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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叔(1 / 1)


晨风微凉,东方阳光破晓,照亮澜州最西边的昭安村。

村子里一片破败,房屋被大火烧成了平地,中间坑坑洼洼的马蹄印,诉说着村子昨夜的凄惨。

穿着粗布麻衣的瘦小少年站在村口,本就憔悴的眼中噙满泪水。

少年正是周胜,他抹干泪水,在村北自家房屋被烧后形成的灰烬中,试图寻找到家中旧物,以作念想。

花了数个时辰,只找到父亲珍藏的七寸短刀,刀身已被火烧的漆黑。

按照游尘子的说法和承诺,他父母尚存,且可以让父母一生无忧,大富大贵。

但周胜在火蚕毒下活过来,回村后看见的却是村子里鸡狗不存,更别说存活的人了。

“清风观...游尘子...”周胜绑好短刀,朝自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长呼了口气,离开了村子。

他攥紧游尘子留下的黑色甲字木牌,决定要去清风观找游尘子。

成为清风观真传弟子是次要,追求心中坚信父母尚存的答案才是主要。

...

往日农耕不忙的时候,父亲会带着周胜上山采些止血疗伤的药草,然后卖给嘉山县里的二叔铺子,换点银钱补贴家用,久而久之两家也算熟稔。

村头出去没多远就是官道,沿着官道往南走约十五里,就可以到达作为澜州与沧州的通商要地嘉山县,到了嘉山县,周胜就可以投靠开药铺的二叔。

投靠二叔是周胜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路,二叔见的人多,知道的事也多,或许知道关于清风观和游尘子的事情。

官道上车马出奇的稀少,周胜身无分文,顶着骄阳走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才到达嘉山县西边一座名为“古方斋”的药铺门前。

铺子不大,但药物齐全。

柜台中站着名瘦脸鼠须的中年男子,正拨打着算盘,在看到周胜时,立马停下手上的事,离开柜台热情招呼周胜进来。

二叔周必方看了眼蓬头垢面的周胜,又朝门外两侧看了看,疑惑道,“怎么回事,你爹呢?咋就让你一个人过来?”

周胜顿了顿,一五一十的将昭安村遭劫匪的事说了出来,对于遇到游尘子的事选择了隐瞒。

“哎...我老早就劝大哥来县里,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周必方神色惋惜,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山中流匪以前只谋财,不害命。近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杀人放火屠村的...”

“还有别的村子?”周胜眉头皱起,“府衙也不管管?”

“府衙好几次出兵剿匪,结果听说一个人都没回来过。”周必方抬头看着天花,满面愁容,“许多往来商客,现在都不敢走我们这条道,生意都难做的很...”

“难怪...”周胜想到下午走过的官道,点了点头,又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如果匪乱动荡了几个月,那我们村子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周必方摇摇头,同样疑惑万分。

正常情况下,村子与村子之间的人家,互有嫁娶,来往走动是常事,尤其是在春耕秋收时,更为走动的频繁,但周胜的村子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周胜想不明白,索性也没再想,他摸到怀中的那块黑色木牌,问道:“二叔,你听说过清风观吗?”

周必方满脸惊讶:“你还知道清风观?”

周必方眼中充满向往之色,继续说道:“赵国七洲,每洲都有奇门仙家庇佑。云霞山清风观就是咱们澜洲的仙家道门。”

“传闻里面有座天山灵池,仅站在池外便可久病自愈,饮一口池水更有延年益寿之效。”

想来游尘子口中的清风观并非虚假地方,周胜又想了想,问道:“那清风观有游尘子这人吗?”

“仙家道府,寻常人连山门都进不去。我怎么可能知道里面有没有谁?”周必方看向周胜,调侃道:“怎么,遇上这位仙人了?”

周胜面无表情,沉默不言。

周必方心领神会,苦口婆心劝说:“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清风观,但你可别想着去,不是谁想去就能去到的。况且万一路上你遇到贼匪...”

“明白了,二叔。”周胜打断二叔的话,轻声道。

周必方看着周胜没太多表情的脸,笑了笑,心中感慨:“果然跟大哥一个尿性,脾气犟的很。”

门外的行人渐多,周必方提前关了铺门,从后院厨房端了点吃食出来,等周胜吃完后,又拿出两套干净衣裳,腾出一间房给周胜住下。

周胜很庆幸,有亲戚帮忙,终归要比孑然一身好很多。

月明星稀,屋内烛火昏黄。

周胜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黑色木牌,脑中思绪百转。

清风观三个字远超周胜的想象,周胜从没想过世上真有移山填海,夺星摘月的仙人存在。

如果游尘子说的是真的,那这块黑色“甲”字木牌也是极为贵重的物件,将让他进入清风观,成为清风观真传弟子。

由俗世入仙门,还是仙家真传弟子,确是因祸得福得来的天大机遇。

“但如果是假的...”周胜一阵唏嘘,这块木牌的质地实在太假,假到让他有点怀疑其珍贵程度。

不过从当天晚上游尘子对待山匪的术法,以及对他说的话语,倒很小概率是假的,游尘子对他一个山中小民,也没必要撒谎。

“游尘子,村子,山匪...”

