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呵呵一笑,“我说兰心哪,这么多年你都不正视自己犯下的淫乱之错,你本该因你父亲的罪行而要连坐,我也是念及夫妻一场,知道你疯病好后,也没来将你收押入监。”
兰心哈哈笑道:“你这个大恶人本该横死,这么多年来却活得好好的,真是天公无眼。”
“我是恒州的刺史,恒州的大恶人是你们兰家,我替朝廷秉公办事,我为恒州百姓除害,而在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疯女人口里,我却成了恶人。”王权凛然的说道。
“你这歹毒的狂徒,真是厚颜无耻,在这里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人。”一个中年女子来到王权身边不齿的说道。
王权指着身前的女子说道:“何香,哈哈,大家都到齐了,太好了。我就说嘛,依你兰心当年心死的程度,怎么也支撑不到现在呀!原来是因为你呀!”
兰心轻笑一声说道:“不错,你说得对,当年我装疯卖傻就是想看到你遭报应那一天,哪知你在恒州混得风生水起。我也是感觉到活不下去,可我知道何香没死后,我心里又燃起了复仇的希望,因为她就是你作恶多端的罪证。”
兰心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何香,“为了报灭门之仇,我忍下心中的痛恨,找了一位老郎中为何香治伤,那名老郎中与我父亲是旧识,以前得到过我父亲的帮助,他也深知我们一家人都是被奸人陷害,于是劝我们到这人迹罕至的食人山住下,又赠送了我许多医书古籍,还有几本练武的秘籍,说是练几招以作防身之用。所以我们也就在食人山住下,研究医术,勤练武功,几年下来,我武功也练到上乘,我研究的医术也能救人,于是我就将这里改名为幽兰涧,招纳徒弟,在此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王权鼓掌道:“好好好,够隐忍,有志气。我只是好奇,这么多年来,这何香身藏何处,我可是一点没察到她的线索。”
兰心鄙夷的说道:“竟也有你王权办不到的事。她就在食人山里。好多年前就传说这食人山有妖人吃人,山下的人都不敢上山来,这倒也成全了我们两个。像我们这样,一个早已被害得家破人亡,一个是助纣为虐的帮凶,后来又死过一次,还怕什么妖人吃人。”
王权心中了然道:“你们还是怕我知道何香还活着,而将你们两人置于死地,所以就让何香住在食人山,而你兰心就以幽兰涧涧主之名住在外面这片山涧里。你们想的很缜密,配合得也不错,可有什么用呢?”
随即又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说道:“我就是等着这何香出来,也就了了我心中的一个结,今日里你们统统都去死吧!什么二十年前的血海深仇,那不过是我迈上更高阶梯的垫脚石。”
天上厚重的一层深灰色,鹅毛般的白雪纷纷扬扬的下起来……
曲愿飞身来到王权面前正色道:“你这个浑身沾满鲜血的恶毒之人,还不跟兰涧主跪下,掏出心肝忏悔,胆敢在这里叫嚣。”
萧尘十三天前才经历过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见曲愿飞跃至王权面前,一刻也不敢怠慢,紧随着来到曲愿身侧,一双眼睛锐利的警惕着面前之人的一举一动。
冷寒、冷冬、刁夫人纷纷拔出了刀,怒目而视。
曲放他们也纷纷拔出刀剑护在曲愿与萧尘左右……
王权笑道:“我忏悔,我忏悔什么?我把你们乘风镖局押送的宝物拿到手,我就是天底下第一至尊,全天下的人都匍匐在我脚下,那是多么的让人心情澎湃。”
萧尘冷冷的说道:“王刺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
王权也冷眼看着萧尘,“我说些什么与你何干?你们都要长眠在此,难道我还怕你们到皇帝小儿面前告我御状不成?”
萧尘眼冒寒霜的说道:“你忤逆犯上,罪不容诛。”
冷寒说道:“大人,还跟他们浪费什么口舌,屠之痛快。”
王权面露凶残,“好,冷掌门,幽兰涧这些娘们就交给你了,一个不留,幽兰谷也毁掉。”
冷寒道了声,“遵命。”
领了一众人马杀向兰心她们……
曲愿怒喝道:“你敢?”
说罢,就欲去帮忙。
王权拔出无人刀,挡在曲愿跟前,“小朋友,你还是跟冷冬去玩吧!那样更好玩一些。”
王权话音刚落,冷冬与刁夫人便带着人马杀向曲愿他们……
王权抖动着衣袍来到药老头跟前,“听冷掌门说,你的内力深不可测,一来我们就比斗内力多没意思,我们先拿出各自的兵器比斗一番,再来决斗内力也不迟。”
药老头提起脚下的一根木棍,铿锵有力的道了声,“来吧!”
