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几乎都要觉得自己听错了,这样挑衅的话,在自己的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反正她一不会打他二也打不过他,可是现在面前这个是邓布利多。
在场三个人之中,要是非得有一个人是发疯的,那么那个人毫无疑问一定会是佩妮。
“你……”
佩妮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关系的孩子,他就是那样的性格,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邓布利多在一旁和蔼的笑着,仿佛刚才那些嚣张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过一般。不知道为什么,佩妮竟然从语气当中听出了几分纵容的意味。
不是吧,你们两个年轻的时候是敌人,现在倒是成了这么惺惺相惜的朋友吗?
说不定德拉科和哈利两个人以后也会这样,等再过十年,他们说不定也会为自己小时候的那些打闹而觉得哭笑不得吧。
“好吧,邓布利多教授,那么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大缸,里面似乎装满了类似水一样的东西,但是佩妮清楚的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水。
哪个好人家的水会泛光啊,怕是天上的琼浆玉液都不会亮成那个样子。
“佩妮,你有什么最宝贵的记忆吗?”邓布利多缓缓问着,坐在不远处的格林德沃彻底没了声,低头看着不远处,没有人朝他这边看,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在想些什么。
“有啊。”佩妮有些不明所以:“从我出生到现在,我所见到的每个人,遇到的每件事,都是我最宝贵的记忆。”
“我记得你并非一帆风顺,至少在学校的时候是这样的,你不会觉得想到那些事觉得烦闷吗?”在霍格沃茨的每个孩子,他都有关注,佩妮自然也不例外。
“或许有吧,但是大多数时候是并不这么觉得的。我觉得那些事糟心透了,但是那些事也会让我以后变得更加小心谨慎,时时刻刻都有这段记忆警醒自己,我觉得也算是弥足珍贵。至于原本就珍贵的东西,自然不必多说。”
痛苦没有什么好歌颂的,不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痛苦才能够成长,如果可以,一辈子都不碰到那是最好的。但是既然碰到了,也没必要去怨天尤人,毕竟事实已经发生,作为一个警钟常放在自己的心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邓布利多微微一愣,和坐在一旁的格林德沃对视了一眼。
她今年才几岁?刚刚十六岁吧。在某些时刻看上去倒像是个二三十岁的人。
看着像是没心没肺,实则心如玲珑。
也是,要是真的只是性格开朗的话,格兰芬多从来不缺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吸引来身边那么多朋友呢。
“我很欣慰你是这么想的,是的,每个人心中都有回忆,但是你说的只是回忆只是因为不够痛苦,所以你才能够时常警醒自己,真正的痛苦是你不敢去回忆的。”邓布利多微微笑了笑,说的话看上去高深莫测,可怎么听上去都像是有一份苦涩。
年轻时候的邓布利多教授,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好了,阿不思,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还是说出你叫她来的目的吧。”格林德沃适时打断了这话,他的语气听上去也严肃了不少。看样子,之前的事情,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邓布利多定了定神,盯着佩妮的目光深邃而凝实:“你,能否帮我做一件事。”
“有什么是我能够帮你的吗?”
佩妮心中一紧,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够做些什么,哪怕她真的很想要帮忙尽早的把心头大患给除掉。
“德拉科那边,我希望你能够时不时的去照应几分,就像你说的,他是无辜被迫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要在霍格沃茨一天,只要他还是我们霍格沃茨的学生,他就永远会受到我的保护。而我却是有心无力,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喜欢我,你是他的好朋友,你说的话,或许他是会听的。”
佩妮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鼻头处的位置就酸涩了起来。
她是知道邓布利多是有多神通广大的,那既然如此,他势必也是知道德拉科之前是怎么在私底下咒骂他的。即便是如此,他竟然也是愿意保护他的学生。
“如果他知道您这么用心的话,想必他会为自己曾经说您的坏话而道歉。”
他总是和大家说,邓布利多偏心哈利那边的救世主,可是现在发现,邓布利多或许更喜欢哈利,但是他也同样关心每个学生。
“少年时的意气风发,谁都会有的,又何必苛责,他是个好孩子,我一直都是相信的。就连我自己也有,我还曾经把某人的袜子用魔法遮掩,等那人在穿上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脚的糖浆了。”
这似乎是邓布利多很得意的一件往事,他在说出来的时候不仅是骄傲,还带着几分怀念。
“是啊。”坐在一旁的格林德沃轻哼了一声:“说到这边我也难免想起了一件往事,我曾经把某人的书中放了一只搞怪虫,在他打开书本的那一刻牢牢的跳在了他的脸上,挂了三天才被拿下来。”
“……”
这两人一来一回的,佩妮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所以……你俩以前住在一起过?”
怎么看都像是在说彼此啊。
她像是吃到了什么惊天大瓜一样,刚说完了之后就恨不得让自己赶快从此没有嘴巴。
她的梅林啊,这边的两个人她是一个都惹不起啊。
随便动动手指她现在基本上就可以原地消失了。
“我……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邓布利多先生,你应该和……某人,住在一起过吧,毕竟袜子是个比较私密的东西。”
只要她继续装傻充愣,这个尴尬的一幕就可以很快的揭过去。
“佩妮,我觉得我分享往事的时间应该已经结束了。”
佩妮有些尴尬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垂眸点头道:“好,我答应您,但是我没办法从根本上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