周胜思绪游走,总感觉这些事以游尘子为蛛网中心,将最边缘的自己联系着。

或许只有到了清风观,开始踏上仙家修行道路,成为漫漫修真大道上的一员,才能找到父母是否存活的答案,以及解答心中的其他疑惑。

周胜不知道,他在遇到游尘子,被转移火蚕毒并存活下来后,他的路,已注定非凡。

突然间,周胜感到胸口发烫,烫的生疼,他将木牌放在床头,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放在桌子上。

这块玉石自周胜记事起就戴在脖子上。其上怪鸟图案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这块玉石叫做“瑞鸟乘风佩”,取平安自由之意。

此刻,玉佩上怪鸟的图案正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在烛火的光照下,显得有些诡异。

“是你救了我吗?”

在周胜的印象里,玉佩通体色泽是如雪花般的纯白色,不带瑕疵。

但自从经历火蚕毒的那晚后,玉佩的怪鸟身上带了点火蚕毒的血红色泽。

怪鸟的眸子威严,蓦然间闪了一下,像是眨了次眼睛。

周胜眯了眯眼,将玉佩拿在手中反复端详。

玉佩此时不在烫手,而是充满温热。约莫一炷香后,怪鸟眸子再次闪动,玉佩顿时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突然滚烫无比。

手指烫的生疼,周胜一不小心,玉佩掉落在地,待再捡起来时,玉佩恢复温热,整体毫发无损。

“这到底是...”周胜丈二的脑袋摸不着头脑。

奔波劳累一日,周胜情绪低落,更也没多余精力思考。他收好玉佩和黑色木牌,沉沉睡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嘉山县的主街道上摊贩渐多。

周胜睡眼朦胧,虽说是在亲戚家中,但终是寄人篱下,睡的算不上特别好。

吃过早饭后,周必方让周胜收拾好东西,领着周胜出了门,一路往东南方向走去。

“二叔,我们去哪儿?”周胜看着两侧摊贩,心想,县里就是比村里热闹些。

周必方没回头,低声道:“我铺子里不缺伙计,你先去我朋友那做短工。”

走在前面的周必方一脸苦涩。昨晚跟婆娘大吵一架,还是没办法将周胜留在自家铺子里。

奈何他又没什么办法,谁叫这份家业正是靠婆娘“尖酸刻薄”才维持到现在的呢。

周必方带着周胜进了东南边的千秋酒楼,随后与酒楼掌柜一阵寒暄,两人时不时的望向周胜。

半个时辰后,酒楼掌柜喜笑颜开的走向周胜。

“周胜是吧,我叫梁金,你在我这儿,每月一百文铜钱,管吃管住。可有问题?”酒楼掌柜撑着个微微鼓起的肚子,笑道。

“没问题。”周胜点头。

“谢过梁兄...谢过梁兄...”周必方对着酒楼掌柜连连道谢,随后又转过身子,对周胜叮嘱道,“好好干,梁掌柜是个大好人,亏待不了你。”

这话故意说的很大声,像是特地让酒楼掌柜听见。之后再跟周胜简单叮嘱些事宜后,周必方缓步离开了酒楼。

这哪里是酒楼掌柜发的月饷,分明是二叔用另外一种方式给的钱财。

临走前,周必方对着周胜语重心长说道:“在这踏实做活,有问题就去古方斋找二叔。”

“谢谢二叔。”周胜心中感激,以后自要还这份情。

看着门外摇曳酒旗下二叔离去的高大身影,周胜心中感到无比踏实。

等周必方走远后,梁金拍了拍周胜的肩,领着他去了后院伙计的房间。

虽说是伙计的房间,可却像个客房,干净无暇,一人独住,该有的东西一件不少。

梁掌柜又吩咐了些活计,活也不难,接待客人落座,上菜,打扫酒楼,客少时没什么太多要求。

梁掌柜又叮嘱了些待人处事的规矩,随后回到柜台,没有再说什么。

周胜在酒楼安顿好,换好酒楼衣服,跟着铺子里的其他伙计,有样学样的忙活起来。

转眼已过去半个多月,周胜的日子过的还算安稳。

不出意外的话,至多一年,周胜就能攒够盘缠,离开嘉山县前往清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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