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嫔被这两巴掌打的失了神,脸颊的刺痛使得她更加的不理智了,眼看她就要跟泼妇一样去跟贵妃撕扯了,可她到底是刚刚小产,清醒过来不管不顾的跑了来,此时那里还有几分力气,被若宜拦下来之后再次昏了过去。
皇上眉宇之间露出些厌恶来,自己连手都未伸,让苏嫔身边伺候的宫女把人带回去好生伺候着。
“皇上,苏嫔曾说的话,臣妾心想不过是她一时魔怔,贵妃妹妹如何会这般心狠害了陛下的子嗣?”
皇后走上前来,微微俯了俯身子,这话说着贵妃,目光也在打量着,说完竟是有些难得的走到了贵妃的面前,甚至有意往贵妃身后的里间看去,在察觉到贵妃的目光后温柔的看着对方道:
“妹妹,你与苏嫔的那些不过是微小之事,想必妹妹不会真的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而记在心上。”
皇后笑的温柔,眉目都是一片端庄之态,这般识大体的话语愈发显的方才贵妃的心狠手辣。
其实内里皇后也是心里着实记恨,这么好的机会,只有苏嫔有点脑子就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在陛下面前撒泼,凄凄切切的诉苦,暗暗说上两句,然后在一旁哭便可以了,这件事自然有陛下替她出头,可偏生苏嫔是个没脑子的,如此这般疯癫,即便是陛下有几分愧疚和怜爱,也早被消磨掉了。
贵妃也不吃这一套,跟皇后虚情假意的开始暗地里交锋,皇上越听脸越黑。
程染的脸越听越白,尼玛再这么唠下去她都要泡发了。
到最后是皇上一阵怒斥,结束了两个女人的战争,皇上气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自己的妃子只顾着玩些阴谋诡计,老东西气的差点撅过去。
等贵妃把人撵走之后,程染猛的从浴桶里钻出来,没等贵妃开口,程染拖着湿漉漉的身子跪在贵妃的面前,前额贴地说道:
“奴才该死。”
贵妃任由程染这般湿漉漉的跪着,深秋的夜里早已比不得往日,此刻天寒,程染觉得好似披着一块冰一般,冷嗖嗖的直往四肢百骸里钻。
“起来吧,你确实该死,不过,此时本宫要清理的人还不是你。”
若宜悄悄的把人带了进来,薛林手里押着的赫然是那年公公的干儿子江凌。
“跪下!跟娘娘说说你那干爹指派给你的事。”
说完薛林便退到了程染的身旁,看着程染湿漉漉的模样,投来了一个同情的眼神来。
之前程染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又想起来薛林所说的江凌的行为,便嘱咐薛林,自己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看着江凌,这小子跟年公公估计没有憋什么好屁。
原本今日薛林注意了一天,都没有发现江凌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恰巧程染也随着谢毓衡回来了,他便想着放这个江凌一马,没成想,薛林去寻程染的路上,忘记了自己给程染借的最新大宝贝,返回去拿的时候,就看到江凌鬼鬼祟祟的从贵妃房里出来,这下薛林二话没说就把江凌给绑了,一开始对方还叫嚣着迟早要弄死薛林,后来听到陛下走了,什么旨意都没有留,这次啊慌了。
江凌也不是什么硬骨头,三两下就把事情给说了出来,说是年公公觉得这些年来贵妃越发的不信任他,他心里不平衡,处处憋着一口气,他也很清楚当初李冒的事已经跟程染势不两立了,没能第一时间搞死程染已然失了先机,往后的日子恐怕会越来越难过,这才铤而走险跟皇后娘娘联手。
“年公公让小的放完迷香之后,就......就守着程公公,说是程公公一定会过来的,到时候......到时候就将程公公给迷晕。”
“贵妃娘娘,小的都是听从年公公的吩咐,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苏嫔小产,醒过来一口咬定是贵妃干的,当时盛怒之下的皇上必然顾不了这么多,势必要带着人来兴师问罪,若是此时瞧见贵妃跟程然......想必皇上也会不问缘由的数罪并罚,没有哪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有染,更不要说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太监了。
即便是皇上再这么宠爱贵妃,那时必定是怒不可遏,也许当场就能要了贵妃的性命,苏嫔小产是个引子,导火索罢了,若是此事真的成了。
苏嫔没了孩子,贵妃没了性命,到时候皇后一石二鸟,可谓心满意足。
程染在想,也不知道皇后知不知道皇上的病情,若是知晓了,那便是一石三鸟了,皇上在这般打击之下,本就年事已高,说不定中个风,脑溢血什么的,太子直接继位,如此便是心想事成了。
“拖下去,处理了。”
贵妃扶额轻轻挥了挥手,那药效正在逐渐的消退,此时不免显露出疲软无力来。
江凌吓的瘫倒在地上,惨白的面容惊颤着,双眸微微涣散,整个人都好似被抽走了魂一般。
薛林走上前来,默不作声的把江凌拖了下去,程染着了一身湿衣行在路上,微微沾染了地面,留下一道不甚清晰的痕迹,这般要入秋的天,连月光都淡的没什么生机。
“给他一颗梦见欢吧。”
程染对着薛林开口,梦见欢,死时无声,死时无痛,大梦到头,一场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