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摇曳的光线中,只见对方缠满了蚕丝和粘稠血肉的爪子蓦然生长出来,不知名的血肉泛着一种淡粉色鲜嫩的光泽,以一种几乎捕捉不到踪迹的速度朝着程染的心脏出袭来。
程染成功的后仰躲开了这一爪子,说实话,她完全可以伸手将这爪子给掰断,又或者是处理掉,但她还是躲开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程染这一仰,倒是半个身子都落进了韩明决的怀中,不过她倒是没有太在意,她一手拿出符咒,化作一团烈火燃烧在那个长着蚕脸的人身上,一手握着天蓬尺,反手挥下,此时的天蓬尺对于对方来说,要比那剜骨剃肉的刀还要令人痛苦的多,灼热的气息狠狠的烧在那泛黄的尖牙上,直接在对方的头上开了个洞。
旁的还未来得及恐惧就被程染这干净利落的姿势给镇住了,青铜色的天蓬尺被手电的灯光映照着呈现一种深绿色的深邃感,而这时的程染在灯光聚集处不慌不忙的反手将天蓬尺收了回来,青色的液体顺着天蓬尺的棱角处缓缓滴落在石灰上,她侧头看向钟已然,一副风轻云淡的高手姿态,轻笑着说道:
“钟师弟,你来。”
程染这一干脆利落的出手,又淡定从容的收手,完事还不忘维持温柔人设照顾一下钟已然,着实是装到了。
钟已然愣了片刻,这才连忙拿出神锋剑来,闭目捏诀念咒,然后握剑的手颤了颤,挥剑而下,将这个怨魂所化的鬼解决了。
而被这个怨魂附身的正是那个胡子拉碴的任务者,他头上被程染破了个大洞,醒过来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此时即便是头破了,也不敢说上半句话。
人那个讲故事的当地人,惊的旱烟都掉在了地上,程染一手擦着天蓬尺,一边温和的说道:
“您继续。”
当地人:......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老人把旱烟袋捡了起来,这次又继续说了几句。
死的人警察局也派人来处理过,但这里没有监控,而且这里的人相处也和谐,怎么也找不到凶手,后来警局就重点关注了这件事情。
这里的传闻引的许多好事的人来查看,总有不怕死的,所以他们在看到程染的时候,还以为又是不怕死的人来这里探险。
程染静静的听完之后,在灯光下看着这群当地人,面色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关心的问道:
“你们就这样死的吗?”
原本听故事听的极为有兴致的乔砚猛的被噎住了。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而程染问完这句话,手中的天蓬尺已经擦拭干净了,然后她放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对着韩明决询问道:
“韩组长,你来还是我来?”
韩明决眼神微动,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一伙人。
程染明白了,大佬肯定是要最后出场的,这些小喽啰还不值得冥王大人出手。
程染握着天蓬尺,她整个人此时都泛着一种莹白的温润感,因此不紧不慢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装逼感,她本人对于这种绝对实力所带来的装逼感还是很满意的,于是便继续不紧不慢的对着他们说道:
“说实话,我不太想对你们下手,因为你们死的也是冤,但很可惜,你们手上都沾了人命。”
“为虎作伥的伥确实是有苦衷,可你们还是犯了错。”
程染这番话是彻底的撕破了脸面,那位面色还算是和蔼的老人,瞬间狰狞了起来,而比他更沉不住心的则是身后的那几个年轻的当地人。
程染承认,虽然他们实力不怎么样,但恶心人的功力还是很强的,他们被刺激的一个一个都露出了蚕脸,这样排排站看着他们,再加上手电的死亡打光,惊悚感直接拉满了阈值。
徐志年把手里的绳子给了商无,虽然他已经承认程染要比他厉害些,但他却不会因此做一个吃白饭的小白脸,安安心心的被程染包养,他还是能够做些事情的。
他玄黑色的匕首蓦然拉长,茅山剑法要比他本人漂亮的多了。
程染解决三个,徐志年解决三个,剩下一个留给钟已然练手。
到最后,只剩下那个讲故事的老人,手里拿着旱烟袋,一双只剩下黑色瞳仁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们。
正当程染准备对这个老人下手的时候,她看到了老人身后密密麻麻的蚕丝,没有蛛网那么井然有序,蚕丝杂乱的如同海藻一般陈铺在他的身后,隐匿于背光处,因此只有当程染靠近了之后才看到那些蚕丝已然在形成了茧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