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少女说等到十八岁就解除婚约,那一刻他开心了许久,向来内敛的少年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击,一点点露出他的爪牙,他开始循序渐进一点点靠近她,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两年的时间,他成功了,女孩不知不觉开始依赖他。
在某个瞬间,他一度以为女孩余生都是他的,他自信他不会输给田弘光。
可他错了,他还是不够强,陪不了她余生……
他从未骗过她,
他答应过她,会永远陪着她,可这次,他食言了……
云雾消散之际,我爱你人尽皆知。——景夜
……】
光幕外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眼神都有些难以置信,景夜就这样……死了?
他们都能感觉到,他很强,异能超过四万……
怎么会……
初夏咬着唇眼泪止不住滑落。
是她害了他,如果不是她太过冲动和自信一个人去调查,他也不会为了救她受重伤,最后为了让他们安全离开,死死拦住魔君……
是她害死了那个风光霁月的温柔少年……
后来她醒了之后去过魔界,除了遍地的血迹和衣服碎片,她什么也没找到。
那时她一度自责绝望到崩溃,每天都喝的烂醉什么也不想管,阿月他们没办法,只能给她喂了药,可是她并没有失忆。
后来,南城他们在她面前小心翼翼,从未提过景夜,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她装作失忆的样子,像是从来不知道景夜这个人,只有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将自己关到浴室里,打开花洒哭到窒息。
身边的男人轻柔擦去女人脸上的泪水,张口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抱着她。
田弘光眼神复杂的看向光幕上的人。
在看到夏夏一点点依赖景夜的时候他心里是有慌乱的,无论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可他清楚,他比不上景夜。
就像若熙说的,如果他还活着,今天坐在她旁边的人不一定是他……
景夜是位君子,优秀到让他连嫉妒的情绪都生不起来。
在他死亡的那一瞬间,他在心里隐隐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他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他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调整好心态他看着光幕上陷入回忆中的男人,在心里郑重承诺,
他会用生命保护夏夏,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田弘光将女人揽入怀里轻声安抚她。
“夏夏,别哭……”
初夏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如果我没有一个人去跟踪他们,他就不会死……”
“不怪你,谁也想不到的……”
她痛苦的摇头,当年如果她再小心一点就不会被发现,如果她再小心一点……
若熙缓过来才开口:“初夏……如果当年和你一起的是我们,我们也会和夜哥做出一样的选择,你不用自责。”
“而且我们相信,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毫不犹豫站出来让我们先走。”
卡卡抿了抿唇:“这是景夜哥自己的选择,你不要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南城垂下双眸,当时他们安全之后他回去找过景夜哥,可,现场到处是血迹,他找了很久才在一块儿石头旁找到一条被血染红的银色手链。
那是盟主十四岁送给景夜哥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在手上,从未取下来。怕不小心弄丢,甚至还在手链上维持着异能,他说过,只要他还活着,手链就会在……
可那条手链就被遗弃在那里,手链的主人,也不在了……
那段时间盟主情绪崩溃,他也不敢将那条手链拿出来,到现在那条手链都还在他这里。
初夏流着泪默默无言,无论怎么说,她始终没法原谅自己……
“夏夏宝贝,景夜哥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他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活着……”
见初夏没有反应,南城叹了口气将手链拿了出来。
“盟主,当年我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回去找过他,可现场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最后我在一块石头旁找到了这条手链……”
女人呆滞了一下僵硬的转过头,下一秒瞬间泪崩,她颤抖着手将手链接过来仔细查看。
手链上有她亲手刻的字,这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他说过永远都不会取下来的……
当年她能若无其事面对若熙他们,只因为她没有找到这条手链,她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他没死,可现在,这丝侥幸被打破了……
初夏脸色惨白死死握着手链,心脏处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她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夏夏!”“初夏!”“盟主!”“姐姐!”
一群人瞬间站起身围了过来。
田弘光焦急开口:“南月,你看看她怎么了!”
南月点头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片刻后又松开。
“她没事,就是情绪起伏太大,接受不了真相……”
南城神情恍惚,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盟主不会到现在都以为景夜哥没死吧?就因为这条手链……?”
若熙狠狠瞪了他一眼:“估计是!你这条手链就不该拿出来!让她有个念想也好啊!”
南城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盟主是这么想的啊!
钟离小声为他辩驳:“这破光幕把当年的事都给放出来了,这也不能全怪阿城吧……”
若熙眼一瞪,刚想怼两句就被田弘光打断了。
“反正她早晚会知道真相,提前了也好,她迟早会走出来的。”他也会一直陪着他。
“回去坐好吧。”
说完他看向光幕,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光幕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未来的事……
是这一世的未来,
还是上一世的未来……
【[我的冲动和自大,最后是由阿夜哥哥用生命为我买了单,在某一瞬,我真的长大了。阿月暗中将药剂喂给了我,我并没有失忆,只是看到他们疲惫的面容,我努力装作已经忘掉阿夜哥哥的样子。]
夜晚
女孩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坐在窗台前,双手自然垂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