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仙客栈内,晋鹏靠在桌子上,不经意间用手指在空中划着电子商务。
龙川整理着胡须,好奇地问道:“你在思考什么?”
晋鹏回答:“我在想念我的岳父……”
龙川笑道:“你应该在思念你岳父的女儿才对。”
晋鹏抬头,看着龙川说道:“你真的精通武功吗?”
龙川神秘地点点头:“兔子涉猎。”
晋鹏兴奋地说:“我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你感兴趣吗?”
龙川眼睛闪亮起来:“什么机会?”
晋鹏嘴角一扬:“除去我岳父,我送你十三两五块钱银子。”
龙川惊讶地说道:“你……阿弥陀佛,贫道是出家人,不是刺客……”
晋鹏叹了口气,重新趴在桌子上。他对岳父古六九心怀怨恨,他真的想不通,自己明明是古家的救命恩人,为什么岳父古六九还要算计他呢?他感到很不理解与广聚轩就相当于与郅知县在擂台上决斗,古六九未免高估了他的能力。
龙川瞥了晋鹏一眼,然后开始诱惑他:“不如你学习武功,学成之后,你可以亲手解决你的岳父,何乐而不为?考虑一下吧……”
晋鹏明白自己的意图龙川弱,但他并不会接受如此危险的建议。
龙川叹了口气,认真地说:“广聚轩不好办啊,你的岳父让你来当聚仙客栈的掌柜,恐怕有不良用心……”
听完老文的介绍,龙川也为晋鹏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知县就是类似于天一般的存在,与知县开的酒楼对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晋鹏经过一番思考,站起身来,说道:“办他不是什么难事,但我需要先回古府,取得岳父的授权。没有他的同意,这件事办不成……”
龙川问道:“你要做什么事情?”
晋鹏回答:“佛陀说过:不可言传,不可言传……”
龙川有些不满。
晋鹏改口道:“……又有三清道君说:不可言传……”
龙川的不悦立刻转为喜悦。
于是,晋鹏迅速前往古府,然后不久便离开了古府。
古六九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古六九对晋鹏时心虚,毕竟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被算计了,古六九心里再黑也感到有些尴尬。
晋鹏借怨念来施压岳父,古六九无奈答应了晋鹏的要求。虽然他答应了,但在这个时候,他的脸肥肉颤抖得比担刀还要痛苦。
晋鹏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弟弟跟着两个古府的仆人,他们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
走过前院的花园,晋鹏看到古闻鸢站在一棵棵梅树下,静静地发呆,神情有些忧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晋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早已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出于礼仪,他急忙向她伸出手打招呼,然而却遭遇了冷漠的回应。
古闻鸢看到他后,知道晋鹏的表情急速冷漠,然后她扭过了头,傲慢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迈着优雅的手势离开,她的姿势就像一只充满自负的天鹅。
古闻鸢的奏乐也对晋鹏一样不友善,她跟着小姐离开,但在走了后,奏乐突然回过头,朝晋鹏挥了挥小拳头,还做了个鬼脸,瞳孔十分可爱。
被冷落的晋鹏只能摸着鼻子,不好意思地走出了古府大门。
在古府外等待的龙川大吃一惊,看着他背后的仆人抬着大箱子,握着晋鹏的手颤抖地问道:“你真的干掉了你岳父?而且还吸装进棺材里”了?”
晋鹏愣住了:“……”
龙川垂下头,又看到晋鹏手中的本,不由更加尊敬地说道:“……岳父刚刚去世,你就开始接管家产了。我并没有看错你,你的造型绝对狠辣,效率惊人。你真是武艺出众的奇才,不如我学武吧……”
晋鹏无语:“……”
老道士的思维真是独特。怎么把造型狠辣和学武联系起来呢?
晋鹏还是对老道士不拘一格的想象力表示了一定的钦佩。
当晋鹏、龙川,以及货运箱子的两人走在街上时,夜幕已经来临。
江南的冬季并不十分寒冷,但夜风仍然带来了一些许凉意。 白天的睡眠时间已经安静下来,没有夜间娱乐场所,为了应对一天的病人,人们早早地安静入睡。
大街两旁空荡荡的,夜风吹过,各店铺的旗帜和招牌在风中杠上,几片枯黄的树叶不时飘落,寂静无声。
这似乎很适合古龙中高手的绝斗场面。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正是晋鹏办事的绝佳时机。
晋鹏和龙川并肩行走,忽然注意到龙川一边正在走用一边又深又黑的手指挖掘鼻孔,一脸陶醉的神情。晋鹏皱起了眉头,不由地自主加大了与他的距离。
“你跟着我做什么?想想你没有什么事要忙吗?”晋鹏感到奇怪,这个所谓的朋友应该有很多事做才对吧?
龙川懒洋洋地说:“天黑了生意,哎呀收工了。最近人们似乎变得更聪明了,不太喜欢算命测字之类的事情,这真是个不好的趋势。”
晋鹏有些尴尬地问道:“那你晚上住在哪里?”他意识到,这个所谓的朋友对自己的生活细节几乎一无是处。
龙川延伸指向东方:“城外。”
“城外有道观吗?”
龙川回答:“道士不一定非得住在道观中,我是一个随和的人,百姓家的柴房、地主家的马厩,甚至和尚庙,都可以是我的住处。”
晋鹏点了点头,明白了。除了手上多了一块简陋的摊子,这个家伙和叫花子的差别没有多大。
“你晚上可以住在聚仙客栈,可以将几张桌子拼起来,应该比百姓家的柴房舒服,也没有在和尚庙睡觉那么多压力。三清道君没有你这么随和,如果他看到你在和尚庙,可能会不高兴的……”
龙川满脸感激地说:“晋兄果然是位善良之人,代我向三清道君表示感谢……”
晋鹏回应道:“我只是款待你,并没有代表三清道君。”
龙川点头附和:“当然,当然……晋兄打算去哪儿?”
晋鹏笑着,坏笑道:“我虽然不敢与广聚轩叫板,但吕县丞肯定有这个胆子。”
吕县丞依然居住官驿内。
晋鹏上次以五钱门敬银子混熟了脸,这次驿卒非常痛快地让晋鹏和两个抬高箱子的劳工进入,而龙川则与一个驿丞脸上写满了玄机地开始交谈:“这位先生,您的相貌有些凶险之意……”
……
吕意智的卧室里烛光闪烁,暗淡的光线中,他正品着一杯酒。一个老仆静静地站在他背后,就像一只年迈却忠诚的狗。
晋鹏走了进来,然后向吕意智深施一礼:“晚辈晋鹏,见过吕老爷。”
吕意智眯起眼睛,嘴角勾起嘲讽的。到目前为止,在整个六合县,他唯一看得见的顺眼的恐怕就只有晋鹏了笑容,这种感觉十分奇特,与身份无关,是男性之间的相互欣赏。
他抬眉看向桌面的酒坛,缓缓问道:“这么晚了,你特意过来陪本官饮酒吗?”
晋鹏目光紧张,忙不迭地回答:“场景是的。”
“既然不是为了饮酒,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晋鹏:“……”
他认为这位县丞大人更适合做个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