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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6章 菩萨难九十一(1 / 1)


“什么?”

程染脸上的神色险些控制不住,我特么!!!她辛辛苦苦的荣漪给扶持起来,就是准备走黑化啊!

程染失态之后,僵住一张面容,忍了下来:

“当真一点都救不回来了?”

“金太医正在全力救治,听闻宋大人是穿胸一剑,怕是荣大人凶多吉少啊。”

荣漪再如何, 他也是堂堂从三品大员,宋砚礼还是在监察司内将人给杀了,特么的,程染也觉得棘手起来,本来满朝文武便对监察司有着诸多意见,全靠自己无理取闹给压了下来,这特么乱子如今大了去了。

监察司算是程染准备黑化的一步棋,她只想利用监察司,却并不想放权给监察司,荣漪出事,她势必要给监察司一个交代,那么就要处置宋砚礼,可是宋砚礼算是朝中新贵清流的代表人物,处置宋砚礼就代表偏向监察司,跟朝中大多数的官员为敌。

她只想安安心心当个变态病弱的废物过完这三年啊,搞鸡毛啊!

程染忽的一顿,原剧情之中,原身赫连肆鄞在登基之后暴露本性,这让宋砚礼失望至极,最后选择辞官游历,然后跟男主受搞在了一起。

“传朕的命令,宋砚礼弑父,谋杀荣大人,证据确凿,理应死罪,然朕念及昔日宋砚礼之情,故饶其性命,褫夺太常寺卿一职,发配关州,非诏不得回京。”

小葱一张讨喜的脸僵住了,面上的神情可以算作是一脸懵逼。

卧槽?陛下您玩真的?

“陛下,你消消气,荣大人说不定没死呢,再说了宋大人可能只是一时气愤,弑父之罪陛下您不是也不信的吗?不若陛下听宋大人与您......”

“朕的话你当耳旁风?”程染单薄苍白的身躯因着咳嗽微微颤抖着 ,这一声了,她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小葱,明明是天光大亮之景,而那双眼眸之中却黑深的好似要压了下来。

“陛下,奴才知罪!”

“去传旨。”

程染冷冰冰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窗外雉雀振翅而飞,晃动的枝桠扰乱了一室静谧,黑深的瞳仁晃动着压抑的肃穆,她掩面控制不住的咳嗽了一声。

小葱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裴昀照看着程染,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面前的程染有些陌生,那个在陇西军营孤身一个救他,在九寒天内雪地里舍生忘死的程染与此时病态苍白的人渐渐的有了重影。

“你当真要将宋砚礼发配关州?”

裴昀照上前一步,他语气带着迟疑,更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晃动。

其实在皇成寺内的那几年,与程染关系最好的不是他,也不是祝述,而是宋砚礼,他看的出来,还是小和尚的程染对着宋砚礼有着近乎天生的亲近,那时他并未对小和尚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因此对于这般亲疏差别,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细细想来,一切早有端倪,只不过如今的他并不想承认。

“裴将军不是都听到了,君无戏言,朕说出的话不会改。”

程染面色算得上惨白,裴昀照即便是有再多的话此时也说不了,于是这件事情结束的莫名其妙,不止是裴昀照,所有人都特么的惊呆了,上一秒还在感叹宋大人真是坐稳了陛下枕边人的位置,然后,监察司就把宋大人给抓走了。

旁人都等着默默的给荣大人点了一盏灯,想着陛下马上就要给自己的小情人出气了,结果宋大人直接把人给咔嚓了!

然后陛下居然又下旨夺了宋大人的官,然后给发配了?!

这特么逛青楼提上裤子还得留下嫖资呢,陛下居然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

“根据我多年话本的经验,陛下就是吓唬吓唬宋大人,只要宋大人服个软,陛下就马上将人给接回去了,那甄嬛都发配甘露寺了,一服软皇上不也给接回去了。”

然而,一连三日,直到押送宋砚礼的官差都离开京城了,陛下居然没有下旨。

那位嘴犟的官员继续分析:

“没得事,话本里还写千里追夫呢,陛下肯定会把宋大人给追回来的。”

头可断血可流,我嗑的cp绝对不能be!!

