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月下,二人抬头望月,有人在沉思,也有的人只是单纯的为了融入氛围。
奇怪的鸟鸣,如此突兀,打破沉寂的夜色,杜枫趁机开口说道:“沐兄,我还没有跟你说那个你想听到的秘密。”
沐心尘饶有兴趣的看向杜枫,语气平静带着不屑的口吻淡然应道:“现在说也不晚。”
杜枫埋下头,用脚尖擦了一把地面的沙,随即问道:“如果沐兄拾回过往的回忆,会怎么样?”
话落,沐心尘浑身一颤,但很快平静下来。
“没必要,徒增烦恼罢了。”
这么久,一直如此,沐心尘早已释然,早已习惯。
杜枫无奈的一笑,确实,徒增烦恼,如果是自己的话,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有太多渴求。
但是,不想和不愿意并不是完全挂钩的。
“能让我想起来吗?”
不出所料,沐心尘轻声开口道。
杜枫犹豫了片刻,转过身,眸中神采奕奕,沉声道:“我并不确定,但总归有一件事是不会错的,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凝光夺走了你的记忆,就应该从本身去解决问题。”
沐心尘闻言,脸色变了又变,眉头一皱。
这些,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沐兄。”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杜枫叫了他一声,问道:“你知道九洲除去凝光之外还有四件和其同名的圣器吗?”
“略有耳闻。”
沐心尘应道。
“沐兄身为凝光的认可的主人,应该知晓它给你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产生巨大的副作用,好比沐兄手中的凝光,蚕食记忆。”
“我知道。”沐心尘眸子微凝,应道。
“那沐兄可清楚其它四件圣器给其主带来的危害?”
有什么关系吗?
沐心尘耐心渐渐失去,没再作声,冷眼看向杜枫。
杜枫负手而立,不去理会沐心尘的此时的情绪,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开始娓娓道来。
“五件圣器,分别对应的是,记忆,生命,情绪,杀戮和鲜血,领域各不相同,从空间到时间,它们是一群违背常理的存在,不可以凡物而语。”
“先祖的智慧让后人触不可及。”
杜枫说到此处,面露感慨,准备继续说下去时,沐心尘打断了他。
“答非所问,不用说了。”
沐心尘迈步远去,一点不顾后者的呼喊。
见沐心尘去意已决,杜枫望其背影,大声道:“沐兄,你要记住,它无论如何,只是一柄剑,不过是用的材质好些罢了,它只是一柄剑,冰冷的金属锻造物。”
百丈外的沐心尘听到此言,心中了然知晓其意,抬手道:“明天,角斗场见。”
一柄剑,就只能为人所挥舞。
杜枫望着远去的背影,欣然一笑,转过身,走向黑夜深处,找个地方睡觉。
苦啊,没钱住客栈,幸好爹娘死的早,不然知晓他在沙漠中住宿又该心疼了。
罢了。
待杜枫气息完全消失,沐心尘停住脚步,手金光耀眼而显,凝光唤出。
这位老伙计,似乎陪伴了他不少时间,苦痛的根源却也是让他活下去的信念。
不过是一柄剑,冰冷的金属锻造物。
沐心尘嘴角微微勾起,仔细打量一番后,收回凝光,思绪再度转换。
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去净化一些不该有的污秽,似乎很不错。
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认为,碌碌无为浑浑噩噩,漫无目的,是人生的一大悲情。
月下,漠中人影,掠入城区,从暗处,走至光亮的地方,一个蜕变的过程,一切都会变好。
与此同时,漠城之郊的光灵圣殿,黑夜之下,依旧是那样的耀眼夺目,光亮覆盖下无比简陋的小木屋都显的如此不凡。
昏黄的灯光下,是怀着心事的少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他已经成年了。
伊若雪裹着被子,眼睛鼓鼓的,望着悬吊的油灯,时不时傻笑一下,脸颊泛起红晕。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坐起身一阵捣鼓,一朵白色的鲜花在掌心之上凌空悬浮,看着手上的并蒂花,伊若雪脸上笑意更盛,每一次看它,都会折服于它的美丽。
像身着白裙的仙子。
像起舞的白天鹅。
美不言说,只能感叹至此。
许久,伊若雪眼珠子转了转,或许是感官疲劳,她终于把手心的花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然后心满意足的一笑。
千寻公子真好看。
伊若雪感觉世界上所有的美丽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思及至此,她又开始傻笑,但很快,脸色又沉了下去。
白天二哥说的是不是真的呀?
逛青楼,调戏良家妇女?
不。
她才不信,肯定是因为拒婚一事,二哥故意诋毁他的。
对,就是这样。
伊若雪在心中坚定自己的想法。
然而下一秒,却又开始动摇。
挣扎好久,她自言自语道:
“那是以前的她,跟我没关系,我喜欢的是现在的洛公子。”
屋外,风吹草木,沙沙作响。
伊若雪挪开被子,盘腿坐了起来。
她要修炼!想到一出是一出,反正睡不着。
缓缓运起灵力,金色的光雾开始将伊若雪整个包裹,四面八方微弱的灵气悉数涌入体内,流通在每一条经脉,灵丹充溢过半,五级灵者后期一蹴而就。
伊若雪心中暗喜,正准备停止灵气摄入时,不知何处一股浓郁的灵气直冲其灵丹之内,充溢过半的灵丹飞速增长,竟很快的出现溢出之势。
并蒂花!
伊若雪喜忧并存,喜在如果突破成功的话就可以逢人求夸,忧在,安琳娜说过,突破之时务必要找她亲自护法,可见突破阻力之强。
来不及了!
膨胀的灵力夺丹欲出,想凭借自身压制已是再无可能,唯有突破。
伊若雪强压慌乱之色,平稳的将已经开始混乱的灵气扩散至每一条静脉,奈何此时她体内的灵气如同庞博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如此下去,她的每一条经脉都会破碎,自己的结果亦可想而知。
她紧张的满脸通红,好像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