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清听话的抬头,但眼睛不敢直视王妃。
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自家儿子会动心。王妃打量着谢婉清。
“你要去寻世子?以什么身份?总不能这么无名无分地去吧?”王妃不动声色问道。
谢婉清朝王妃叩首,打道:“民女不要什么名分,只是想去看看,见世子无事便安心了!”
“如此有情义,等世子平安归来,本宫册封你为侍妾!”王妃试探道,她怀疑谢婉清是想赌一把,赌赢了,谢晚清便对无冶有救命之恩,这样的话不得不逼着她答应将人纳进来。
“民女只是挂心世子,并无她意,民女保证寻到世子后只远远瞧上一眼后便离开,不会让他知晓!”谢婉清也知道王妃的猜忌,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为何?”王妃挑眉问道。
谢婉清直起身子,答道:“民女不想做妾,也自知身份,知晓与世子绝无可能。早就已经和世子说明白了,以后只有生意的往来。
民女不愿意被困在后院里只看那四方天,不愿每日只盼着夫君垂怜而没了其他盼头,不愿自己生的孩子不能管自己叫娘!
如今世子有难,我只想守着看他平安便是了!求王妃成全!”
王妃听着了,不禁想起自己当初是个武将女儿,也是不愿意被困在宅子里与人勾心斗角,她也是向往外头的天地。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出发,你让十七护你一起去吧!”王妃摆摆手,示意谢婉清退下。不论她表现的如何强大,她到底是个母亲,对无冶还是很担心的。
谢婉清拜别王妃,便带着铜宝跟着十七一起随大部队走了。
元宝带着金宝和银宝到谢夫人屋里跪下请罪。
本来元宝说只她过来便是,但金宝和银宝怕到时候夫人怪罪下来,都被元宝扛了,她们说什么也要一起去。
“为何你们两个来了,这跪下是为了什么事?你们小姐呢?”谢夫人觉得眼皮开始跳了。
元宝忙说道:“夫人不要着急,只是小姐有事着急外出一趟,铜宝跟着,不会有危险!走得急让奴婢和您说一声。”
谢婉清从来没有这样不告而别的,谢夫人听了差点气都喘不上来了。
揽月姑姑急忙过来扶住谢夫人,劝道:“夫人先别急,咱们把事问清楚了!”
谢夫人坐定,缓了口气,盯着三个丫头,问道:“和闽越王世子有关?”
元宝和金币对视一眼,元宝回答道:“之前小姐不让说,老爷入狱那段时间,小姐为了维持家中生计,找的就是闽越王世子做生意,家中生意有一半是投到了世子手里了。这个您问问老爷也能知晓。如今世子突然出事,小姐生怕会影响到咱们家的生意,说还是过去看看,若是能把人找到了,就安心了!”
元宝知道不能过多地说小姐和世子的来往,和金宝银宝商量过,就把生意上的事情来当挡箭牌。
谢夫人原还以为自家女儿是为爱出走,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生意,便气不打一处道:“她脑子里就只有生意,不知自个是个姑娘家,这要去寻世子,不是还有老爷嘛!”
元宝见夫人信了那说辞,便把心放下一半,解释道:“小姐就是怕您和老爷不肯她去,所以她才先行一步的。小姐说老爷刚回来,身体尚未恢复,不好折腾。谢千晨也走了,家里一时找不到得力的……”
元宝说的也大半是谢家现状,谢夫人有气也没法说了,只是叹道:“知道了!我最近夜里不安,从今日起,你们小姐为了我就是在自个屋里为我祈祷抄经书,你们要照顾好了!”
谢夫人自然知道如果被外人知晓谢婉清独自跑了出去好几天,怕是要被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如此安排便好。
而这边铜宝骑马带着谢婉清跟着寻人的队伍不停不歇地往厦门岛赶。暗十七怕她一个娇小姐受不了连日在马上颠簸,说让她休息一下再赶路,
谢婉清摇摇头,咬咬牙坚持住了,距离无冶出事快一天了,她生怕再耽搁一点时间了。
终于在这天傍晚赶到了漳县,若坐了船便到了厦门岛。
不过到了漳县,谢婉清就带着银宝和暗十七与大部队分开了。她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她一女子来寻王世子,她的名节就没了,到时候恐怕就不得不嫁给无冶了。
谢婉清找了个小渔村落脚,草草吃了一些食物,就开始向渔民打听厦门岛的海水流向等,也顺便打听打听这两天是否有救到落水受伤的人。
闽越王世子出了意外,这在附近的人都听说了,但是因为这次飓风把他们家园破坏的干净。大部分人为了能吃上一口饭,都往附近县城赶去了,留在漳县渔村里的多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人外出去找人。
谢婉清夜里睡不着,她住的也是临时搭起来的棚子,基本海边是没有好房了。
听着海浪声,心里担忧着无冶,谢婉清裹了裹衣裳,和铜宝道:“一起去海边走一走吧!”
海浪一阵一阵地退去,悠闲地拍打着沙滩,好似前几日的飓风与它无关一般。暗蓝色的天和海,让人分不清楚,幸好已经入暑了,在星光下,她们还能看到一些事物。
“小姐,听说这次飓风好多人被卷进海里了,你说会不会遇到他们的……”别看铜宝练过,但是从小怕鬼,眼下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就觉得害怕起来。她朝着附近喊道:“那个十七,你快现身!”
暗十七是暗卫,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躲在暗处,就算谢婉清她们两入住渔村了,他也是躲了起来。
只是被胆小的铜宝叫了,这才现身。
有十七在,铜宝觉得好些了,胆子也大了。
谢婉清在盘算明日该怎么去寻人,丝毫没有在意铜宝和十七。
突然铜宝再也不走了,还拉住自家小姐,然后颤抖地将手举起来,手指抖个不停地指着一个方向,小声哆哆嗦嗦道:“十七……你说……那个……会不会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