知不敌,只能智取,“监察司检事,大理寺卿韩大人正是家父。”
那一块堆金砌玉、纹路华筹的菱形令牌,确是被韩晋从最里的里衣中掏出,赫然呈现于众人面前。
面面相觑之中,隐含着对朝廷的忌惮与蠢蠢欲动。
“我手中,正是监察司独有的通天信烟,信烟既出,便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韩晋继续浇了一盆水。
“正是通天信烟!”
已然有人认出,哪还敢做痴心妄想,急忙溜之大吉,其余人退也不甘心,进也不敢进,便成了一副对峙僵局。
“总算大体消释了这毒!”轩辕古收功后不由得深呼了一口浊气。
碧茶之毒,非扬州慢不可压制。
但,轩辕古的内力流转,却可使毒素在一定程度上阻隔、稀释过周身与心脉之时的浓度。
又有大量精纯内力护住周身不至失控,毒素运转经过贮存有尽是扬州慢内力的心脉,如此,方才压制。
“老夫也是坐久了,倒是很想活动活动筋骨!”
最轻快语气,最嚇人威慑。
白胡子老头轩辕古的厉害,有目共睹。
“呼!!”
任谁没有料到,那挨了纪衍殊一击的范文安竟没死透,瞅准了时机撒了毒烟。
韩晋、李莲花自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轩辕古所护无事,方才之人却无不着了道,而那范文安难得装死一招得手,自然头也不回地逃离。
“不好!此毒散功!跑!”
“韩小子,你既是监察司部,怎也不去追上?”轩辕古抚了抚长白的胡髭问道。
“实不相瞒,”韩晋倒也对轩辕古生出考究之心,“阁下与他们,也并无区别。”
现下这,三人可还都戴着面具呢。
“李莲花,”虽有些踉跄但总归得以站稳,李莲花笑言间摘下莲花面,“敢问阁下姓名?”
轩辕古见之心中一惊,暗道:
果是有几分相像!
可先前种种,也确定了李莲花从未习过武的事实,倒是奇妙,不摘面具如有神似,摘下面具,却又因其形似而无神似。
李莲花确只是李莲花。
“复姓轩辕,单字,古。”
……
李莲花,本是要离了这渠州的。
哪怕马上便是白露凝霜的深秋、滴水成冰的初冬。
“这差事必得你来才行。”
韩晋拦了这正背了包裹要出院子的白衣大夫。
“送进来!”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一身量纤柔女子,正是那自地宫救下的云姬姑娘,只不过即便经过照顾洗漱、医药诊治,却仍难短时间让其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累累一身伤,呓语梦中人。
这云姬,却是看上去已然疯傻。
“李神医!!”
那女子四顾逃脱的眼神,却在见到那一抹素白后放出耀眼的光芒,竟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快步奔向,却因为这曾或最熟悉不过的绣裙衣摆而绊倒在地。
“李神医……”
即便倒地,仍口中念念。
“看吧,这差事,只你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