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家园誓死抗敌
阎尔梅大男子主义太强了,他只顾在外招兵买马,而自己的家里却炸开了锅,阎夫人樊氏成天甩盆拋碗的,无端就冲着下人乱发脾气。
这天,阎尔梅刚进家门,夫人樊氏就缠着他吵闹:“老爷!你发疯了吧!现在弄得家贫如洗,你叫我们娘仨怎么活啊。”
阎尔梅见夫人吵闹,心平气和地跟她讲起了大理说:“夫人息怒!,没有国,哪有家!巢之将覆,焉有完卵……”
樊氏听候,恼羞成怒地说:“皇帝都上吊自杀了,国已不国!为妻有必要提醒你,别捏着鼻子充大象,你虽然文武全才,但乃孤掌难鸣,更无回天之力。!”
“妇人之见!楚虽三户能亡秦,况且我堂堂大汉民族子孙千千万万,岂能让满哒子横行中原?”阎尔梅愤恼地回怼道。
“满哒子怎么啦?风水轮流转,皇帝轮翻座,改朝换代,承天瞬变,屡见不鲜……”
“住口!你怎能甘当亡国奴……你你……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我阎尔梅的老婆,气死我也!”阎尔梅听到夫人的一番言论,怒发冲冠。
樊氏从未见过老爷发过这么大的火儿,自己一时语塞。
“你你……如果不愿与我阎尔梅患难与共,你就……”
阎尔梅余气未消,狠了狠心地挥了挥手,“回你娘家去吧。”
“你要休我……你你太狠心了!”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阎尔梅的这一气话,着实让樊氏接受不了。
紧接着,樊氏大哭不止。“呜呜……,你休了我,我……我我有何脸面回娘家啊,呜呜……,还不如……”
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是想不开。
突然,她猛地用力往中堂内的青石柱上一撞,顿时脑浆迸裂,气绝气身亡。
阎尔梅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一足失将成千古恨啊。妻子性格刚烈,他是知晓的,但没有想到她说到做到,如此绝情,竟然以死来惩罚他。
夫人啊,我只是气头上的一句气话,你怎地这么想不开呢?
男儿眼泪不轻弹,阎尔梅顿时悲痛地大哭了起来。
奶娘带着两个孩子,也跪在樊氏的尸体旁,呼天喊地地痛哭了起来。顿时,整个阎家大院被一片哀嚎悲伤的气氛笼罩着。
管家见到主人家瞬间的变故,一时也束手无策,他只好扶劝着老爷走进书屋休息,眼不见心不烦,又是一番好言相劝。
“老爷,请节哀顺便,也许是夫人的劫数到了,命该如此。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孩子们还小,还需要您照料呢。”
沉默了一会儿,阎尔梅冷静了下来,就对管家说:
“你别劝我了,我纷乱如麻的心已经平静了。现在是国事大于家事。你去研墨,我写一首悼念夫人的诗,你焚于她的坟前,是我郑重地向她赔礼道歉,她的后事就交给你去料理了,一切从简。”
管家研好墨后,他悲痛地挥毫,含泪写下了《悼樊氏》:
汝妇持家政,于归尔在前。
蕙兰题姓氏,荆布择姻缘。
正色常忠谏,平心每善全。
嗟乎真畏友,一夕径飘然。
管家含泪安葬了主人樊氏,带着主人幼儿小女从坟地回到家中。他见老爷一人还在书房里专注地起草公文,就没有去打扰他。
这时,“主帅,主帅,紧急军情!”只听得胖头儿陈烈慌慌张张地来报。
“别慌里慌张的样子,你现在是一军主帅,要沉得住气,慢点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帅!探子回报,清将多铎,正率二十万虎狼之师,正在攻打徐州城,情况万分紧急!我们要不要去支援,末将特来请示。”
“当然要去支援。”阎尔梅毫不犹豫地命令:“立即通知全军,紧急集合!”
“诺!”陈烈飞快地出了阎府,快马加鞭地去通知四路军兵,迅速将队伍集合在点兵场。
阎尔梅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深知这次救援的严重性,预计是以卵击石,有去无回。
他连忙唤来管家,料理后事地吩咐道:“我这里还有些银两,你带着两个幼子和奶娘,快快逃难去吧,逃得越远越好!”
阎尔梅又喊来家丁:“家中能拿走的你们都拿走,不能拿走的,你们速用青油、烧酒一把火烧之,决不能让阎家寸金落入清兵之手,同时也断了我归家的念头,我将赴死报国!”
一言刚出,幼子、奶娘、家丁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地上已经哭倒了一大片,泪水儿很快浸湿了大地。
不久,沛县百姓只见阎家大院火光冲天,印红了长江两岸。
全县百姓在默默地祈祷:愿老天护佑阎主帅和义军旗开得胜,胜利返回。
阎尔梅骑在追风驹上,手持宝剑,头也不回地来到点兵场,见四路人马威武雄壮,士气高昂地军姿,他高声命令:
“出发!”
阎尔梅一马当先,率七千多义军壮士,浩浩荡荡直奔徐州战场而来。
义军到达徐州城外,阎尔梅举目一望,徐州城内火光冲天,杀声震天。
“杀进徐州城,搅得他个天昏地暗,救出徐州百姓!”阎尔梅挥剑疾呼。
胖头儿陈烈、鼠目儿施火、瘦猴儿赵金、矮子儿周刚各领一路人马,分四路进攻,过关斩将,杀入城中。
阎尔梅一马当先,挥舞宝剑直闯敌营,专找军官者撕杀。只见他剑舞雪花,变化无常,清将纷纷跌落马。
他正杀得兴起,突然看见徐州主帅辛平伯被清兵团团围住,左冲右突,脱身不得,眼见就有被俘的危险。
“辛大人,山人来也!”
阎尔梅一声大喝,地动山摇,追风驹奋蹄嘶鸣,手中宝剑所到之处,清兵的人头纷纷落地,鲜血喷雾,染红一片,清兵无不胆寒,向后激退,辛平伯的卫兵乘胜追击,清军兵败如山倒……
“多谢阎大人救命之恩,辛某一定奏请史大人面前为您请功。”
辛平伯催马上前,抱拳相谢。
“尔梅不是为功而战,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保护主帅,冲啊!杀!”阎尔梅高声指挥着义军。
“冲啊!”“杀啊!”
虽然义军英勇,但面对的是清多铎的二十万虎狼之师,清兵已经整顿队伍,卷土重来。
阎尔梅和辛平伯率军奋杀了三天三夜,终因实力悬殊,敌众我寡,全军溃败。
可怜胖胖头儿、鼠目儿、瘦猴儿、矮子儿四位英雄好汉,追随阎尔梅三年有余,忠心耿耿,全部战死沙场。
阎尔梅凭着一身武艺,护着主帅辛平伯冲出重围,逃到了江南。
阎尔梅尊重辛平伯的建议,去投奔史可法将军。
虽然心不愿意,但他以国事为重,团结最为重要,他将史可法当年对他的冷待弃于脑后,重新投奔史可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