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看着自己的人设,表面小白兔,实际心狠手辣。
草。
娘炮。
一边哭唧唧,一边搞事情。
“程然,你说,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一旁刚刚净身的小太监捂着裤裆,眼泪哇哇的直掉,可他又不敢哭出声,只能鼻涕眼泪一块掉下来。
这个跟程然年岁一样的小男孩,算是原身目前为止唯一熟悉的人了,原身程然家里是商户,而且还是皇商,专门给皇帝供着茶叶的,因着这两年雨水不调,茶叶品质严重下降,又被有心之人恶意陷害,宫里负责采买的太监头头因着茶叶品质被皇帝罚了一道,心里恨上了程然的父亲,找了个罪名抄了程然的家。
程然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本就活的艰难,后来便直接被主母卖进了宫里当太监,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便是在皇宫门口遇到的,他是因着家里太穷,被父母卖进来的。
“狗蛋,别哭了,让巡逻的侍卫看到就麻烦了。”程染极为艰难的说出了狗蛋二字。
“福公公不是说让净完身就去恭俭胡同吗吗?”程染扶着屁股,说一句话就要大喘气一声。
恭俭胡同,也就是他们这种将将进宫的小太监的住所,俗称大通铺,环境脏乱差。
程染说完这句话,狗蛋哭的更凶了。
“我、我忘记路了......"
程染在恭俭胡同住了十日,这里住的都是跟他年岁差不多的小太监,十岁的程染在其中勉强算得上年纪大些,更多的是些八九岁的小男孩,甚至还有几个六七岁的,没日没夜的哭,偏生这都是一群半大孩子,什么也不懂,那年纪小的哭的多了,发现没有人理自己,也就不哭了。
程染看的心里不得劲,这都才多大的孩子啊。
“程染,明儿就要去王美人院里当差了,我这心里怕的很。”半夜里,跟程染睡一起的狗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将程染叫起来,心里不免怯怯的说着。
“听说你对铺的那个李志,将将去郭美人院里不过三日,就死了。”
李志死的事情程染也有耳闻,这个李志平时木讷不爱说话,但瞧着也不算是什么有坏心眼的,谁成想,才不过三日,就被人抬着尸体扔乱葬岗里去了。
“福公公发的祛味的袋子你时时刻刻记得带着,记住了,不是自己的事别插手,看都不准看,听也不能听。”程染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十日的时间根本不够净身的太监伤口愈合,再加上净身之后他们经常会尿失禁,因此身上总是有着尿骚味,因此便每日都会发些祛味的香袋子,好遮一遮身上的味,以免冲撞了贵人,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着这恭俭胡同都是被净身的小男孩,程染混在其中,倒是也没有被发现什么异常。
第二日,天还黑着,程染便起身收拾了收拾,穿着新发的太监服,跟狗蛋还有另外两个一样大的小太监站了一排在院子里。
福公公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一旁的小太监立马心领神会的走了过来,腰板弯成了一道弧,恭恭敬敬的将手中提着的灯笼凑了过来,照亮了福公公那张笑眯眯的脸。
“今儿,你们几个就要去王美人的院子里当差,这王美人是陛下前些日子新封的,如今盛宠在渥,能去伺候王美人是你们难得的福气。”
“这宫里的规矩你们都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门清儿,咱家就不多言了。”
福公公的这些话,跟屁话没什么差别,程染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算是知道李志是怎么死的了,他那么一个死心眼的人,这福公公又从来不好好教导他们,能活三天就已经是奇迹了。
清早的夜风透着几分刺骨的寒,那宫灯被吹的摇曳了两下,福公公仰头迈着步子走到了程染的身前,准备带着他们前去王美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