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又何必盯住在下不放?”
“那我想,天机堂何堂主,可能就想见一见你这一位故旧了。”
一个大夫,或者说一个神医,有些医毒药丸不足为奇,可是随身带着这威力不下爆骨珠的不知名东西,身边之人的成分又过于复杂。
纪衍殊当然看得出,白胡子武功深不可测态度成迷,燕惊蛰虽敌视于他但武功也仅是略逊他,还有一个春江花月夜的女孩身手也不凡,而剩下那个,虽然武功一般,但行走之间的步态分明是朝廷中人!
“行吧。”
这一个两个的试探,算是没完了。
在数双眼睛盯着之下,李莲花看似随意地抬起了手。
“风来西北,巽定东南......生门在此。”
“东北?”
骨节分明的只手指向,正是东北方位。
“以及,”李莲花又装模作样地掐算两三下,“我们只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时间一到,八门位置就会再次变化,届时恐没有现今这般多的立足之地。”
“我且信你。”
纪衍殊撤了长剑,竟就直接如李莲花说的般亲自去试阵。
见得纪衍殊这般笃定,不少人自也运起轻功往东北向而去。
“这东北向果真!陷落似比其他方向要慢上几数!”
“大夫居然还要懂这奇门遁甲之术?当真奇了!”
“还不快走!留这儿给那疯女人做人肉包子??”
似是没有料到自己这阵外之阵会被看破,女人再无成竹在胸的看戏与取乐,当即就要踩下另一处机关!
正那一剑破空而来,毫无悬念的击碎了那机关;又是极快的收剑再出,剑于回旋之间化如腾蛟又急转而下,女子也是有不弱武功在身,却没料到此人此时的突然出手,虽然已极力躲避,却仍被一剑刺穿当胸!而那敷粉过多面孔上的玩味笑意甚至还没来得及全然褪去。
“呵!”
纪衍殊这边解决了毒娘娘,而李莲花这边却也被白胡子老头再次抓上了生门,正是一不细看就会隐入山壁的洞穴。
“哗啦——”
伴随着巨响,生门之下,高台尽数陷落,底下那巨大的凹地尽数展露,而那方才就不曾断绝的紫烟更是如同失了阻隔直冲空间而上,一时间烟雾缭绕目不能视。
没人会去在意,旁人来不来得及入生门。
此时,本有数百名的众人,只余下不过二三十之数。
“师兄?!”
“嗯。”
尚还有些狼狈的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隐匿在暗处的莫知余。
“那些失踪的人,就在此处。”莫知余看着没戴面具的燕惊蛰,手中正是一枚数寸长的铁制钥匙,“只是想要打开牢房,却需要两名有着不低内功的人共同发力.......”
“我——”
“不可,”莫知余直接打断,随即拿出刑牌,也摘下面具向警惕的众人道,“百川院刑探,莫知余。”
“不好不好!怎么这里还有百川院的人?!”
“怕什么?都是来玩的,谁想到这里有一群疯女人?”
“怎么先前都传的这春江花月夜千好万好,谣传害人!!”
“看来那个燕小子也是刑探?”“......眼力真差!”
“......”
“在下已然寻到了出口,就不知诸位肯否与在下离开这是非之地了,”莫知余向仍漆黑的深处丢下火折子,错综复杂的去路当即挡住了试图先人一步的数人,“诸位也都看到了,这地宫不可久留,若诸位肯助在下一臂之力,在下自当为诸位尽绵薄之力。”
“老子最不受人威胁!尤其是什么狗屁百川院!”
“咚!”
莫知余却不反驳,只用剑鞘便击倒了这出头之鸟。
那连招式都没来得及出的,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如此,到叫人不敢妄动。
“可有哪位仁兄有心助某?”
纪衍殊此前一向替了众人的舌头,却也没个自出来应对的,只不过......方才纪衍殊看重李莲花,李莲花神医...现应加个“术士”才对——“术士神医”确是当得起众人仰赖。
好似这人一旦有极为厉害之处,那他旁处合该也差不到哪去。
即便先前,李莲花是如何全方面地展示了自己的“不会武功”、“武功低微”、“受制于人”,都无济于事。
更何况,这其中,当然还有不愿再冒暴露身份风险之人。
以及,隐了心思准备在脱身之后直接把人掳走之人。
毕竟这不会武功的不论是神医、还是术士,都是极容易掌控的筹码与资源。
“.......”
“咳咳咳......”
李莲花的猛烈咳嗽来的突然,原本还只是看着有些体虚的人,当即面色便有些发青,旋即便体力不支,靠着身后墙壁缓缓晕迷过去。
“这,这不是李莲花之前说的海靛青之毒吗?”韩晋记起不久前李莲花以银针为人解毒之时,纪衍殊便是这般症状。
白胡子直接拉过左手探脉,面上似有愁容:“哎呀,这恐怕是小友以虚弱之躯为人解毒,这毒素乘机侵入了这解毒之人的体内!”
“这毒只有他自己能解,怎么办?”韩晋到不想李莲花死这儿,虽然李莲花总是让他在某些方面相形见绌,但是李莲花总归勉强算得他的朋友。
“不妨事,老夫可用内力为他运转,只是需要费些时间。”白胡子把人扶好,便运起内力于掌心,再从大穴渡入李莲花体内,对众人道,“诸位可自便!”
“我来吧,师兄。”燕惊蛰也看得出在场这白胡子老者恐是武功最高,却也查案不及人之性命要紧,何况其救护之人是李莲花。
“也罢。”莫别有深意地看向白胡子与李莲花,引着心思各异的数人同去了一条甬道。
......
“人都走了,就别装了。”
当然是这白胡子老头的传音入密。
“......”李莲花继续闭着眼睛,如果忽略掉面上的青色,几乎如同入眠。
“李......”
“我这是......中毒了?咳咳...”李莲花嘴唇有些发干,眼前影像也有些幢幢,而凝神仰看,这流转的真气自源源不断地流向自身,“有劳阁下了。”
真不是假装的?
可方才他探过脉象,这体内全无中毒之象。
以及,不仅没有中毒之象,也没有习过武、有内力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