王权率先提刀劈向药老头,药老头侧身避过,木棒直指王权咽喉,王权不敢大意,旋转一圈避过,跃身劈向药老头后背,药老头早有防备,将木棍负于背后,一式苏秦背剑,抵挡住王权这重重的一刀,并且木棒毫无损伤。
王权说道:“有意思。”
……
兰心哪是冷寒的对手,几招过后便被踢飞在地,她的弟子也被冷寒的门徒砍杀不少……
冷寒将兰心一众人扔给门徒们打杀,自己领了几人就要去摧毁兰涧谷。
何香这个曾经的坏女人,与兰心生活了二十年,与兰心也渐生了姐妹情感,见冷寒要去摧毁兰涧谷,立马抱住冷寒的大腿,“你不能去摧毁兰涧谷,那可是兰心半生的心血。”
冷寒一脚将何香踹飞出三丈远,头碰到石头上,血流不止。
兰心大叫一声杀开声旁客愁来的门徒,飞奔到何香跟前,一把抱起何香,“何香,你要活下去,我们的大仇还未报。”
何香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兰心,我们父女俩对不起你们兰家,我父亲被王权杀害也是罪有应得,我本该在二十年前就死去,是你让我多活了二十年,眼下我是帮不了你的忙了,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刁夫人与曲愿、萧尘二人过了几招,笑道:“你们两个男人对付我一个女人,很不公平,你们男人跟男人斗,女人跟女人打。”
萧尘冷笑一声,“你那点功夫我还不屑与你打,你今日里可别想出你的毒招。”
刁夫人阴险的笑道:“我出什么招数,你可管不了。”
萧尘看了一眼手中的岁月刀,“它可管得了。”
三人不再言语,各自奔赴新的战斗场地。
房妹姝、陶问侠、大骆驼、蒲公英、娇三娘、香芹几人在客愁来门徒中搏杀得十分带劲;曲放与房子安共斗冷冬,很显轻松,时不时的抽手砍杀来到身边的几个客愁来门徒。
山下还有客愁来的门徒们拥上山来,无言命令三十名镖师随自己保护镖车和宝物,其余二十来名镖师过去加入搏杀。
刁夫人跃至娇三娘与香芹身旁,“那日里你们主仆二人配合得很是不错,今日里再来与我打斗一番,如何?”
娇三娘挑眉道:“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
说罢,三人缠斗在一起……
曲愿一边打杀着客愁来的门徒,一边看向兰心那边……
萧尘围在曲愿身边,一刀一个客愁来弟子,注意着曲愿安全的同时,时不时的看着刁夫人的刀法。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兰涧谷被冷寒毁掉。
冷寒洋洋得意的回到战场,兰心将何香的双眼合上,站起身愤恨的杀向冷寒,冷寒横刀抵住兰心劈砍过来的剑,用力一推,兰心便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几名蓝衣女子过来扶起兰心,兰心再次杀将过去,冷寒挡开兰心剑锋的同时,挥刀劈向兰心,兰心手臂中刀,冷寒一脚踹在兰心膝盖上,兰心跪倒在地。
兰心口吐鲜血,看着自己最后一个弟子倒在身旁,更是怒不可遏,艰难起身刺向冷寒……
客愁来的门徒已被曲愿他们杀了一大半……镖师们也有死伤……
曲愿见兰涧主孤注一掷的杀向冷寒,飞扑过去,大喊道:“兰涧主我来帮你。”
萧尘也跟着飞身过去……
他们二人到来之时,无言已抢先一步来到冷寒跟前,手起刀落斩掉冷寒的左臂,说道:“你杀女人,你不是个东西。”
说罢,飞身回到镖车上。
冷寒哀嚎一声飞身到王权身旁。
曲愿开口叫了一声,“兰涧主……”
兰心看了曲愿一眼,并未说话,长吼一声提剑奔向王权。
王权正与药老头打得难解难分,看着奔过来的兰心,无力回顾……
刁夫人见冷寒被斩断一条手臂,恨意更深,运足内力,一脚踢飞身侧举刀准备再次发起攻击的娇三娘,香芹看着倒地的娇三娘,大喊一声,“夫人,你没事吧!”
娇三娘摇摇头,“我没事。”随即娇三娘睁大眼睛惊呼道:“香芹,小心!”
刁夫人趁香芹眼睛看向娇三娘,没防备之时,使出冰清玉洁掌拍向香芹,香芹栽倒在地,趁娇三娘刚起身攻向她时,她的虎头刀又插入香芹的胸膛,又一脚踹倒扑过来的娇三娘,猖狂的笑道:“我看你怎么在我的冰清玉洁掌下活命。”
曲愿跟随着兰心跑过去,萧尘看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不得不跑向娇三娘那边。
曲愿也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香芹……
兰心用尽全身的力气刺向王权,在剑接近王权身体时,冷寒忍住身上的剧痛,一刀刺向兰心的胸膛,睁大眼睛狂笑着。
曲愿回头看着倒下的兰心,大呼一声。“兰涧主。”抽刀劈向冷寒。
王权看到客愁来的弟子所剩不多,与药老头对轰一掌,顺势提起冷寒飞至一旁,曲愿用力过猛,眼前的冷寒被王权带走,跟着扑倒下去,药老头扶住他……
萧尘挥刀劈砍过去,刁三娘反应极快,听闻刀锋声,侧身翻转躲开,萧尘快速再劈下一刀,刁三娘的右臂被斩断,虎头刀也掉落在地。
冷冬见刁夫人有危险,用尽全力使出一个刀气,曲放与房子安急忙闪避,冷冬趁机飞身来到刁夫人跟前,在萧尘致命一刀劈来那一刹那,将刁夫人飞身带走。
娇三娘抱着香芹痛哭,蒲公英也来到香芹身旁。
曲愿将兰心的双眼合拢,又看看香芹被重伤,猩红着双眼举剑刺向王权他们,药老头一把拉住曲愿……
王权与冷冬一人带一人飞身离去,留下仅剩的几名客愁来门徒在这里抵抗着,空中回荡着王权的声音,“天高地亦阔,宵龙寻太微。何有登天径,百年护国佛。我们在朔州见。”
曲愿对着身旁的药老头吼道:“你为何拦我?”
药老头无言以对。
萧尘来到他身边,轻声道:“过去看看香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