“荣大人 ,您这伤再养上月余便无碍了。”

荣漪闭目颔首,嘴里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唇角带着笑:

“劳烦金太医回宫之后告知陛下,荣某依旧命悬一线,怕是回天无力。”

住持给程染扎完针,眉头从头到尾都未曾舒展开:

“陛下心悸之症贫僧暂时没有应对之策,陛下体内阴寒太重,心脉僵硬虚弱.....”

阴寒,程染心想大抵是自己当初在雪原之中救裴昀照,又掉落冰湖留下的后遗症,这病本就只能勉强让她活四年,如今又有了阴寒,最多只有两年 时间了。

程染躺在自己熟悉的禅房内,窗外的菩提树落了满目树叶,依稀可见当初最盛之姿,十月凉风吹满地,于是枝叶簌簌作响,在空中仿若连成瀑布一般,层层落落,枯萎衰败至舍生忘死。

她得赶时间了,成功的把宋砚礼送去跟赫连肆祁汇合了,接下来就要表演饱受相思之苦却又死鸭子嘴硬不肯召宋砚礼回京。

最终她暗搓搓的偷偷前往关州数次,变态的偷窥跟踪宋砚礼,当发现宋砚礼跟赫连肆祁成功搞上之后怒火中烧,一心想要搞死这个弟弟,只不过还没有搞死对方自己就嘎了,

确定好了计划,程染心满意足的睡了一觉。

睡了一觉的程染觉得自己很是有精神,回宫之后就钻进了御书房,然后让小葱摆了画纸,想着宋砚礼的模样画了一副画,表演一个深情的凝视,面露悲伤,当着小葱的面自言自语。

”阿礼,你不在的第一天,想你......“

小葱看着画纸上乱七八糟的简笔画,愣了愣,陛下奴才是真的没看出这是宋大人啊!

”陛下,宋大人如今还没有出瑞州的范围,快马加鞭陛下还能追回来。“

独自悲伤的程染:“.......”

程染当做没听到,表演完之中,看着小葱依旧自言自语:“朕是不是错了?”

小葱:“陛下,真的能追回来,瑞州和京城相邻,不远的。”

程染:我听不见听不见。

之后的每天夜里,小葱都会看到程染对着一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简笔画深情凝视,自言自语:

“阿礼,你不在的第二天,想你......”

“阿礼,你不在的第...天,想你......”

虽说程染一开始有着演的成分,但是后来确确实实是真情实意,因为尼玛的奏折太多了!!!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屁大点事就写上几万字,写话本的要是这么水估计能被读者套麻袋就地处决!

程染每天看的两眼发昏,气的脑瓜子突突的疼,她想宋砚礼,想的肝肠寸断,悔不当初。

于是程染称病,请了一个月的假,连夜乔装打扮带着法照就跑去了关州。

甚至这一路上,程染一脸神情的跟法照说:

“朕只是有些念旧了,想念当初的故地,跟宋砚礼没有关系哦,朕不想去看他~朕也不想去找他~朕更不是想他想的睡不好呢~”

法照:“.......”

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到了关州,此时算是阳春三月,京城已是一片新意,而关州还带着隆冬未尽的寒意,法照给程染像是套娃一样里里外外的裹了许多层才将她放了出来。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暗卫一直都有传消息,程染很清楚宋砚礼的住处,她当初将宋砚礼发配到关州,并不是流放,清平县算是宋砚礼的老家,他在这里倒是也过的自在,最起码暗卫是这么描述的,汇报宋砚礼吃了几碗饭,上了几次厕所,跟谁出去玩了,又有多少小娘子送手帕了。

程染看着仅仅是一墙之隔的宋宅,脚步却是不敢移动分毫,无论是作为赫连肆鄞,还是她程染,她都算是渣的很彻底,宋砚礼多年的相助,即便是没有欢爱的情义,单单是朋友之谊她都算是翻脸无情的典范。

