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烤炉全开,鸡蛋糕做的还是很快的,才十点多,三十斤鸡蛋糕就全做出来了。
李兰兰和郭思危各背一背篓鸡蛋糕,骑上自行车去县城了。
刘爱党则走路去镇上,今天大家决定——攻克黑市。
昨天下午几人仔细算了账,30个鸡蛋做出来七斤多鸡蛋糕,每斤鸡蛋糕的成本是五毛左右,昨天那一趟他们净挣了5块钱。
如果黑市能给一块钱的价格,他们就愿意全卖给黑市,这样一斤利润虽然少了两毛,但是风险也相对小一些,还可以节省下大量的时间。
到了县城,李兰兰本想去找王爱琴,郭思危直接领着她去了王爱琴隔壁的老廖家。
“思危,今天怎么来镇上了。”看到郭思危,老廖非常高兴。
“廖叔,我们倒腾了点小东西,看你这能收不。”郭思危掀开背篓上的纱布给老廖看鸡蛋糕。
“这是你们自己做的?”老廖拿起一块鸡蛋糕,看着跟国营商店的完全没差别,惊诧的问。
“是,叔,你尝尝。”
老廖咬了一口鸡蛋糕,正要说话。
“爸,谁来了。”一个大嗓门从门外传来。
“郭哥,兰兰妹子!”随即一个胖胖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正是廖飞。
“爸,你怎么能偷吃我的点心。”胖子嗜甜,家里糕点从没断过,以为老爹手里拿得是自己新买的点心。
“小兔崽子,吃你块点心怎么啦,更何况这也不是你的点心。”老廖看到自己儿子就来气,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看看郭思危多沉稳,再看看自己儿子,跟没长大一样。
“这怎么不是我的点心,明明是我昨天才买的。”胖子也顾不上和郭思危李兰兰说话,跟自己老爹犟道。
“你瞪大你的狗眼看这是啥?”老廖也习惯了自己儿子的跳脱,指着地上的背篓道。
“哇,老廖你不是吧,买这么多鸡蛋糕,这是准备让我吃到什么时候呀。”胖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吃吃吃,一天天就知道吃,这是你郭哥他们自己做的。”老廖觉得再说下去,自己的肺都能气炸。
胖子也不客气,伸手从筐里拿出一个鸡蛋糕就咬了下去:“呜——这个比我买的好吃,这个吃着明显更嫩,跟吃蒸鸡蛋一样。”
吃货都有一张善于发现美食的嘴。
“我也正想说,你们这个鸡蛋糕更嫩,也不是那种甜的发腻的,我一个不爱吃点心的都觉得很不错。”老廖补充道。
郭思危和李兰兰对视一眼,看来今天的鸡蛋糕已经卖出去了。
最终老廖同意一斤一块钱收下这些鸡蛋糕,并说以后有多少收多少。
老廖也有这样的底气,他手下散户那么多,一人卖个三五斤,一天就能轻松卖掉几百斤。
不过一斤一块钱这个价格就纯粹是看郭思危的面子了,生意人嘛,哪有不压价的,不压价一定是为了更大的人情。
但是这些李兰兰只能假装不知道,毕竟是郭思危主动要来找老廖的。
拒绝了老廖的留饭,李兰兰和郭思危离开了老廖家,却并没有立即回去。
“我想去办点事,郭思危要不你先回去?”上次光顾着盯孙甜甜了,李兰兰也没出手仓库里的东西,今天想出手一些。
“我也要去办事,一个小时后碰头回去?”
“好。”
目送李兰兰骑着自行车拐进了柳树胡同,郭思危脸上露出一抹深思,小丫头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想了会,郭思危到底没跟上去,车头一转,往邮局去了。
李兰兰围了个头巾把脸一遮,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蹲,打开了自己的背篓。
突然觉得自己跟上次见到的孙甜甜很像,遮遮掩掩,欲拒还迎的。
哈哈,什么乱七八糟的,李兰兰放下思绪,开始招呼自己的第一个顾客。
糖在这个年代是极其受欢迎的东西,实在是日子太苦了,大家都想尝点甜的。
半个小时,李兰兰卖了一二十块钱就收手了。
国营饭店还在营业,李兰兰买了四个包子,就坐在县城回牛洼村的路口等郭思危。
虽然已经进入深秋,但是穿着李妈给寄的毛衣,坐在这里晒着太阳吃着包子,还是很舒服的。
郭思危远远看着小松鼠一样捧着包子啃的李兰兰,眼中泛出了笑意,把自己手里的包子放回了背篓里。
“你吃了没,我给你买了包子。”李兰兰递给郭思危两个包子。
谁能想到在后世普普通通的猪肉大葱包子,很多女孩子碰都不会砰的东西,是现在李兰兰最喜欢的食物。
“谢谢!”郭思危接过包子,递给李兰兰个苹果。
李兰兰眼睛一亮,这红彤彤的大苹果,实在太诱人了,也不管洗没洗,咔嚓先啃一口再说。
两人蹲在路口,一个啃包子,一个啃苹果,把东西吃完才骑车回牛洼村。
刘爱国这边也很顺利,今天不是大集,镇上没几个人摆摊,不过他也没准备摆摊,背着背篓直接去了上次买鸡子的黑市。
在院门口三长两短敲了门,开门的还是上次的小孩,居然没让刘爱国对暗号就放他进来了。
“今天怎么不对暗号?”刘爱国好奇的问,毕竟距离自己上次来已经两三个月了,难道规矩变了。
“我都认识你了还对啥对。”小孩不屑道。
别看他只是个小孩子,认人的本事却是少有人及,只要见过一面的人,隔半年再见他也认的出,所以在这个院子他也是领工资的。
“你这么厉害啊,那我问你,你们院子管事的人在不在啊?”刘爱国一副哄小孩子的口吻。
“有事儿说事儿,你别跟我套近乎,我不吃这一套。”小男孩学着大人说话。
刘爱国觉得挺有意思,也没多说什么,把身后背篓打开给小孩看:“我想找你们管事的出点货。”
“等着。”小男孩看了一眼背篓里的鸡蛋糕,快速跑进了东南角的一间屋子。
“来吧,我东哥要见你。”小男孩在屋门口冲刘爱国招手。
刘爱国走到那间屋子,从外边看,这个屋子是院子里最不起眼的一间,更像是灶房或者柴房。
屋子紧挨着院东的矮墙,墙角还堆着很高的木柴,如果出事了,从这里翻墙出去是最方便的。
掀开帘子进屋,只见屋中摆着一张方桌,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坐在桌后喝茶。
看到刘爱国进来,冲他点点头,看上去倒是挺和善。
刘爱国也没四处打量,直接坐在男人对面,把背篓打开放在桌上。
男人拿起背篓里的鸡蛋糕看了看,又掰开闻了闻,开口道:“兄弟想什么价出?”
“一块一斤。”这是来之前大家商量好的,不过底线是9毛。
“你有多少货?”男人又问。
“货量好说,看你能吃下多少?”刘爱国财大气粗的说。
“一天20斤,9毛一斤。”男人也不啰嗦。
刘爱国估摸了下知青院的生产能力,觉得没问题,但是不能一下让人吃饱,就还价道:“一天10斤,一块一斤。”
“一天15斤,给你按一块一斤。”
“成交。”刘爱国面上不显,心里其实是极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