狡兔死走狗烹,不外如是。

萧瑟暮染,杨柳尽春花软,程染踌躇的站在门外,进不了一步,退又不舍得。

赫连肆鄞他自认为一切都尽在掌握,和善无害只不过是他的伪装,他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宋砚礼很强大,强大到超出了他的掌控,他的恐慌和愤怒胜过了爱意 ,等到察觉的时候又碍于天子的身份而迟迟不敢迈过这一步,最终便是四散的结局。

程染拢了披风,帽檐遮挡了眉眼,落日余晖透着挥散不去的寒意,她侧身离去。

直到马车走远了,巷口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宋砚礼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第二日,程染看到暗卫传的消息,宋砚礼去县令举办的春日宴上做宾了,程染连忙套了一层又一层,最后披风上的帽子都戴上了,然后躲在树后默默偷窥。

有蹴鞠,有打马球,夫人小姐们坐在另一侧煮酒聊诗,宋砚礼在其中倒也没有不适,他关系看起来都处的不远不近,他便是这种人,好似在何种环境下都能够活的很好。

关州不比京城,本就是偏远之地,消息堵塞,只知道宋砚礼犯了错被贬了回来,旁人心里叹一声天家无情,本以为宋砚礼有从龙之功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却不曾想,这么就又被贬了回来。

这半年来,给宋砚礼说亲的人不在少数,今日的宴会,也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主簿,这是我的嫡长女,名莺儿,年十六,还不来见过宋主播?”

女孩子娇怯的看着宋砚礼。

那边说些什么,程染听不见,只不过从彼此的神情和反应也能猜到一二,她手里摘了一截刚生出的嫩叶,有一搭没一搭的撕着玩。

“好玩吗?”

梳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姑娘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程染,她甚至为了看清楚帽檐下程染的脸而附身过来,屁股都撅了起来。

“不好玩。”

“那你还玩?”

“因为无聊,没得玩。”

程染将被揪的光秃秃的枝桠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轻笑着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定定的望着程染,半晌忽的笑了,背在身后的手也拿到了程染面前,脏兮兮的带着泥巴,露出了褐红色的皮。

“我想吃烤地瓜,你会烤吗?”

火苗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林子里多的是枯枝,程染跟小姑娘用泥巴将红薯裹了起来,放在火堆上烤。

只烤一个自然是不够的,程染问她还有没有。

小姑娘沾满泥巴的手就要往头上的小揪揪上挠,程染伸手拦了下来。

“在哪里,我挖的,前些日阿姐跟我说那里种的烤地瓜。”

不一会儿,法照就挖来了三四个大小均匀的烤地瓜,他一个堂堂禁卫军首领,正二品官员,居然有朝一日要去偷地瓜,真是遇人不淑啊。

泥巴太冷,程染让法照取了温水来,这边距离宴会有些距离,倒也不怕被发现。

“阿娘唤我阿姝,你叫什么?”

“程染。”

程染将她手上的泥巴一点一点擦去,火堆烧的旺盛,一侧的脸颊被火光映衬着,染上温柔的颜色。

”你家里人呢?自己跑出来?“

阿姝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仰头侧着脸瞧着程染:

“阿爹和阿娘在哪呢?阿绿哄我睡觉,可是我睡不着,就跑了出来,阿绿是我阿姐,她说长的好看的是君子,不是坏人。”

“你阿姐大抵是话本看多了,君子可不分什么长的好看还是不好看,以后不要跟不认识的人搭话,也不要跟不认得的人走,知道了吗?”

“那你呢?也不能跟你搭话吗?”

程染点了点头:

“对。”

阿姝捂住了嘴巴,笑的眉眼弯弯。

程染将一个泥巴团子从火堆里掏出来,然后又丢了一个进去,烧的乌黑的泥巴用木棍戳几下便干裂了,程染戳开之后,放了放热气,用手帕垫着将里面的地瓜拿了出来,掰开之后露出了金黄的内里。

阿姝的口水肉眼可见的流了下来。

程染将用手帕裹住的一半地瓜递给了阿姝,自己用手捧着另一半,手指烫的时不时的交换着。

茂密的树林凋零的枝桠将天幕遮掩,漏下濛濛泷泷的光影,烟火浅淡的缭绕起来,树枝燃烧的声音遮掩了行动间衣料摩挲的声响,于是天际陡然落下一道声线:

“程公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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